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抓到吗?”
空间破碎的声音响起,伊丽莎白转身望去。
“不……那个东西直接不见了。”
思裴斯看上去有点郁闷。
“不见了?传送走了?”
“不……不是空间魔法。”思裴斯看上去非常不解,“就是……突然消失了。”
“匪夷所思。”伊丽莎白摇了摇头,“算了,先别管了。当务之急还是先看看提摩西的状况吧。”
“他怎么了?”
“不知道……”伊丽莎白抱着昏迷的提摩西,轻轻将他的身体平放在了地面上。
“肩膀……有血迹,但没有伤口啊。”
伊丽莎白喃喃着说道。
“应该是被他自己治好了吧。”思裴斯抹了抹那片并未干涸的血迹,随即突然发现了些什么。
“等等……这个地方……”祂指着被血迹掩盖的那部分皮肤,“黑色的一大块……是毒吗?”
“可能吧。事不宜迟,我们先把他送回[晨星号]吧。”
“嗯……”思裴斯点了点头,随手切开一道空间裂隙,“抓紧时间。”
“用不着你说。”
伊丽莎白一把扛起昏迷的提摩西,冲进了裂隙之中。
…………
“呃……”
来到了船舱内提摩西房间,伊丽莎白看着面前这具毫无反应的肉体,有些手足无措。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思裴斯。
“不是……你问我?”思裴斯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是认真的嘛?”
“现在他这个状况……该怎么处理啊?”
“我不道啊?你要不丢个治愈魔法试试?”
“治愈魔法没必要了……他的伤口都愈合了,我丢治愈魔法干嘛?”
“那解毒的魔法呢?没有吗?”
“那涉及圣光神术了。我不会。”伊丽莎白诚实地说道。
“那怎么办?”
思裴斯感觉也相当的难办。
“塞蕾娜他们都还没回来吗?”
“没有。”伊丽莎白摇了摇头,“现在这艘船上就我们三个人。”
“要不问问[晨星号]?”
“你疯了吧?你指望一艘船会什么解毒魔法吗?”
“……我会。”
突然,一道怯生生的女声从船舱深处传来。
“?”
伊丽莎白愣在了原地。
“抱歉……我吓到了您了吗?”
女性的声线微微颤抖着,接着说道。
“你是……[晨星号]?”
“没错。如果您愿意的话,就叫我[晨星]吧。我还是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晨星礼貌地说道。
“所以……你说你会解毒魔法?”
思裴斯看向船舱深处,问道。
“没错。”晨星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些许自豪,“我特意学习了很多治愈类的魔法,以备不时之需。当然,和圣光有关的我也会。”
“那你可以———”
“我已经试过了。在你们上船没多久的时候就试过了。”晨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困惑,“提摩西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受伤了,我自然会第一时间治疗她……虽然她平时根本就用不着我给她治疗就对了。”
“那她的状态怎么还是这么差呢?”
思裴斯看着提摩西因痛苦而布满了细汗的脸颊,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的治疗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提摩西……根本就没有中毒。”
晨星解释道。
“但他现在看上去明明就很痛苦啊……”伊丽莎白伸手帮提摩西擦去了额头上即将滚落的汗珠,“啊……好烫?”
“发烧了吗?也不像啊?”伊丽莎白有些疑惑地摸了摸提摩西的手掌,“但是确实很热。”
“要不帮他把衣服脱了吧。”思裴斯提议道,“他这身长袍我看着都热。”
“你还会热吗?”
“我不会啊?”
“那你说什么呢?”
“说说都不行吗?”
“两位……”
突然,晨星开口道。
“怎么了?”
伊丽莎白停下了手中解开长袍扣子的动作。
“…………算了,无所谓了。”
“?”
听着晨星这莫名其妙的话语,伊丽莎白疑惑片刻后便决定不再去细想,继续解开了提摩西长袍上的最后几颗扣子。
“真的……好烫……”
她感慨着,摸了摸着提摩西汗淋淋的后背。
“而且心跳的也好快……眉头紧锁着,是做噩梦了?”
