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无人的街道
虚幻漩涡浮现,一道身影也从中走了出来
“嗒”
雨水微微溅起,我抬头看了看仍然下着小雨的天空,眼瞳忍不住黯淡了一下
感受着被满足的饥饿感,我轻轻摇了摇头,身上的狰狞伤口也迅速修复着,因为杀意与饥饿泛红的皮肤也再次变回了尸体般惨白
略微活动一下手指,我抬起了头,声音毫无波动的开口:
“特意在这等我?”
说着,我微微侧目,眼神平静的看向了身后一名容貌与我极其相似的灰发青年:
“你这个样子让我挺不爽的,先驱”
“别在意”,换了样子的【先驱】轻轻笑了笑:
“如何,饱了吗?”
我轻轻揉了揉额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暂时,希望能撑到这个状态结束”
“没能结束的话,可以再和我说”,【先驱】开口道
“我会的”,我转身看向了【先驱】:“这次,谢谢了”
【先驱】笑着摇了摇头:“我以为你会怪我多管闲事,毕竟自作主张做了这种事”
“我没那么不知好歹”,我平静的抬了抬眼:
“只是的确很火大,虽然知道你把那家伙送进来也是想帮我跟折纸和好,但害得折纸受那么重的伤,我很不爽”
【先驱】轻轻笑了笑:
“那你可以先揍我一拳,再说声谢谢,这样就都. . . . . . . .”
嘭!!!!!!
不等【先驱】说完,一只惨白的拳头已经毫不犹豫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刻,仿佛空间都扭曲了一瞬,【先驱】的脸也如同被挤压般凹陷了下去,而后如同子弹般旋转着倒飞了出去
轰!轰!轰!轰!轰!
一堵堵墙体被生生撞碎,【先驱】在撞到最后一堵防震壁后终于停了下来
【先驱】整个人倒在碎石堆中,头颅变的残缺可怖,但却没有任何鲜血流出,如同一个瓷器被打碎般
祂略微起身,脑袋迅速完好如初:
“一点犹豫都没有啊,至少等我把话说完吧”
然而不等祂站起,一记膝踢突然从上而下落在了祂的腹部,祂的身体也如同折断般弯折
我目光冰冷的看着我被弯膝抵在地面的先驱,缓缓举起了拳头:“谢谢你的提议”
嘭!
拳头挥下,先驱的半个脑袋直接被我砸进了水泥地面
抬手,我再次握紧了拳头,看着这张隐约还能看出与我有些相似的脸: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先驱”
说完,我再次挥拳砸了下去,先驱的脑袋也再次下嵌了几分
我将手举起,再度下落
“谢谢”
嘭!
“谢谢你的帮助”
嘭!
“谢了,先驱”
嘭!
“谢谢你帮跟折纸和好”
嘭!!
“谢谢你让我这个状态缓和”
嘭!!
“万分感谢,先驱”
嘭!!
“顺便感谢一下你之前在三三和始源精灵时的帮助”
嘭!嘭!!嘭嘭!!!!
“再感谢一下你. . . . . . . .嗯?”
突然,一只手猛的从地下伸出,而后抓住了我的手腕,声音也随之传出:
“说了一拳,你没完了是吧”
随着声音,先驱的脑袋像是零件脱模般从地面下抬了起来,而后迅速恢复原样
“啧!”
我不爽的咂了咂舌,而后收回膝盖站了起来
【先驱】抹了一下脸,而后撑着地面起身后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你的感谢还真沉重啊,未知”
“不客气”,我笑着将自己手上的灰尘抖去
随着我这句话结束,我与先驱之间的陡然变的无比死寂,再没有任何可以在人类认知中可以被称作氛围的东西存在
良久,我抬起了头,眼神平静到了悚然的程度:“先驱,这一次,我真的很感谢,但,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等先驱回答,我继续开口:“如同我这随时可能散去的感染,你这姿态的模仿也仿佛幻觉,一吹就散罢了”
“但至少,此刻我与你的交谈是真实的”,先驱也平静的说道
“两个人类,扮演两只蚂蚁在虫群里交流,倒是也无所谓”,我抬了抬眼:“可一但触及到身为人类的事,假扮为蚂蚁发生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先驱沉默了一会儿:“但也可以作为在人类时期的回忆与谈资”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而后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人类可不会有回忆这种东西啊,也不会像蚂蚁一样聊天”
说着,我再次笑了笑:“算了,不去管这些事了,难得看你专门来找我,是有事?”
“嗯,是有些事”,先驱也是恢复了笑容,轻轻点了点头:“肯帮忙吗,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你倒是先说啊”,我无语的耸了耸肩
先驱点了点头:“帮我把一部分世界稍微连通一下,能让我现在渗透出的存在将普通个体来回传送就可以,目前只有不在封印里的你可以最快做到”
我挑了挑眉,轻声开口:“幻想和寂主也参与的那个纪元游戏?你要让它真正开始覆盖所有世界,而不是在单独世界内进行?”
“你果然是知道的”,先驱笑着点了点头:“如何?可以吗?”
“倒是很简单的事,但有意义吗?”,我的手中出现一枚硬币,令其在我指尖游走着:“但有意义吗?对于万事万物来说,不同世界之间和同一世界中的各个位面次元维度,没有什么区别”
我弹了一下硬币,让其飞向空中:“我们现在交流的【世界】只是选了个最接近的词而已,和智慧生命定义的所有叫世界的东西都相差甚远”
“不知前方是何还仍旧前进才叫探索不是么”,先驱仿佛陈述般笑着开口
“行吧,也不关我事”,我接住硬币摊了摊手:“没问题,我等会就去”
“那谢谢了”
先驱点了点头:“你知道哪些世界”
“知道”,我摩挲了一下硬币
“果然,知晓一切,但又不愿知晓一切”,先驱看向了我:“未知,你到底知晓到哪个程度呢,全知”
“你这话很矛盾甚至都不通顺啊”,我没有接先驱的话,只是将硬币甩向了祂:“有意义吗?我想知道的又没法知道”
“没办法,语言这种交流方式太狭隘了,就像要用象形符号画出一件复杂物品的所有细节”,先驱接住了硬币:“和你曾说过的一样,所谓答案和正确其实没有区别,无论如何否认,它都在那,不会因否认而发生改变”
我平静的看了祂一眼:“你最好别再说下去,先驱”
“说的也是,毕竟没有什么意义”,先驱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了”
“知道了”
随着我的声音落下,先驱仅剩不多的存在顷刻间消散
看着空无一物,只有碎裂墙壁的眼前,我撇了撇嘴:
“倒是把硬币还给我啊混蛋.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