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历2009年5月30日，仁川国际机场。
湾流G650的舱门缓缓关闭，煽动暴徒扰乱投票的金议员坐在真皮座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机舱内弥漫着紧张与绝望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七名复国阵线的核心成员围坐在机舱中央的会议桌旁，桌上散落着加密卫星电话、烧毁的硬盘碎片，以及几瓶已经见底的威士忌。
情报部长李在勋低声说道，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
"我们还有机会。新加坡的账户已经激活，瑞士的黄金储备随时可以调动。"
金议员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
"机会？公投失败，世界主要国家把我们当恐怖分子通缉，凑叶淼太会收买人心了，竟然用区区的一点粮食就迷惑了老百姓！"
然而这可不是一点粮食，在高丽闹饥荒的时候，叶淼送来了27万吨大米。
按当时的5000元一吨的米价，不过才花了13.5亿，经济特区建成后每年收的税都不止这些。
窗外，汉城的夜空被庆祝公投的烟花照亮。数万民众挥舞着特区旗帜，欢呼声甚至穿透了机舱的隔音玻璃。
李在勋从驾驶舱返回，脸色阴沉。
"机长说暹罗空管刚刚关闭了我们的航线许可。"
"什么？我们不是已经买通了新加坡方面吗？"
"不是新加坡的问题。是大夏共和国在暹罗的驻军突然封锁了南海空域。"
机舱内一片死寂。
"通知飞行员，立刻改变航线，绕道菲律宾。"
京都，东瀛国防部地下战情室。
叶淼站在全息投影地图前，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代表湾流G650的红色光点。
防卫大臣快步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份加密文件："暹罗总督称空军已经就位，两架战斗机整装完毕，随时可以拦截。"
叶淼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敲了敲桌面。
"吕宋的美国驻军呢？"
"保持沉默。但他们撤回了巡逻的P-8A侦察机。"
叶淼嘴角微微上扬："果然，干出这种丑事，连华盛顿方面都希望他们消失。"
"告诉暹罗总督，导弹必须在国际空域发射，但残骸必须坠落在马来西亚水域。"
"如果新加坡方面追查……"
"追查？那就让他们查！"
小鱼历2009年5月31日，00:00。
南海，万米高空
湾流G650的驾驶舱内，机长山田紧盯着雷达屏幕。
"我们被锁定了。是火控雷达！"
山田立刻切换通讯频道："新加坡塔台，这里是Gulfstream N650KR，请求紧急支援！我们遭到不明战机锁定！"
耳机里只有刺耳的电流杂音。
客舱内，金议员猛地站起身，扑向舷窗。远处的云层中，两道白烟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导弹！"金议员嘶吼着扑向紧急逃生舱门，但他的手指刚刚碰到把手，第一枚导弹已经击中右引擎。
爆炸的冲击波瞬间撕裂了机舱，氧气面罩纷纷坠落。
失去升力的庞然大物像一颗陨石般坠向马六甲海峡，燃油在海面上形成一片火海。
马来西亚海警的雷达记录显示：
04:17:23 残骸触及海平面
04:17:25 黑匣子信号消失
04:17:30 驻暹罗空军战斗机返航
得知这个消息的翰林坐在回东京的专车上，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上还残留着细小的伤痕，掌心的老茧在灯光下泛着粗糙的纹理。
现在，他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车内的收音机正播放着新闻：
“……大韩复国阵线高层集体坠机身亡，经济特区局势已完全稳定……”
翰林闭了闭眼，嘴角微微扬起。
车缓缓停在自己的宅邸前。
庭院里的樱花早已凋谢，但初夏的风仍带着一丝温柔，吹动廊下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翰林推开车门，站定，深深吸了一口气。
——家的气息。
他迈步向前，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然后，他看到了她。
铃木杏奈站在廊下，手里攥着一块手帕，指节微微发白。她穿着浅色的和服，发丝被风轻轻拂动，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
翰林的心猛地一揪，他能看得出来她瘦了，他轻声唤道，嗓音有些沙哑。
“小杏……”
杏奈愣了一瞬，随即猛地冲下台阶，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她的拳头砸在他胸口，声音哽咽到几乎破碎。
“你……你这个混蛋！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每天是怎么过的吗？！”
翰林紧紧抱住她，任由她的泪水浸透自己的衬衫。她的身体在他怀里发抖，像是受惊的小兽，终于找到了归巢，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对不起……我回来了。”
杏奈抬起头，眼眶通红，泪水仍在不断滚落，她咬着唇，声音颤抖。
“这次……是不是特别危险？”
翰林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
“要不是姐夫出了大力，我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杏奈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更加用力地抱紧他，仿佛害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倔强地命令道。
“不准再有下次！你要是敢再让我等这么久……我就……我就……”
翰林低笑，轻轻捧起她的脸。
“你就怎样？”
杏奈瞪着他，眼泪还在往下掉，却突然踮起脚尖，狠狠咬了他的嘴唇一口。
“我就改嫁！”
翰林一愣，随即大笑出声，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他挑眉，眼底却满是温柔。
“你敢？”
杏奈搂着他的脖子，终于破涕为笑，却又忍不住抽噎了一下。
“笨蛋……欢迎回家。”
深夜，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杏奈蜷缩在翰林怀里，手指轻轻抚过他身上的伤痕，她的指尖停在他肋下的一道疤痕上。
“这里……是新伤？”
翰林闭着眼，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嗯，上个月在釜山留下的。”
杏奈的指尖微微发抖。
“疼吗？”
“不疼。”
“骗子。”
翰林睁开眼，低头看她。
杏奈的眼眶又红了，但她倔强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小杏。”
“嗯？”
“我答应你，不会再让你等这么久。”
杏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翻身趴在他胸口，闷闷地说道：
“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如果你回不来了，我该怎么办。”
翰林的心猛地一紧，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甚至想过……如果你死了，我就去陪你。”
翰林猛地坐起身，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小杏！不准说这种话！”
杏奈的眼泪终于再次落下。
“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翰林深吸一口气，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我不会死。我答应过要陪你一辈子，就一定会做到。”
窗外，夜风轻拂，树影婆娑，杏奈在他怀里轻轻点头，泪水打湿了他的胸膛。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翰林醒来时，发现杏奈已经不在床上。
他起身，随手披上睡袍，走出卧室。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他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杏奈忙碌的背影。
她穿着他的衬衫，下摆刚好遮到大腿，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正专注地煎着鸡蛋。
翰林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就是他拼了命也要回来的理由。
杏奈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脸颊微红，她凶巴巴地说道。
“看什么看！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好了！”
翰林轻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小杏。”
“干嘛？”
“我爱你。”
杏奈的动作顿了一下，耳根瞬间红了。
“……笨蛋，突然说什么肉麻的话！”
翰林低笑，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因为这是实话。”
杏奈抿了抿唇，突然转身，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我也爱你……欢迎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