思裴斯将手伸向提摩西的胸口,仔细地感受着。
“嗯?”
思裴斯动了动手指,轻轻捏了捏。
“嗯嗯嗯???”
好像不太对?
“奇怪?这胸肌……这么发达的嘛?”
“?”
伊丽莎白愣了愣,然后也伸手摸向了提摩西的胸口。
“不对……”
她喃喃着挪开了手,然后伸向了提摩西的胯下。
“…………”
“不对。”
这里……没有?
伊丽莎白不可置信地伸出手,颤抖着解开了提摩西衬衣领口的纽扣。
锁骨以下的洁白肌肤暴露了出来。映入伊丽莎白眼帘的,是一串洁白的布带。
“束胸……?”
思裴斯看着这一幕,喃喃着,然后突然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啊……我明白了!”他一拍手掌,猛地站起身来。
“所以这是有胸没把的男娘!”
“那tm不是叫女人吗?!”
伊丽莎白皱着眉头反驳道。
“啊?是这样吗?”
思裴斯看上去很震惊。
“不然呢?”
伊丽莎白像看弱智一样看着思裴斯。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要生气了。😡”
“……神经病吧。”
伊丽莎白重新帮提摩西扣好了衬衣领口的纽扣,把白色的长袍拉过来,披在了提摩西的身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知道……”
伊丽莎白看上去也有些茫然。
“只能干等着吗?”
“或许吧……”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
“…………”
提摩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那沉重的呼吸声昭示着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
「抓住她!」
「不……不要!」
「快跑!不要……回头!」
「将我……弃置………」
好……痛苦。
脑海中尽是混乱的记忆。
「提摩西。我……想和你,■在一起……」
!
艾拉的声音……
这是……艾拉的记忆吗?
不,不对……
「你很喜欢■,对吗?」
「……你也很适合这股力量。」
「呃■啊■■!!!」
「那只不过是……■人■■■」
针扎般的痛苦。
像是脑髓被搅拌的剧烈痛楚。
「这样就■了吗……」
「■是……必要■的■段。」
「………看来……我做的■是不■■。我……■■■。」
破碎的,零散的,拼凑的记忆。
不属于我的,记忆。
但我却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
无法……理解……
再度迭起的痛楚几乎要将我的灵魂都撕裂成三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记忆中的痛楚会反映到自己的身上……
针刺,火烤,碾碎,腐蚀,洞穿,斩切,殴打……
这究竟……是什么……
我濒临崩溃。但我的意识竟然愈发的清醒。
这简直就是……酷刑。
痛苦………好…痛苦……
无尽的……折磨……
嚇嚇———嚇————
喘不过气来……
「好痛………」
「太痛了…………」
「不想在继续痛■去了……」
「■求你……求求你,■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杀了■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杀了■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
「…………」
「啊…………」
「■■■。」
「我……■想你……」
哈啊———哈啊————
灵魂深处在颤栗。
破碎的记忆里传达出的绝望几乎要将我压垮。
这是超越了精神层面的痛苦。
这是……作用在灵魂深处的苦刑与折磨。
啊………
啊啊啊啊啊!!!
涣散的意识再度聚合。
我……只能承受这一切……
不………这………
「利贝菈塔。」
突然,一个陌生的名字传入了我的耳畔。
这并不是在呼唤我。
但我依旧下意识地抬起了头,随你便看见了一道洁白的,纯净的身影。
“对不起。”
我下意识地道歉。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何要道歉。
「没事的。」
祂走上前来,拥抱了我。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可是,我明明就……
什么都没能做到啊…………
伴随着温暖的怀抱,那深深刺进我内心深处的痛楚也逐渐褪去。
终于……终于。
我重新睁开了眼睛。
“…………”
?
诶?
我的……衣服呢?
啊…?!不好!
等等,束胸还在……那就好……
…………?
为什么……下面……凉飕飕的……
“啊啊……啊啊啊!!”
我的裤子……
不见了!
٩(´Д` ;)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