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果然还是不行!”我将头探出泳池水面大声叫道,“果然不是那个泳池就不行!”
“但是,你不是怕被乐正家的人发现吗?”混一‘泡’在水里问。直到现在,他还是学不会游泳,只能凭借着他高人一等的身高,站在泳池里。
“但在这里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我低头说道。
我跟混一两人目前正处于‘假私奔’状态。
说是私奔,当然是因为我们我们现处脱队状态,在别人看来一定像私奔。而‘假’,理所当然,是因为我们是有正事的!
其实我也想过通报乐正家本家,可是,我一想到每当讲起月族传说时,仿佛要把月族五马分尸,再五马分尸,再凌迟的家人,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当然也不可能去找警察等社会人士帮忙。
因为,我想做的,是真正可称为天理难容的事情。
“……”思及此,我又再次紧紧握住了混一的手。今天一整天,也许,我都不会放开他的手吧……
而混一什么都没说,也只是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我常常在想,混一的心里对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是担心,喜悦,愤怒,苦涩,还是,漠然呢?
不,漠然是可以直接排除掉的选择。混一从来就不是一个淡漠的人。如同他那不时显现的银眸,望向远方时的专注,和看像周围人时的浅笑,混一是个有着丰富情感的人。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愿意去了解他,还随便给他扣上了‘难搞’的帽子,即便是混一的父亲,光,也没有做过任何的努力。
应该不是愤怒吧?毕竟,他选择了在我身边帮助我。
那么,就是担心?面对自己心爱的家园,地球,即将要消失的事情,任谁都会感到不舍吧?
但,混一紧抿的双唇却透漏着另一股情绪,苦涩,也是我最不希望他有的情绪。尽管混一嘴上说他厌恶人类,但其实在他心里,他比任何人都喜欢人类,因为在人类里有母亲,那深爱着他的人。但是,与母亲一同的回忆已经渐渐淡去,而每当他想去追寻一些蛛丝马迹时,就会绝望得发现地球已经渐渐被改变了风貌。
只有一次,混一曾经在我面前失声痛哭过,那就是在参观完他父亲的得奖作品庆功宴后。混一的父亲是个很有绘画天赋的人,而引领他走向环保界的巅峰的就是他的出道作:“地球”。那是一幅由混一父亲亲手绘制的未来地球蓝图,画里描述着他对未来地球的种种‘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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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树木和山林会完全被替代为高科技的人造亩,这些人造木,既可提供比原来正常树木高出数百倍的能源,同时也不需要任何泥土或人工灌溉,也就是不会再发生山洪或土石流等悲剧!”,混一父亲在记者会上哽咽得说着。接着,是对太阳能的开发,“在海面上,会架起无数个太阳能源版,让我们能有取之不尽的能源!”在止住哽咽后,他慷慨激昂的说道。
接着,在他在掀开下一部分的画布时,我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双形似人类的脚。我并不知道他具体介绍了什么,但在被混一拉着穿过走廊时,我听到了远处会场传来轰然的掌声。
我被混一拉到了屋顶,去看他最爱的蓝天。明明是和最心爱的人在一起,但我的记忆却是很模糊的。因为混一绝望恸哭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他看着‘地球’那疏远的神情停止了我的心脏。
如同对待混一一样,人类自始至终没有去询问过地球本身的意见,自以为是地加上了自己所爱的装饰品。
“然而,地球却接受了,”混一一边哭泣着,一边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近年来天灾总是发生在一些比较偏远的未开发完成地区吗?”
“那是因为地球在帮人类进行改造。”不等我做出任何的回答,混一自己接了下去,“如果要进行环保改革,那么原本那些旧式不环保的地区就必须重建。可是那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光是要让在地的居民同意搬离就是一桩浩大的工程。所以,地球主动帮助了人类,毁坏自身,如同母亲一样……”
一瞬间,混一与远方正在演讲的男子重叠。明明是这么相像的父子;明明都是为了心爱的妻子和母亲;明明是相同的思念,为什么两人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呢?
也许在父亲和混一的距离之间需要的不仅仅是尊重,还需要母亲,那个温柔的存在吧?
那么你呢?来自远方的月族,似真似幻的存在。你和我们之间的完美距离,需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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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应该不会有事吧?。”我自顾自的问。
一早,我们两人就各自在帐篷里留了纸条说要除去约会。虽然身为队长的我比较麻烦,但我还是设法找到了一个值得信任的女仆,将领队的任务交给了她。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前往有水的地方,但是乐正公主的游泳池在白天时不时会有人经过,所以我们选择先到比较安全的公共泳池(也就是混一之前溺水的地方,详情请见Formula Three)去试试看。但,亦如我猜想的,似乎只有在那个游泳池才行。
“我还是觉得应该直接去‘月银’山顶才对!”混一再次向我发表了他的意见。
“现在‘路’还没有开。如果直接这样爬的话,得花三个月才能到,前提是,如果你到得了的话。”我也再次向混一说明了一次。
“到底为什么啊……”混一仍不解的嘀咕。
混一他的确是无法了解,因为这仍然牵扯到那刻在乐正家血液里的传说。‘月银’并不是乐正家的土地,不管是崩坏发生前还是后,它都是属于月族和掘若族的土地。而这两族,都只有在夜晚才能活动并展现他们自身的能力。再说,‘月银’的山顶是Luna·mis,那并不是存在于人类空间的地方,只有透过月族或掘若族开启的道路,才有办法到达。
“……只可惜,我不能对你说……”我对着混一嘀咕着的背影哀伤的说着。他会这么不解,就代表他对我的感情还不是深到像家人一样吧,所以才会一点都感应不到。
“呼呼……”山谷出来的风,让我想起了现在应该在‘风之谷’的同学们。那群爱幸灾乐祸的同学们,应该正在某个山顶嘲笑着我们吧。没有人会想到,今晚将会是决定地球生死的日子。如果不是我亲身体验,估计我打死也不会相信,地球的毁灭会离我近如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