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
在一片无垠的黑色中，好似以天地相合的墓碑，刻写着空洞与死寂，艰难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拼命朝着一个方向跑着......
站立着，或倒立着，或躺俯着......仿佛踏在了空处......
轻轻抚摸着心脏的位置，有东西在那里缓缓跳动着，可是，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空的，白的，黑的，什么，都没有，一片，虚无。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什么。
那，我还能，失去什么吗？
——————《七言，悼亡曲》
......
此时如果柒言浅站在医院门口，就会发现很多奇怪的地方了，总的来说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民用医院该有的形式，怎么描述呢？军事基地？生化秘密试验场？现代“集中营”？总之怎么看都和医院没什么太大关系，不过正处于“医院”内部接受检查的柒言浅自然是看不到这一幕的。
真是奇怪，居然完全没有“侵染”的迹象，而且，体内异化程度比正常人还要低，完全不像是一个不久前被“降灵”差点杀死的遭遇者......就像是，他的身体自行将“原初之秽”吃掉了？
而且还消化的一点不剩。更离谱的是，什么鬼？他的精神状态也比正常人要稳定好几倍？他可是直接接触过“降灵”的精神污染啊，那种混乱不堪，充满堕落如同邪神般的呓语，根本无法找到根源。想到之前自己测试时，感受到的弱化了好几倍的呓语，身体都打了好几个颤栗。
女孩看着手里的报告单，脸上写满了，怪异。关键是，也没有检查结果表明他体内有产生什么新的物质或者能量源，甚至，他体内连一丝可以用来强化自我的“源”都没有，这也推翻了自己之前那匪夷所思的猜想......明明白白的普通人啊。
翻开另一份如果本人看到肯定会惊讶到下巴脱臼的档案袋，里面是关于，一个名为柒言浅的人，除了本人看到一定会觉得有些不恰的父母信息，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详细记录，包括接触过的人，做过的大大小小的事件概括，网络以及实体购物平台购买的物品，社交平台记录之类的。可是女孩随便瞄了几眼就没兴趣看下去了，嘴角抽了抽，平静到极点的人生轨迹了，正常的都有点太正常了，根据评测结合他好几年的信息分析，他的心理状态偏差值也是在变化的越来越稳定了。如果要写什么异常判断书，那就只能说明，此人过于正常，精神过于稳定，建议，呃，建议什么？建议想办法让他的精神状态产生较大偏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女孩全身打了个冷颤，又拿起报告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确实时没什么大问题，也没有被“侵蚀”的表现，那就只能送走了，啊，不是那个“送走”，就是让他“出院”，回到他本来的生活就是了，不过最近形如降灵这样的污秽之物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安稳日子了。
女孩叹了口气，将资料塞进衣服内衬口袋，向着“医院”内部走去。
站在医院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拿出那份报告的一部分，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一处厕所里，最后似乎是叹了口气，五指一握，被揉成一团的纸张无火自燃起来，最后，一点残渣都没剩下的“燃”尽了......
......
躺在床上，伸出左手对着窗户方向抓了抓，光线透过指缝照在那纯白的被子上，少许轻轻抚在了少年那有些泛白的脸颊上。环顾了下四周，看到身侧放着的钥匙，愣了愣，这是回来了？还真是，像一场梦一样。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在自己睡着的情况下将自己送到家里的，懒得去纠结了，毕竟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正常的组织，还自称为“文明”呢。
啧，敲了敲太阳穴的位置，那种程度的醉酒不至于持续两天吧，深呼吸了几次，那突发的偏头痛缓解了不少。
一想到那个女孩在病房对自己说的那些词，“原初之秽”，“源”，“侵蚀”，“维持者”什么的，以及还涉及什么“堕落的神明”，总之描述的多厉害多危险的，我想，我触碰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也没什么事啊，就是看到了那双诡异的红色眼睛，以及产生了些许幻觉？
那段经历现在回想起来也有些模糊，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虽然多少是觉得有点超乎常理，但类似的灵异事件也是有了科学的解释了，而她的解释，就听的我尴尬症都要犯了，这女孩估计是个什么中二病晚期患者，看到我怀疑的表情还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估计天天想着拯救世界什么的，她所处在的这个组织说不定还是个什么诈骗团伙，女孩也可能是给骗进去的......怕不是什么传销组织窝点，不过，如果是这样，就这么轻易把我放出来了？
好奇怪，嗯，还能把我悄无声息的送回来，大概那晚所有的消息也会被掩盖掉，总之不会出现在新闻上，说不定跟辉月国都中央也有什么勾当，权力滥用，后台？上层管理者想秘密做什么实验？或是培养的什么地下组织？不想了，不想了，知道的越多越麻烦，不管真的假的，都与我这个遵纪守法的学生没什么关系，也最好一直没什么关系。
好吧，其实就是我胡思乱想的结果，如果真像那样，我哪还能这么轻易的回家，不过不合理的地方总还是存在的。
反正回来了，继续过着吧，这样的生活。
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呼，真正休闲的时光正式开始了呢。
我要做点什么？
我，誒？感觉？怎么回事？不对劲？
有些烦躁的将被子拉开，丢到一旁，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无所谓了？明明，不管是真的假的，意识上，都是差点丢了性命的吧？虽然那段幻觉记不太明白了，但那种生死之间挣扎的残留感提醒着我，那是真的差点要“死”了，虽然我，可能，说过，是不在乎什么死亡的，可，我没有想死啊，那种直面死亡的感觉，又怎么会被轻易忘掉哦......我，不应该，回想起来，感到颤栗，与后怕吗？为什么？哦，那女孩那时脸上露出怪异的诧异是指这个吗？她是不是有什么没给我看啊......
