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冈县西部的山区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点砸在泥泞的山路上，溅起浑浊的水花。远处那座废弃的钢铁厂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锈蚀的铁门在风中吱呀作响，仿佛在低声呜咽——像是上天在为那2083名死难者哭泣。
一辆军用卡车缓缓驶入山路，车轮碾过泥坑，溅起的泥浆泼洒在挡风玻璃上。驾驶座上的叶淼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抹去脸上的雨水。他的眼神冷峻，透过雨刷来回摆动的间隙，死死盯着前方那座恶魔盘踞的钢铁厂。
"还有五百米。"
变装成黑发少年的阿梓低声道，手指在平板上划动，调出卫星地图。
"哨塔两个，东侧和西侧各一个，视野范围重叠，但雨天能见度差，他们未必看得清我们。"
后车厢里，另外四名队员沉默地检查着装备。他们的衣服内衬藏着定位芯片和微型摄像头，领口别着针孔录音器——这些高科技装备会在他们踏入匪巢的第一时间，将一切情报实时传回指挥部。
但最重要的，是他们要给土匪们带的"礼物"——三门82mm迫击炮，炮弹的发射药被替换成了塑料片，打出去最多飞五百米就会像废铁一样砸在地上。
五十支没用过几次就淘汰的G36K步枪，枪膛被钻了孔，只要射击超过30发就会直接炸膛，把持枪者的手炸烂。
还有若干炮弹和被替换成塑料片的附加药包。
叶淼踩下刹车，卡车在距离钢厂两百米外的树林边停下。雨声掩盖了引擎的熄火声，六人迅速下车，掀开后车厢的防水布，拉出那些精心改造过的"军火"。
"最后确认装备。"
叶淼低声道，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落，在鼻尖汇聚成水珠。
队员们无声地点头，各自摸了摸藏在衣服下的匕首和手枪，那是他们最后的保命手段。
"记住身份。"
叶淼咧嘴一笑，故意露出自己戴的一头金色假发。
"我是欧洲来的军火贩子，我叫费舍尔，阿梓是我的翻译，你们是我的马仔。说话带点口音，别用敬语，走路要晃着肩膀，像一群真正的亡命徒。"
刘二狗啐了一口唾沫，故意把东瀛话说得含糊不清："老大，这帮土匪能信我们吗？"
"他们饿疯了，连高丽人给的过期泡面都吃，现在有人送枪送炮，他们只会像野狗一样扑上来。"
说完，他推了推板车，六人推着满载"军火"的板车，朝着那座吞噬了无数生命的钢铁坟墓走去。
"站住！"哨兵举起手电筒，刺眼的光束在叶淼脸上扫过，"哪条道上的？"
叶淼咧嘴一笑，用标准的德语讲到。
"欧洲来的，有好货，找你们老大谈谈。"
阿梓用刚学的蹩脚东瀛话翻译了过去，平常和东瀛的重臣说话都是大夏话。
哨兵狐疑地打量着他们，其中一个拿起对讲机嘀咕了几句。五分钟后，一个满脸横肉、左眼带着刀疤的壮汉带着四个手下走来。
"我是黑熊，听说你们有货？"
叶淼掀开防水布，露出迫击炮的炮管。月光下，金属泛着冷光。黑熊的眼睛顿时亮了。
"进去谈。"
雨下得更大了，土匪头目黑熊带着他们穿过钢厂锈蚀的走廊，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霉味。墙壁上满是涂鸦，角落里堆着空酒瓶和烟头，地上偶尔能看到干涸的血迹。
叶淼的余光不断扫视着四周，记下每一个哨位，每一处掩体。突然，一阵微弱的啜泣声从走廊尽头的房间传来。
"那是什么地方？"
叶淼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黑熊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娱乐区。怎么，费舍尔老板想玩玩？"
叶淼故意露出贪婪的表情。
"西洋女人玩得多了，想试试东瀛女人。"
黑熊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先验货，待会儿带你去挑一个。"
叶淼被允许"进去看看"，黑熊的手下打开铁门，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房间昏暗潮湿，二十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蜷缩在角落，身上只裹着破布，皮肤上满是淤青和伤痕。她们的眼神空洞，像是早已放弃希望。
叶淼的目光扫过她们，突然停在一个短发女孩身上——她那已经变成破布的衣服上戴着静冈女高的校徽，正是前段时间失踪的学生之一。
黑熊的手下踢了踢一个女孩："给点反应！客人来了不知道欢迎吗？"
女孩们立刻机械地哭喊起来，声音嘶哑而绝望。
叶淼强忍怒火，装作满意地点头："不错，待会儿再来。"
趁着黑熊去检查迫击炮的空档，叶淼借口"先挑一个"，带着阿梓再次进入房间。
"呼，这假发沾了太多水，好难受。"
可怜的女孩们怎么也没想到，来救自己的竟然是摄政应龙王。
"王爷！"
"嘘，是我，摄政应龙王叶淼，不要叫，那边那几个哭的大声点，不然就露馅了。"
他蹲在短发女孩面前，假装捏住她的下巴打量，实则压低声音。
"两天后会有军队来救你们。"
