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怠慢
“前方是皇宫禁地，还请几位下车步行。”
皇宫皋门前，洛太守的马车被几名禁军守卫拦了下来。
听见车外的声音，夜晓白随着洛太守走下了马车。
洛太守和秋月是第一次进皇城，抬头见到这般威严的宫门，心中不免产生一丝敬意。
与之相比起来，夜晓白的表现就比较平淡了。
对他来说，皇城里没有太多好的回忆，所以还是不要想太多的比较好。
然而，尽管如此，在他抬头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宫门前，除了护卫皇宫的禁军士兵以外，还站着一个着装明显不同的年轻女子在那里注视着她们。
那是吴王赵幼茹，她一头紫色长发，穿的一身性感的紫色旗袍，完美衬托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在她的小腿上穿着半透明的黑色丝袜，往上看去，能够若隐若现地看见旗袍的岔口处绑着的蕾丝腿环。
啧……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奔放，不同的是，她的身材比以前更为有料了。
夜晓白想起了那一段特殊的回忆。
都说皇上最宠最小的那一个，对女皇的这个九女儿赵幼茹来说也是如此。
赵幼茹是在十五岁那年封的是吴王，虽然在几位公主之中封地是最小的，可她的职责也是最小的。
曾经的皇女赵青灵，除了要随同女皇出征，还要负责监国整理朝政，虽然事多，可最终的决定权不在她手上，所以可以说是吃力却不讨好。
二公主秦王，算是最得宠的那一个，也是女皇唯一放心让她全权指挥战事的一个。
自从夜晓白离开以后，后面的大小战事，都是由秦王一手指挥的。
至于其他几位公主，要么在封地做官，要么负责朝中的大小事务。
唯有吴王赵幼茹最为清闲。
也正因如此，她养成了无所事事的张扬性子，她想到得到的东西往往都能得到。
而她唯一没有得到，偏偏在夜晓白的身上。
“几位这也是要进宫吗？”
吴王赵幼茹不知何时走到了夜晓白的面前，甜美的声音突然出现。
夜晓白回过神来，却正好迎上赵幼茹抛来的媚眼。
好在洛太守及时救场，“我是陵阳的洛太守，承蒙女皇召见，进宫复命。”
赵幼茹转过视线，笑道，“正巧本王也要进宫面圣，不如一起进去吧？”
洛太守有些困惑，她不明白眼前这人为何主动会与她这种身份的角色拉近关系，于是回头看了夜晓白和秋月一眼。
夜晓白没有细想。
在这种时候，敌人本来就多，那些没有必要的敌人，能少一个就少一个。
他立刻上前一步回应道，“多谢吴王厚爱，不胜感激。”
吴王盯着夜晓白笑盈盈地看了半天，随后不紧不慢地向洛太守问道，“这位是？”
洛太守解释道，“白夜，陵阳郡丞，也是我的参谋。”
吴王点了点头，并未继续追问。
一行五人，缓缓走进了皇宫……
清和殿，女皇正在和刚刚得势的新皇女秦王，还有被废黜的皇女灵王讨论大楚的战事。
“母皇，东境与越国的战事已经结束，越国的西境十三城已经全被我军拿下了。”
坐在书案前的女皇并未表现出对于大楚领土扩展该有的兴奋情绪，她随手将手中刚刚接到的奏报扔到书案之上，又抬头看了眼远处帷幕后的几道影子，这才继续问道，“伤亡数字呢？”
“我大楚三万大军，经此一战伤亡三千，灭敌三万，俘获敌军两万。”
秦王正在汇报的时候，清和殿的帷幕后突然进来一个女仆。
女仆步履轻盈地走到女皇身边，低声禀报道，“陛下，陵阳太守她们来了，正在殿外候着。”
女皇招手示意，“让她们进来吧。”
殿外，吴王听着殿内传来的声音，捂着嘴角偷笑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们是在说给你们听的呢？你们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夜晓白傻笑着问道，“朝廷的用兵哪里是我们这些庸人可以揣测清楚的？”
吴王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是真不清楚吗？”
