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了解的消息都了解到了,在何老师的殷切嘱托之下,安宁二人离开了办公室。
在下楼的路上,傅成辛问道:“我说句不好听的,你的这位邻居能够活到现在真是很不容易。要是换做我来,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抗住。”
安宁白了他一眼,你来?一个富家少爷想这种事情,真是开玩笑。
“你说的是实话,不是谁都能抗住这样的变故。”不过安宁还是认同了道。
“现在知道原因了,你想怎么帮她?我知道学校那些人都说你嘴毒冷漠,但是你其实是最看不得别人受苦的,何况你还和她有些缘分,更不可能放着她不管了。”傅成辛跟在安宁身后,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要不?你这位富豪之子出点米救济一下她?”
傅成辛赶紧摆了摆手:“你知道,我和我爸不对付,我自己平时都没有多少钱用。而且,就算给她钱,她会收吗?我觉得,还是要用长久的,可以让她接受的方法去帮助她。”想不到,傅成辛想的挺明白的。
“现在先不管她生活上的事情,当务之急还是确保她之后没有想要自杀的心思。”
“怎么确保?你都成她男朋友了,还能更进一步?我担心,要是你们更近一步,时幼安就不是死于自杀,而是他杀了。”
“你告诉简依了?”安宁脚步停顿了一下。
“没,我可不敢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那我真得谢谢您!”
“你别阴阳怪气我,我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边走边聊,二人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出校门了。
“呦!活动的事情商量完了?”中年保安透过玻璃和他们打招呼道。
“嗯,商量完了,真是麻烦您嘞。”
“不麻烦,职责所在。”中年保安按了一下按钮,打开电动栅栏门,让安宁二人走了出去。
“我要回家了。”安宁站在马路边,等公交,对傅成辛说道。
而傅成辛有些纠结:“虽然我很不想去你家当电灯泡,但至少让我去你家呆到晚饭后。”
“我就知道,嫌弃你家客人多?还是嫌弃他们的阿谀奉承?”
“都受不了。”聊天的间隙,要等的公交来了,傅成辛灰溜溜地钻进去。而安宁心事重重,脚步有些慢,差点被门夹了。
经过一些波折,安宁和傅成辛便回到了那老旧的小区。
要论去安宁家,傅成辛可是熟练得很。因为平时从家里面偷偷跑出来后,因为没有成年也无法住酒店,傅成辛总会来安宁家睡沙发。
而安宁也不是做慈善的,住一晚一百块。虽然是好兄弟的钱,他拿起来也丝毫不手软。要用安宁的话来说:穷鬼坑有钱人,一个愿坑,一个愿挨。所以坑起傅成辛的钱来,安宁没有一点负罪感。
安宁在走进那道小区门口象征性的巨大拱门时,眼光突然瞧见了一旁超市门口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月饼礼盒。
“傅成辛。”
“干嘛?”
“我买几个月饼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说完,不等傅成辛回话,安宁赶紧钻进了超市里面。
“安宁,我去你*的……”傅成辛没有忍住,爆了一句粗口,然后挪动了一个地儿才静静等待着。
安宁买了几大袋月饼,不过都是散装的。
他觉得那些包装精美的月饼礼盒,买的只是一个脸面。那些礼盒不仅贵,里面的月饼还少,最重要的是——口味还不好。
那不如去挑选散装的月饼,选好吃的味道,选自己喜欢吃的口味。
安宁在出了超市后,便把两大袋月饼丢给了傅成辛。毕竟他空手上下楼都费劲得很,更不用说提拿着两大袋月饼了。
不过其实经过半天的运动,不知道是适应了疼痛的感觉,还是确实是伤势有所好转,安宁感觉到身体轻松了不少,至少不会像刚开始那样,连上下楼都像是有人不停在后面用针扎他的腰股。现在,倒像是有人偶尔会追在他屁股后面,用棍子给他来两下。
前者是持续不断的痛苦,后者则是偶尔来一次的折磨。
又是一番艰难地爬楼,二人来到七楼,安宁如一条将死的狗一样喘气,而傅成辛则气都不带喘。
傅成辛熟练地接过安宁抛过来的房门钥匙,打开了安宁家的门。而安宁则是朝他对门的邻居,也就是时幼安家走去。
傅成辛赶紧放好东西,决定认识一下安宁的女朋友,尽管他现在只是一个电灯泡。
安宁敲了敲门,正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发着呆,还啃着苹果的时幼安听到敲门声,有些惊讶,随后又流露出紧张和苦恼的神色。
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向外面。一位顶着一头黄毛的魁梧男子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给她吓了一大跳。再仔细看去,还有一个人,是安宁,见此,她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安宁在敲门后,便悄悄地把自己挪到了门的一侧,所以时幼安第一眼一定会被傅成辛这个陌生人所吸引的。
他希望通过这种小小的惊吓或者是惊喜,一点一点冲淡时幼安心中的悲伤。
时幼安赶紧打开了门:“安宁?”
安宁笑了笑,能够看到这位好邻居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他甚是欣慰。
“中秋快乐!”
时幼安也回了一句:“中秋快乐!”
傅成辛也不合时宜地跟着说了一句:“中秋快乐!”保持队形嘛。
时幼安满脸疑惑,看着站在安宁身后的高大魁梧的男子。
“哦!安宁没有和你说起过我吗?我叫傅成辛,是他在学校最好的朋友。”
“你好,我叫时幼安!是……是……”时幼安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内,偷瞄了安宁七八次。
“是……他的女朋友……”最后,当着安宁的面,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不过声音和蚊子一样小。
“女朋友?!”傅成辛明明早就知道了,但还是故作惊讶的样子,让时幼安在那里手足无措。
任谁和安宁相处久了,都会沾染上一点喜欢整人的气质。
安宁自然地向后踢了一脚,正中傅成辛的膝盖,傅成辛差点跳了起来,但他强忍着,只是嘴角在抽搐。
这姑娘都这么惨了,你还整她?安宁完完全全地把自己之前对时幼安做过的“恶行”给忽略了。
男朋友对女朋友做的事,那能叫“恶行”吗?那顶多叫“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