女孩的瞳孔猛地收缩，但她的表情没变，她已经被折磨得学会了隐藏情绪。叶淼迅速从袖口滑出一把****，塞进她身下的破布堆里。
"藏好，别让任何人发现。你这个年纪的高中生一定都学过用枪，等我们进攻时，用它自保。"
女孩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和那个人说，他是我的副手。"
叶淼带着怒意提高声音，用力摇晃着破旧的钢管床："Scheiße！Leg dich sofort hin, du kleine Zicke!（艹，给我躺好你这臭丫头！）"
这自然是做给门外的看守看的。或许是真的受不了无尽的屈辱，女孩哭的撕心裂肺。
"哎呀，这个德国来的老板真猛，从来没听她们哭的这么惨。"
门口的土匪幽幽的吐槽。
"王爷，他们是畜生啊！"
听着女孩们的哭诉，阿梓拼凑出了这些女孩的遭遇：
土匪们会随意挑选女孩，带到隔壁房间施暴。不服从的会被毒打。不听话的女孩会被断食三天，只能喝脏水。
"凉子昨天咬了那些畜生，被吊起来打了一晚上。"
这些情报传递给耳麦里的队友，过去20分钟，叶淼停止了用德语叫骂，给短发女孩一瓶假血。
"把这个涂在腿上，等我出去一定要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叶淼跟着黑熊走进仓库，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劣质烟草的气息。仓库角落里堆满了印着"大韩复国阵线援助"的米袋，还有成箱的军用罐头，上面印着模糊的生产批号。
"这批货不错吧？要不是金先生送来的粮食，弟兄们早就啃树皮了。"
"金先生？你们和高丽人做生意？"
"大韩复国阵线的人，每个月送一次补给，要求我们继续制造混乱。不过他们给的枪不行，都是黑市淘来的二手货，射程连四百米都够不着。"
叶淼点点头，心里冷笑，这群土匪的命脉完全捏在别人手里。
黑熊带他们去验货，推开军火库的铁门，一股枪油和锈蚀金属的气味扑面而来。
架子上摆着几排老旧的步枪，枪管磨损严重，膛线都快磨平了。
"这些是大韩复国阵线上个月送来的，说是从东欧黑市搞的，结果连膛线都不齐，打五十发就卡壳。"
叶淼拿起一把检查，发现枪机内部有细微的加工瑕疵，这批枪是地下作坊的劣质仿制品。
"你们没有狙击手？"
"有把SVD，但镜座歪了，打出去子弹乱飘。"
黑熊啐了一口，他指了指窗外远处的山头。
"看到那座山了吗？要是在那里架挺重机枪，射程能覆盖整个工厂。但山路窄得只够一个人勉强过去，根本不可能把12.7mm的大家伙扛上去。"
叶淼和阿梓对视一眼，这条情报比预期更有价值。
叶淼掀开防水布，露出那三门82mm迫击炮。钢制炮管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黑熊的眼睛立刻亮了，他摸着炮管，像抚摸情人的皮肤。
"好东西！射程多远？"
"五千米，能轰烂军队的装甲车。"
黑熊兴奋地搓着手。
"有了这个，就不用怕那些巡逻队了！"
他根本没注意到，叶淼的队员正在仓库角落"闲逛"，实则用藏在袖口的微型扫描仪记录着整个工厂的结构。
红砖墙体，厚度不足30cm，挡不住重机枪的直射。
地下指挥室入口，藏在员工宿舍旁的井盖下，伪装成下水道检修口。
逃生密道出口在三公里外，但小喽啰们疏于维护，铰链早已锈死，现在连只猫都钻不过去。
谈判持续了整整两小时。叶淼故意把价格抬到十万银币，再"勉强"让步到三万。
"这价格已经是亏本了，要不是看你们诚心要，我直接卖给吕宋游击队了。"
黑熊咬了咬牙，最终点头。小喽啰们兴高采烈地把迫击炮推走，浑然不知那些炮弹的发射药早已被替换成塑料片。
阿梓趁机凑到叶淼耳边用德语耳语："官军的超轻型12.7mm重机枪3个人就能带上山，到时候一人背3箱子弹，450发够了吧。"
叶淼看着窗外雨幕中的山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够了，我的新玩具虽然不能半自动，但我控枪一流，再加上那东西射速不快，可以做到单发。"
超轻型重机枪的枪管整整一米长，比高精度狙击步枪还长还重，单发精度不输狙击步枪。
两天后，这座钢铁坟墓，将成为七百名土匪的集体墓穴。
雨水顺着国会大厦的落地窗蜿蜒而下，樱井琉璃站在窗前，手中握着刚刚送达的行动报告。他的倒影在玻璃上显得格外阴沉，仿佛与窗外的雨夜融为一体。
"血债要由血来还。"
身后，叶淼，防卫大臣和铃木首相肃立着。投影仪将废弃钢厂的3D结构图投映在墙上，每一个哨位每一条通道都被标注得清清楚楚。
"女警特攻队已经就位，她们会从通风管道潜入，优先解救被囚禁的女孩子。"
"端木小姐给王爷送完子弹也会参加女警特攻队。"
"王爷说他要亲手剿灭这些胆大妄为的土匪。"
琉璃点点头，目光落在投影图上那个标红的区域——地下指挥室。
"就是那里，确认吗？"
"确认，就在员工宿舍旁的伪装井盖下。但...根据热成像，下面至少有二十名武装人员。"
叶淼冷笑一声，从后背抽出自己的爱用品——环首大刀。
"当年共和国卫队的战士们肉搏战喜欢用这种环首大刀，这种刀剁掉了无数罗莎恶鬼的头颅。"
"现在，该用它给新的亡魂送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