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颂凯被处决的当天。
铃木首相官邸的会议室里，空气凝固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叶淼坐在长桌尽头，面前摊开的文件上沾着咖啡渍，那是防卫大臣愤怒拍桌时溅上去的。
"叛乱就是叛乱！静冈县议会大楼被烧毁三分之二，国会正门被冲击，十二名警员重伤！如果这都不算叛乱，难道要等他们杀进国会大厦才算吗？"
铃木淳司冷笑一声："您要不要看看这个？"
她推过一沓照片，最上面那张是被挤到人群前面的小野寺葵。
"你扪心自问一下，这等滔天罪行，谁能忍住不愤怒！最多最多治那些殴打警员的市民的罪。"
"道德？你们是不是忘了，那群暴民砸毁了多少警车！"
厚生劳动大臣小林默默调出一段视频投影在墙上：画面中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举着孙女的遗照，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哭嚎，她的孙女在静冈惨案中为救同学被流弹击中。
很少在内阁会议上发言的新任财政大臣池田勇夫突然开口。
"旧东瀛时期，我们绞死过高丽独立运动家，也处决过东瀛反对派。结果呢？仇恨像雪球一样滚到现在。"
会议室死一般寂静，连防卫大臣都暂时闭上了嘴。
铃木淳司站起身，透过防弹玻璃，能看到官邸庭院里那棵百年楠木——他的前任在树荫下签署过无数逮捕令。
众人争执不下，一齐看向叶淼希望他能拿个主意，叶淼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绷直了脊背。
"诸位，去年修订《宪法》时，我在第九条后面加了一句话：‘政府若以恐惧治国，则与恐怖分子无异’。"
“静冈惨案罪恶滔天，完全突破人类道德底线，市民们愤怒的心情可以理解，如果严加惩治，那就是以恐惧治国与旧东瀛无异，我主张全部无罪释放。”
"殿下！这会让全国警察系统——"
"警视厅那边，我和铃木首相亲自去解释。"
"殿下，警视总监刚打来电话，说基层警员情绪很大。有人抱怨‘流血流汗还要背骂名’..."
叶淼停下脚步，从内兜掏出一张纸："联系劳动省，按这个标准发放特别补偿金。"
（轻伤警员：在原先工资基础上额外五年工资+三个月带薪疗养假
重伤警员：额外十年工资+医药费
殉职警员：二十年工资，以其生前半年所在警队同级警员平均工资计+国家公墓安葬）
最下方还有一行手写批注："所有参与维持秩序的警员，授予金盾勋章。"
"还有，明天早上9点，我要去中央医院探望负伤警员。现在通知媒体太晚了，就让他们拍到我拎着塑料袋的样子。"
凌晨四点，拘留所的铁门在液压装置声中缓缓升起。被释放的市民们眯着眼适应晨光，他们没想到来接人的竟是法务大臣。
法务大臣站在装甲车顶上，扩音器将她的声音传遍整个广场。
"根据《特别赦免令》，诸位的一切犯罪记录即刻消除。但请记住，今天走出这里的大门后，你们既是受害者——"
"——也是历史的见证者。"
人群最后排响起沙哑的接话声。
众人回头，看见穿着便服的叶淼靠在警车旁，手里把玩着那把海军型鲁格。
当天上午9点，最高法院发布特赦令：所有因抗议活动被捕的市民，全部无罪释放。
早上六点的釜山港笼罩在浓雾中，海鸥的鸣叫穿透潮湿的空气。端木翰林站在3号码头的集装箱上，军用望远镜扫过海面。
码头上二十个穿着平民服装的男人正在卸货。木箱里面是改装过的官军同款短突击步枪，加装了消音器和夜视镜。
一个戴棒球帽的年轻人吹了声口哨。
"比官军的装备还好。"
翰林跳下集装箱，他掀开另一个箱子，露出成排的C4塑胶炸药，每块都贴着"水产加工品"的标签。
"因为这不是官军的行动。记住，我们不是去打仗的。是去'说服'他们的。"
叶淼觉得就这么消灭这些恐怖分子太便宜他们了，要让他们体会体会什么是绝望。
所以要让被百姓唾弃的他们垂死挣扎，直到最后一刻让他们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改装渔船"第五丸"在深夜抵达经济特区的外海，特区警察的巡逻艇每隔15分钟经过一次，探照灯划过漆黑的水面。
"宋长官的'礼物'到了，他说只能帮到这。"
“告诉宋长官，九点准时行动。”
船员递来防水袋，里面是特区警备部署图和七张磁卡。
他们从废弃的3号码头潜入，在B区仓库，他们找到了第一个目标——贴着"电子零件"的集装箱。
"开箱。"
液压钳剪断锁链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里面是整排的RPG-7，序列号被人为磨掉，武器旁边堆着韩日双语传单，上面印着"东瀛殖民者滚出去"。
"拍照取证，尤其是这些传单。"
“C组的炸药放的怎么样了？”
“少爷，都放好了，就等着您引爆了。”
“真是邪门，姐夫刚说的’但凡开着自爆卡车炸我我都得敬他们是汉子’，就在军火库搜出好多自爆卡车来，看来他们要制造更大的混乱，等大人物来到高丽平叛再干票大的！”
他们的二阶段计划是在高丽制造流血事件，嫁祸给特区政府。可惜，连嫁祸叶淼的一阶段计划都没成功。
9点钟，复国阵线的军火库在连环爆炸中化为火球。翰林的特战小队使用了诱饵弹，爆炸声和火光模拟出武装冲突的假象，引诱复国阵线成员暴露位置。
"A组收网！"翰林在通讯器里吼道。
埋伏在制高点的狙击手扣动扳机，.338马格南子弹穿过烟雾，精准击毙了想引爆自爆卡车的司机。与此同时特区警察的直升机突然出现在上空，探照灯锁定四散逃窜的武装分子。
大韩复国阵线情报处处长李政勋在逃跑途中被探照灯锁定，他疯狂挥舞着手枪。
"该死！宋俊烈你这个叛——"
砰！
子弹从下颌贯入，后脑炸开的血雾溅在"和平共荣"的广告牌上。
翰林放下狙击枪，对特区警察的指挥官点头致意。
"剩下的交给您了。"
次日清晨，特区电视台播放了缴获的武器和审讯录像。画面中，复国阵线成员承认“上级命令我们袭击平民，嫁祸给特区警察"。
最爆炸性的是一段手机视频里李政勋亲口说："要多杀点高丽人，才能激起民族情绪。"
翰林坐在安全屋里，看着电视里痛哭流涕的民众。他拨通了叶淼的加密线路。
"戏演完了。"
叶淼："你确定那些视频......"
"百分之百真实，我们只是帮他们'补拍了'几个镜头。"
窗外，特区广场上的民众开始焚烧复国阵线旗帜。翰林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朝阳中缓缓消散。
在与总统的多次通话后，叶淼终于说服了总统在高丽进行全民公投。
“以我收买人心的手段，我在高丽闹饥荒的时候发粮食，给殖民时期的冤案平反，给高丽人50%的席位，在经济特区大量投资，现在大韩复国阵线都招不到人了。”
“说到底他们就是吃不饱饭才造反，现在都能吃上肉了，而且特区里面高丽人不受歧视，造反想得到的东西我都给他们了，谁还造反呢。”
“放心，总统阁下，高丽就算独立，夹在两个大国之间只能选边站，现在选哪边站都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