“这…这明明是兄长大人的寝殿,谁…谁敢在此行这等腌臜媾和之事!”
少女俏脸苍白,娇躯僵硬,如坠冰窟。
做梦她都不敢相信,她那个冰清玉洁的兄长,从小到大都淡然处事,温润如玉的兄长大人,背地里会是这般放浪形骸之人。
“温前辈,不成想你嘴上喊的这般骇人,身体却蛮诚实的嘛~”
这一声熟悉的温柔轻笑,把少女原本抱有一丝侥幸,还有些起伏的心境击垮的支离破碎。
对门内的那个少年声音确实是她的兄长大人,还掺杂着些许温柔至极的颤音。
往日令她魂牵梦绕地声音,听起来明明还是那般温柔和蔼,此刻却是那般的刺耳。
少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心底苦涩蔓延全身,垂眸望着雪白玉腕的一系红绳,无声的眼泪于美眸底边打转,这种滋味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品尝过。
哪怕是孩童时期的欺凌与无助,竟也没有如今这般痛彻心扉。
‘为什么…哥哥他已经及冠了,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
‘这…这是背叛吧?’
‘可我现在只是个妹妹呀……’
少女无力的扶着殿门旁的侧墙,心乱如麻,失魂落魄,修长白润的玉腿只觉得似打蜡般,有千斤之重,却又咬着银牙,缓缓地往楼下走去,步履蹒跚。
寝殿内,神态疲惫的白袍少年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衣襟几乎都被汗水浸湿,纤瘦挺拔的身躯下,一块块如玉般的肌肉若隐若现。
任谁也想不到看起来好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尘,那被白袍所遮蔽的身躯,却是犹如黄金比例般强健匀称。
床上的少女闭着眼眸,好似陷入了沉睡,宛若睡美人一般沉静。
床上一片狼藉,少女娇躯上的衣物也凌乱不堪,丝丝春光外泄。正是白尘的侍女,白娟。
只是其一头及腰的青丝却变作了丝丝晶莹剔透的银发。
白尘心有余悸的瞅了瞅白娟还在宁睡的模样,轻轻的靠在床头边。
刚刚那夏狂枫离开没多久,白娟便躁动了起来。
白尘与夏狂枫交谈时精力集中,没注意到少女的异变。
待沉思时亦是差点被已是满头银丝的少女给偷袭了。
“幸亏晋升了黄境,不然就以我昨夜的粗糙手段,那便危险了。”
白尘也没想到,已经被‘忘情心决’镇压的温如婉竟然能这么快便席卷重来,也多亏了温如婉秉性冲动,沉不住气,还以为白尘是那人境修士,动起了手,若是按耐住了杀意,日后关键时刻出手,后果更加严重。
‘不愧是能够秽土转生的存在,若非我未曾熟悉黄境,需要不停的运转法力来掌握娴熟,措不及防下,还真有可能被她重创。’
有些许后怕的白尘当即便狠狠地把这个喜欢暗戳戳搞偷袭的女魔头全身心给调教了个遍。
你还别说,这个弥漫着冰冷气势的女魔头,在她那充斥着杀意的美眸下,白尘也有了些许兴致,便毫不客气的回怼回去,在她想要刮人筋骨的骇人目光下极尽羞辱手段。
这滋味相比于温顺主动的小侍女,倒是别具一格,各有千秋。
“温前辈,你当初若是答应了我这和谈,又何必吃这今日之苦。”
清冷的少年勾着少女精致的雪白下巴,肆意打量着少女,宛若打量货物一般。
“哼!你这蝼蚁……唔!”
少女怨毒地望着少年,刚欲开口便被少年口头阻止了。
随即剧烈的反抗,却始终逃脱不了。
“看来前辈亦是很期待与我这卑微的蝼蚁交流呀,这般躁动?”
“那便,请赐教了。”
少年淡然道。
……………………
白家封地,坤乾府城,一处略显偏僻的后山崖上,悬崖峭壁中,一身淡雅青裙的少女失魂落魄地立于其中,满头青丝垂落,又随风翩翩起舞。
少女无神地望着天穹之上的晚霞,夕阳暖彻身体,少女的心却冰冷刺骨,泪痕已被少女抹去,只是那眼眶处的泛红却是刻苦铭心。
佳人心伤,我见犹怜。
少女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黑夜笼罩天空,才朱唇轻启,缓缓出声,声音冰冷而又彻骨。
“云姨,我不是说了等及冠之年再过来接引吗?”
山谷将少女那空灵的声音一遍遍的回荡。
一声苦笑从少女的身后传出,紧接着一个中年美妇缓缓在少女身旁显形,好似被人用笔轻轻描画一般。
美妇走近少女,她生得肤白如雪,凤眼柳眉,瀑布般的蓝丝随肩将一支清雅的水蓝色凤羽钗戴上。一身蓝白色丝缎紧身长袍,凸显出玲珑身段。
美妇望着少女,缓缓地对其行了个礼,柔声道:
“小姐,家族那边出了点问题,和您的约定得提前履行了。”
少女转身不再背对美妇,露出那张清美脱俗的脸庞,竟是白家的白熏儿。
白熏儿面无表情地望向那美妇,却又像望向不远处的白府,美眸无神,好似失了魂一般,不耐道:
“族中之事,交于族长处理便是,唤我回去作甚?扰人心烦!”
美妇人心头亦是有些苦涩,自家小姐此时心情不太美妙,自己还撞了枪口,真是倒霉透了。
“小姐,是您的母亲,圣月主母下的命令。”
美妇人想起了主母的命令,小舌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嘴唇,更显其风味犹存,硬着头皮道:
“家族里边不仅仅只有您母亲的意志,还有大主母的。”
“大主母的女儿,您的姐姐如今已经快登临玄境,主母担心,若是您再晚一些回族……”
“我说了,那是你们的问题,与我无关!”
白熏儿打断了美妇苦口婆心地劝说,依旧面无表情,眼眸晦暗无比,纤细白嫩的柔荑紧紧地篡着那一小瓶绿色药液。
“对了,我要你杀一个人。”白熏儿脸色平静,看不出一丁点波动。
“谁?”
美妇说话被打断亦没有一丁点恼怒,闻言立即低眉垂眸道。
“不清楚,只是知道是一个姓‘温’的女子……”
紧接着,少女黛眉一蹙,又不确定地道。
“年纪应该挺大的,估计是云姨你这般岁数的人。”
云姨:…………
“你便把这坤乾府城所有符合的女子都留心一下,伺机斩了便是。”
“遵命,小姐。”
紧接着,美妇便宛若刚出现那般又消失不见了。
白熏儿美眸晦暗,心思阴暗,一把便将手中紧紧篡着的绿液小瓶用力掷于地上,药瓶支离破碎,少女的内心对那名女子的妒忌也达到了顶峰。
‘该死的贱人,一定是你不知廉耻勾引了兄长大人,腌臜贱婢,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一小块药瓶碎片反弹至少女身边,竟把她手腕处的那一系红绳给轻轻地划断了,顺便在那一片雪白中留下淡淡的红痕,少女一愣,随即,朱唇微微勾起,温柔至极,配上那苍白的俏脸与泛红的眼眶,却又更显病态。
昔日一直保护她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一道清冷的少年身影立于少女的心头,少女痴痴地望着,那是她的兄长大人啊。
“哥哥,九等灵脉便九等灵脉吧,这样的你,才会乖乖听熏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