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伟岸之身、怯弱之心

作者:MS阿萨辛 更新时间:2023/10/26 8:56:34 字数:2099

云烟深处,奇香弥漫,入眼花草无数。

这片药田种的皆灵草灵药,品质极佳,年份极长,时至今日索求之人不计其数,无一人到手。

云清漪突生念想,将这片药田里的东西全部送人,当快步来到田埂边上,忽然止住了举动。

非变卦舍不得,冷静之后只是觉得人家未必接受。

两天前终于见过了,见到了上门的陈暮,该说故人再会,还是夫妻重逢,都不是。

二人平和的说了几句客气话,就没了然后,好似萍水相逢。

当时不觉得什么,想着既然他不恼怒,平平静静的倒也不错,或许那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放下了。

然云清漪回去以后,耳边萦绕的杂念无论如何消散不去,心绪愈发的烦乱。

仔细思量一番,发现事情根本不对。

渐渐的恍然,相见时之所以和气,倒不是放下了,恶意使然而已。

云清漪不断的寻找理由安抚杂乱的心思,无济于事罢了,于是想到为当初的不告而别进行补偿。

诚然,云清漪认为就这么过去了,不论怎样都不再提起,他要什么都给他,只当那件事情埋入万丈深渊。

却莫名的焦躁,看着身前的药田,焦躁越来越浓郁。

安慰转为了自忖,问为什么会这样,他陈暮都不提了,为何见了一面就再也平静不下来。

究竟是什么束缚着这一切,愧疚?或是感情?

云清漪不大敢想自己是否真正对陈暮动了心思,曾不愿回想二人过往的种种经历。

他从未表现过厌烦,只做着应尽的责任,无微不至的照顾毫无怨言,更不会向邻里大诉苦水。

反而逢人便夸,好媳妇的名声来得莫名其妙。

顷刻间,思如潮涌。

云清漪的耳朵红润了,不再认为送这片药田他不会要,而是自己似乎没有勇气过去了。

这时的思绪里容不下了别的,改换那场不告而别后,周围的邻里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他。

娶进门的妻子忽然不见了好几年,任谁都免不了追问。

自己走了,一了百了,他又是怎么面对各种异样的眼神呢,还有各种的流言蜚语。

秋风起,日渐凉。

听闻衣带猎猎作响,如寒针般钻进云清漪的肌肤,阵阵绞痛也是真,当真一步错而悔千年。

心情在此刻完全完全不受云清漪控制,想控制也控制不了,同积蓄了多年的江河突然溃堤了一样。

这时,一个隐晦的念头闪过。

曾为人妻时,每当为毒素侵身沦为废人这件事而心烦意乱,都会有人过来嘘寒问暖。

那种感觉很不错。

现在为何没有了。

与此同时云清漪坚持反思,自己何时变得这般脆弱,已然超越天功境界的自己,什么时候为外物动容过,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自始自终想不通。

这时的云清漪就像一朵因受惊而闭合的清莲,任风吹不摇,一动不动。

……

林中鸟的脑袋往左歪完往右歪,观察了陈暮得有一个时辰,他分明端着一张丹方,心思却不在其上。

本来是有事再出一趟远门,他如此异样,忽然不放心了。

凡人永远无法理解修士的想法作为,弱者体会不到强者处事的高度,只有两个人并肩而立方可惺惺相惜。

故林中鸟看不透陈暮脑子里装的什么。

他若像往常一样,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了,放他在竹影门也出不了事。

林中鸟的不正经拿捏的有度,此般模样的陈暮,岂可留他一人待着,保不齐回来时就看不见人影了。

“我说你小子到底怎么了,让我都跟着着急。”

“想不通一件事。”

林中鸟闻见回复,趁机靠了过去,追问道:“赶紧说,解决完了我就走,四缺一,那边都等急了。”

到嘴边的话陈暮又给咽了回去。

急得林中鸟即将破口大骂。

“我真想揍你一顿。”

“我再想想。”

“你……好好好,中午之前想不出,我必给你一拳,睡一觉啥事没有。”

当初作为陈暮妻子的云清漪并不是这个名字,同样姓云,叫云衣。

她无故消失之后,旁人询问过,只答染了重病,回娘家找了个清净地方养病去了,时不时过去探望。

许久后。

陈暮终于开口,称前往冰云宗时遇见了一个朋友,改名换姓的把事情说与了林中鸟。

这个朋友终日郁郁,终于得见一回,也是陌生人一样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再无下文。

“这种事不好说。”林中鸟叹道,“不过也怨不得你朋友守不住老婆,他一心付出,奈何人家根本没当回事,伤好了也可以偶尔回去看看,费不了多少力气。”

“那该怎么做。”

“好马不吃回头草,死心呗,难不成贴上去问为什么?和好吧?贱不贱。”

这么多年,陈暮早放下了,日子总得过吧。

但是忽然的遇见,没有准备,心绪难免紊乱。

静下来仔细梳理一遍,虽不至于林中鸟所言的严重,只当没发生过是最好的选择,恨也要费心思不是。

林中鸟摇了一摇头,再道:“人家事,你少掺和,我说的也不一定对。”

“明白了。”

鬼晓得他明白了什么。

林中鸟叮嘱道:“没事别瞎琢磨,我这趟还得半个月,你好好看家,别跑远了。”

陈暮端着丹方,头也不抬的问道:“你三天两头往外跑,干嘛去?”

“搞钱。”

言毕,急匆匆的走了。

唉——

许久,一声长叹随风去。

陈暮放下了丹方,心道这世界还真小,她的身份居然就是云清漪,实在高攀不起呐。

请她出手相助的法子终究免了吧,两个人都尴尬。

一念至此,福至心灵,陈暮抓着头发,竟有些想开了,比当年走出失意时看得还透彻。

年纪轻轻的,为情所困算什么。

林中鸟的话给了提醒,抓紧搞钱,先把风庭鹤的账还了,剑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也是,路总要朝前走的,先把钱还了再说。”

“那可不,三万七千两呢,不然你先还我一点利息?”

一道不合时宜的回答响起。

陈暮知道这是风庭鹤,转身望过去,却还看到了另一道身影,正是许久不见的秦景君。

“好久不见。”

“嗯,是挺久了,过得怎么样,修士当的还适应么。”秦景君面无表情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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