又仰躺回床上，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我，要，做点，什么？
为什么，这么，平淡了？是空虚，还是？
放假了，暑假，没有学业压力，没有考试，没有娱乐限制，这不是我，他们所期待，已久的吗？
为什么，要期待什么来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想起了什么。
再一次坐起身，拿起书包，翻出日记本，翻到了最新的笔迹处。
欸，这里实际就是往前翻了几页。
[学一件乐器，弹给自己听，闲适安宁......]
[去看一次完整的日出日落，拍下来，会感到浪漫的感觉吗......]
[多看几次电影，把之前没看的都补上吧......]
[书单里记下的书，买回来收藏......]
[去看一次漫展，听他们说，似乎很有趣......]
[约几次球，一定要好好过过瘾......]
[继续，尝试......意义......自我......寻找的......]
[我，想要，尝试一次恋爱了......]
写了很多，也划掉了了很多，显得略微有些凌乱，不过还是可以分的出来的，而写在最后的一句话，特地画了个圈在上面，这些都算是我之前对暑假的规划嘛。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有些意外，昨天发的消息，我那时候可能还在病床上睡着觉呢......父母发的，大致意思就是工作那边有出了点事，可能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了，还真是，某种程度上的彻底自由了呢......
可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其实在床上睡两个月也不错，大概？
回了个消息，算是解释了下昨天没回消息的原因，至于原因嘛，就随便编了一个，毕竟就算是我用那女孩的说辞，估计也会被当作胡说八道吧？况且我本身也觉得她多少有点大病，嗯。
将手机扔回床上，在家里转了一圈，鱼缸里的灯鱼，阳台的月季花，以及放在茶几上已经开花的六月雪。拿起了遥控器，摆弄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有些茫然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依然是暗着屏幕的电视，不知道，想要看什么，打开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电影吗？现在真的难以提起兴趣。
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房屋，啊，工作嘛，以前不也是这样吗？不由得轻抚了下胸前心脏的位置，为什么心里有些，压抑？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失落或者难受，的样子？站在镜子前，微微歪着头，看着镜子中的那双平静而略显空洞的眼神，整了整衣服，空洞的双眼终于略微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情，好熟悉的感觉，我最近有照过镜子吗？
视线暗了一瞬，仿佛走马灯一样，无比熟悉的灼热感，一个颤栗做到了地上，那种仿佛成为本能的恐惧一瞬间袭来，没有尽头的红色火焰，一个看不清的人影，安静的地方，碎掉的镜子，撕裂般的痛苦......
所有一切，都是一闪而逝的，闭上了眼睛，再一次睁开，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没有任何变化，衣服有些汗湿了。是在，之前的幻境中见到过啊？那种本能的恐惧如同刻入了身体的最深处，可，精神上，确是在怀疑着那种感觉。切，又是本能呢......
这种见到什么都难以感觉到有所起伏的状态，说实在没法让人喜欢起来，也讨厌不起来，不过，似乎并不是绝对的吧？回想起刚才的那些情绪上的变化，若有所思，需要一些什么东西吗？可是我需要将那些找回来吗？好像也不是，呃，头有些痛，按了按太阳穴，缓了一会儿才恢复。好吧，可能，多少有些问题，可是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没检查出哪里有什么问题啊，甚至，连一些以前有的小病都好了......是意识或者精神层面上的问题吗？回想了一下今天的状态，真是，有点麻烦了。那女孩说的话，有多少可以相信？这时候又想起了她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答案”。
回到房间，重新拿起了日记本，用手抚摸着日记最后所写的那句话。
谈一场恋爱吗？从未尝试过的事情，可能会有，需要的，东西？
恋爱，是怎么样的呢？
抚摸日记的手僵硬了一下，好像，没有可以借鉴的素材。想一下看过的与恋爱可能有关的电影，或者书籍......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不对，什么鬼......“星际穿越”，“流浪地球”，“驯龙高手”？好像都不太对劲......
