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古路的试炼结束,每一个人的表现皆被众人目睹。
远的不提,就说近的。
大多数人的表现十分正常,有甚者超常发挥,但外界最关注的确是一个叫陈暮的人。
他具备的双生异火,比他坚持到试炼结束的结果更令人震惊。
易霜凝微微颔首,这也是为什么离开遗迹不久,一得知异火的消息立即去到陈暮身边的原因。
排名前五十的异火无一不是凶狠暴戾的存在,凭林中鸟的实力,绝无助力陈暮炼化的可能。
不过陈暮若不主动透露这个秘密,二人心照不宣的绝不过问。
“我马上闭关了,正因想到此事才过来找你,先前还私下怀疑易仙子心怀不轨,实在抱歉,望仙子海涵。”
“无需道歉。”易霜凝直言,“待我准备离去,我有意带弟弟回医谷,以防有人对他不利,避过风头再说。”
她一口一个弟弟,听的陈暮不自在。
风庭鹤沉吟了许久,本打算就此事把陈暮带去冰云宗,再借造化珠修炼为由拉着他一起闭关……
风庭鹤可以试着争取,就说冰云宗离的近,一样有能力庇护陈暮。
仔细思量一番,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妥,他们的关系有点东西。
风庭鹤虽有不甘,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可又能怎么办,姐弟可比“兄弟”更具说服力。
“也好,有仙子操持,我就放心了。”
“嗯。”
晨雾散尽了。
太阳升起来了。
三个人吃着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风庭鹤思绪一转,故作大声,“呦,想起一件事,陈暮,你有样东西还在我那里,你不是要去医谷了么,晚上过来拿走吧。”
“什……”
不及陈暮出声。
风庭鹤的手又顺势拍在陈暮的大腿上,抓住了大腿内侧的软肉,轻轻一捏便是车模忍受疼痛的极限。
陈暮迫于无奈,以后总归要时常见面的,改口道:“噢,好像是有个东西。”
“对吧。”风庭鹤微笑道,“好了,我吃饱了,多谢款待,你们慢用。”
她欣然走了。
少一个人,更清净了。
桌子上的菜没有因为多风庭鹤一个人而下去多少,若林中鸟在这里,估计就见底了。
“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易霜凝问着。
陈暮揉着大腿,说道:“人还不错,其它就不清楚了。”
“云离王朝的太子风庭鹤,同一代修士中他的实力可以排进前十。的确,情报里的他,人品、武德皆上乘,可以交。”
“前十?”陈暮问道,“一共有多少个人。”
“百人上下。”
同一代的修士,意指年龄和成为修士的时间相差不多的同辈。
内因、外因的作用影响,修炼岁月的越久,差距拉的越大,较客观的实力评价便以排名的方式出来了。
“那你呢。”陈暮随口问道。
“不清楚,也不关心。”
“你们这些人有没有最厉害的?”
“秦景君。”
她答的干脆。
陈暮了然的点了点头,回想丹盟总执事的沈清河面对她的无礼都无动于衷,易霜凝的评价该是中肯的。
谈不上有多了解秦景君,关系莫名其妙的不错。
她的确是个怪人,癖好也怪,摸不透她的脾气。
跟她在一起,给人一种过分的练达,凡事运筹帷幄似的。
……
到了晚上。
按约定陈暮去了,其实不愿去,深知那女人定要搞出幺蛾子。
既然答应了,反悔就成了怯弱。
陈暮跟着往她房里去,一路穿行游廊,终在半路停了下来,她的住处到底在哪还尚未可知。
整条游廊悬在空中,一侧依着山石,一侧对着半空。
凭着雕花的栏杆,下面是漆黑的林子,上头是璀璨的星辰。
两个人隔了一步远的样子。
陈暮看她侧脸美极、下巴尖俏,心道这玩意儿究竟怎么长的,男人瞧见了都自愧不如。
“明天就要去万花谷了?”她问。
陈暮点头。
悄然问过了虫茧师父,祂说万一真有人找来抢异火,只怕都会被祂弄死,传出去影响不好。
去医谷好,有人替陈暮背着。
“其实我有过拉你过来冰云宗的念头,那个竹影门有些摸不透,可我师父说没问题,但我还是想拉你过来。”
陈暮似笑着,“放心,竹影门是有点东西,影响不大,我师父这么多年不一样活蹦乱跳。”
风庭鹤摇着头,“算了,走吧,我弄了点好东西,到我房里给你尝尝。”
游廊走到头,算上了山。
山顶竖着一劈两半,那片空出来的地方种些花草、盖一所别院,这便是冰云宗首席大弟子的待遇。
进了屋,她让陈暮坐那里等着,自顾上了楼。
陈暮张望着,还别说,还真别说。
“挺干净。”
等了她半响。
下来了。
宽敞衣袍换成了一件素衫套在身上,衣襟半开,锁骨清晰可见。
风庭鹤光着脚走下楼,手里端着一盒冒冷气的奶酥,过去挨着陈暮坐下。
她半侧着身子,陈暮不经意瞥见了衣领扇动的开合,旋即避嫌的移开眼睛。
就这晃神的空当,她倾吐着勾人媚意贴到了陈暮耳朵边,留下一句话,才缓缓坐回去。
陈暮的眉眼染着古怪,正欲否认,一勺冰凉奶酥送进了嘴里。
“甜么。”风庭鹤拿喂过人的勺子也吃了一口。
“我也会做这东西。”
“你不会。”她断然。
陈暮蹙眉,这娘们今天很反常,平静的眼底有汹涌酝酿。
她的语气也是,好端端的不听非要反着来。
“你是不是有事?”
风庭鹤注意到了他的打量,耸肩道:“没什么,眼下要带着造化珠闭关了,师父不让我近男色,我憋的难受,吃凉的降火。”
陈暮竟无言以对。
还有她刚才的那句,问是不是看石更了。
她眼疾手快,兴许预料到了回答,直截了当的拿勺子堵住了陈暮的嘴,听不得那种小气话。
连着她的举止,陈暮这才洞悉到了她的意图。
“所以你想让我也跟着难受?”陈暮没了后顾之忧,甚至又看了一眼她的衣领。
风庭鹤咬着勺子,不得不说他太聪明了,此刻多想把胆敢揶揄自己的小伙子摁桌子上超到神志不清。
遗憾,几次都未能如愿。
“你好像很得意?”
“没有。”
风庭鹤靠了过去,眸中满是犀利,“没有?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难受。”
陈暮抽身而去躲过了脸贴脸,站了起来,“别信不信了,老实些吧,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