夜晓白只能以尴尬的笑容回应着吴王。
清和殿作为皇室议政大殿，如今大门敞开，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时疏忽所致，再加上城门口处收下她们的通关文书一事。
显然，一切都是女皇准备好的计策。
如今女皇议论起与邻国的战事，想必是为了敲山震虎，警告陵阳太守不要抱有某些反抗的妄想。
若陵阳太守足够聪明，自然能够明白女皇的用意，若是连这点都察觉不到，女皇也就不必在她身上花更多心思了。
如此一想，这些年来，女皇的心机还是那么地深。
谈笑之间，女皇的贴身女仆出门给几人传达了召见的旨意。
夜白一行人便跟在吴王的身后进了大殿。
女皇在看见赵幼茹的那一刻，眼里闪过一瞬间的疑惑，脱口问道，“幼茹，你怎么和她们在一起？”
女皇的语气之中察带着一丝不屑。
说到底，她还是看不起这些和夜晓白混在一起的。
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是受到夜晓白污染的子民，赵幼茹和她们在一起待得久了，只会变坏。
她将陵阳太守一行人召进大殿以后，并未理会她们，只是自顾自地与秦王和灵王交谈着朝廷和军营之中的大小事项，言语之中能够看出对于陵阳太守的威慑之意。
饶是天高地远，皇权也是可以触及的，只不过，以往没有想法罢了。
等到时间过去了差不多了，女皇就让人带洛太守一行人下去歇息，说是几日后另有委派。
结果，这一次的召见，看上去像是被女皇戏耍了一顿罢了。
洛太守一行人身在皇宫，即便知道如此，也只能服从听命。
只是在离开清和殿以后，吴王却跟了上来，并且用着一种安抚的语气说道，“母皇便是如此希望玩弄权谋之术，还望你们不要用心，他日若是有麻烦，可以随时来找我。”
夜晓白跟在洛太守身后，听着吴王所言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停下脚步，转身走到吴王身边，低声呢喃道，“吴王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今日大殿内，我看女皇对你虽有爱戴，可并无欣赏之意，只怕哪天朝中有变，吴王的境地可能还不如我等了……”
说完，夜晓白便头也不回地随着洛太守离开了，留下笑意逐渐消失的吴王愣在原地看着夜晓白离去的背影。
那一瞬间，她在那个柔软女子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她曾经无法得到的味道，原本她以为那人已经消失了，可熟悉感觉的突然出现让她始料不及。
……
在夜晓白几人回去的路上，秋月却没有简单放过他。
秋月语气冰冷地质问着他，“你是何时认识的她？”
“谁？”
“刚刚那个穿着奇怪的女子。”
“你说的是吴王啊？”夜晓白挠头讪笑道，“有些时间了，怎么了？”
“我看那妖艳的女子看你眼神都有些不对，你们发生过什么了？”
夜晓白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颤了一下，而后立即恢复了正常，“想什么呢？如今我都化妆了，她又怎么知道我是夜晓白的，我觉得她是被洛太守的化妆之术所折服了，所以你还是不要多想了。”
“不要多想？”秋月的手掌突然伸到了夜晓白的腰间，威胁道，“那方才你为什么要主动与她搭讪？我劝你老实交代了……”
夜晓白没了办法。
打是打不过的，所以只能……
“等去了府中再说吧，现在不方便。”
“好，若是今夜你没有如实交代，我这边下起手来可就没有轻重了。”
秋月说完指尖用力，夜晓白只觉得腰间一软，再想挣脱已经是完全不可能了，于是被迫依偎在秋月怀里，被其顺势给抱了回去。
虽说秋月所行有些胡闹了，可夜晓白她们也并未说些什么。
毕竟，有秋月这么一闹也能降低她们这些日在旁人眼里的期待，也能更好地方便她们日后的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