那《白夜行》里病态的爱，《雪国》中飘渺的物哀之美，《围城》那充满压抑与折磨的爱恋，《平凡的世界》？好像也不对，总感觉，放到我，或者说现代人身上怪怪的......而且，额头留下几许看不见的汗珠，这种“元素”，还是算了吧......
严肃的回想了一段时间，绞尽脑汁，好像，没看过什么“轻”小说或者偏言情类的小说欸？
所以正常人是怎么谈恋爱的？回想起了宿舍那群人互相支招的说辞......
“找话题啊，蠢货！”，“晚安不能少！”，“可以找她打游戏，边打边闲聊，增进感情，如果你技术不错的话，说不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展开。”，“去找机会约一次会，如果双方感觉不错，可以委婉的尝试一下表白。”，“女生都喜欢吃一些甜食，可以送她一些甜品作为礼物。”，“一起看一场电影......”，“去一次鬼屋......”，零零碎碎的散乱在脑海中......
歪了歪脑袋，回忆终止，有些疑惑，他们好像都没成功过欸，哪来这么多经验的？
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可是都没说要怎么开始啊......怎么开这个头，先尝试在线上聊聊天？还没开始大脑就自行演算出无数个可能失败的开端，如果对方根本不鸟你怎么办，如果被直白的猜出了目的怎么办，如果找不到共同话题聊不下去怎么办......怎么想都是无解，失败好像总是必然......
最后还是拿起了手机，在聊天通讯录中翻找着那个，有些陌生了的熟悉的名字——白小喵，我似乎，喜欢的人，啧，根本想不明白什么是喜欢的感觉。
看了下聊天记录，呃，最后一条消息是去年发的，还是那什么，上元节的祝福语......
靠，犹豫就会败北，莽起来！
“好久不见啊！”，不对，根本没见面呀。删掉。
“唉？考完高考了，轻松了，有没有什么想做的呀？”，不行不行，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删掉。
“那什么，有没有想出来放松一下的想法？要不要一起去月城中心的书吧逛逛？”，也不行，莫名其妙的，而且，说起来，我好像连她的爱好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是绘画，范围太大了......删掉。
“在吗？闲不闲，荣耀要不来打一盘？我和同学在打刚好缺一个人呢。”，怎么跟施舍一样，啊，不行，怪怪的，删掉......
......
呼，最后郑重其事将屏幕上打的一堆字全部删了，然后故作庄严的打出来了两个字加一个符号。
—在吗？
有些紧张的盯着聊天窗口，她会回复我吗，会不会一开始就要结束了，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
没过多久，对面打了个问号回复。
呼，大胜利，总算是踏出了第一步！回过神来，静静的回想了一下，刚刚情绪上是不是产生了些许名为紧张和急迫的情绪？虽然大部分只是因为身体本能的应激反应，以及对策的思考与筛选，但还是能从中感觉到那种难以言明的异样，是什么东西呢？
—所以有什么事吗？
欸！欸？又，又收到一条信息，可，怎么回复呢，好麻烦啊。沉默了一下，打开一旁的电脑，点开某乎，搜索“恋爱的100个线上聊天技巧”。还没来的及看。
—？？？
算了，累了，毁灭吧，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索引之后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建议”，理论分析，模型构造？关键字联想，讲故事？以下详细内容为付费内容......这都什么跟什么哦......
—高考考完了欸。
—嗯嗯，你应该考的不错吧？
—誒？不知道，没有主动去找答案对。
—噢，这样呀。
—有没有什么想去的专业或者学校呢。
—啊，嗯，我呢，其实是比较想去这里的襄城大学的，其次呢，就是辉月中央美院，新传媒和绘画类的专业我都觉得还不错哦，尤其是插画类，就是前者分数需求我可能不够啦。呐，你呢？
—呃，原来你喜欢插画啊。
—对哟，我也不太习惯现在比较常见的那种动漫画法，可能是觉得有些太不真实？也可能觉得哪里不是很协调呢？
—就比如，眼睛和面部的处理？
—嗯呐！算是其中之一吧，我大概是比较喜欢那种位于动漫与国画之间的风格！
—哦哦。
—你呢，你呢？
—我，呃，可能是选有关于生物机械类或者计算机编程类的专业吧，像是关于神经系统的仿生机械模型构建，自我意识与脑神经的关联，自我衍生算法，迭代算法，遗传算法，底层逻辑编程语言之类的。嗯......至于大学嘛，我也没有太大要求，能上襄城大学，就上，懒得跑太远。其他的就看分数和学校排名一个个填喽。
—诶？都是听起来好像挺深奥的东西耶。
—啊，呃，其实，我并不是那么热衷于那块了，我更偏向于喜欢纯生物类的研究，或者其实我对画画，设计类兴趣也挺大。主要是也要牵扯到未来生活。
—嘿嘿，你还挺贪心的，喜欢这么多东西，我呀，就挺慵懒的啦，打打游戏，睡睡觉，偶尔出去商业区逛逛，买各种好吃的，蛋糕呀，奶茶呀，烧烤呀，其实就这么简单呢！
—多少有点羡慕呢，我都好久没有放松过了，回想上次登上荣耀都是三年前了......
—誒？我们的大，忙，人，居然连游戏都没时间打誒？那又是忙着干什么呢？
摸了摸额头，想了想，是啊，我在忙什么呢？学习？看书？刷题？好像一直在不停歇的赶时间，赶着吃完饭，赶着提前回到教室，赶着尽快洗漱，然后挤出时间练习除作业意外的卷子，看小说，写日记，运动是为了保持身体的稳定，吃饭仅仅是为了饱腹，洗漱仅仅是为了日常机械的清理与习惯。为了什么？所谓的决定未来的高考？连活着基本的意识都丧失了，这样重复机械的活了近三年呢。
也不尽然，这之间或多或少有他们的那些玩笑，打闹，愚弄或是珍贵的经历。可我，好像，完全没有在意，或者是注意到我那样的生活誒，麻木吗？还是，单纯的流放了自我的意识，全权交给了机械的本能，在被灌输过的概念下自主的做着那些事情。我，有去活过吗？或者说，我，誒？还是那样呢......什么都似乎毫无意义......
—唔，可能是“死”去了三年吧？
—欸欸欸，这样吗，那还真是，奇怪的表述誒。
—嗯，要不要来把荣耀？
—哎嘿，看你这么可怜，也不是不可以陪你玩一把啦！
—是是是，感谢世界上最可爱的白大小姐对我这个可怜人的慷慨施舍。
—安啦安啦，太客气啦。
—呐，我邀你？
—嗯呐！
（欢迎来到荣耀战场！）
—边打边聊？
—可以呀！看我带你飞！
是不是应该维持一下那本来就没多少了的尊严......
—呃，虽然，虽然我很久没玩了，但，我想我实力还是在的，嗯。
—噗嗤，哈哈哈，你又没了耶！快快，跟着我，跟着我干，有人头拿哦！
—可恶，啊可恶，好吧，好多技能都改版了，誒......难受。
......
大概玩了，哦，不对，我个人被秀了五，六把？她说有点累了，我们便又回到了聊天框。
—喂，柒言浅，你今天来找我，说实话我挺意外的，我们认识也挺久了，但也断了有一段时间联系了。我虽然没说，但你也应该知道，这样突然来找我不太正常吧？我不太舒服，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呢？
心里咯噔一跳，被发现了？我的目的？我目的是什么？尝试？恋爱？
微微转过头看向窗外的云与楼，阳光有些刺眼。我喜欢她吗？好像根本没法产生喜欢这种情绪，或者说那种情绪是什么感觉呢？只是为了自己嘛，真是自私呢，可以这么说吗？可，可自私又是什么呢，一种愧疚感？又或者是一种称之为悔恨的情绪？是什么，都是什么？所以，都没关系吧，自私又为什么是贬义词呢？为了让自己更适宜这个世界而能够活下去的一种手段罢了？我都在想些什么啊，什么自私不自私的。不，不对，也不对。本能与意识在相互矛盾。可，可是，我，究竟是怎么了，果然是，少了点什么......本能的“觉得”自卑，还是愧疚欸......
—没有哦，大概就是，放假了，又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有点无聊，想找个熟悉的女生聊天吧。
—誒？为什么一定要是女生呀？
—嗯唔，大概是觉得和你聊天多少让我感到些许少有的放松吧？
这句或许是实话。
—咦，你这句话，怪怪的耶？
—啊，这，就是，把女生改成你呗？
—啊咧？我，我有事，先下了！
—好的，有时间再聊。
怎么了，这是？我只是在想办法弥补之前的语无伦次，啊，感觉，好麻烦唉。等了一会儿，没有新的信息提醒。怎么说呢，今天算是开了个好头吧？目的未暴露，聊天时长超出预期，对话效果优良，礼节也算是做到了，嗯，总结完毕。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
飞鸟在小区的孤木上啼鸣，淡黄色的光照在窗对面楼宇的白墙上，在边角遗落几许剪影。那么，现在去做点什么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