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孤独,感觉如果是小兔子的话,我已经寂寞地要死掉了。
爸爸妈妈虽然对我有求必应,但是忙于工作,常常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尽管家里还有爸爸妈妈雇佣女佣,但是除了吃饭和打理卫生的时候外,她不怎么出现,她并不喜欢和我说话也不喜欢小孩。
对于她而言,照顾我只是一份工作,一份没有乐趣但是足够轻松的工作,她的身上有着不明所以的麻木感,如同人偶般的,脸上只有礼仪性的微笑。
她知道我不喜欢她,所以更加不愿意与我接近。
所以对于我来说,实际上和一个人在家没有区别,而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父母回来的时候了,尽管他们带着疲惫,但是他们的温柔的眼神却是真实的。
为了弥补不在家对我造成的孤独,他们给我买了许多许多好吃的、也给我买了特别多的布偶。
可是越多的东西反而越导致我内心的空虚,而能填补空虚的只有陪伴,可是那是最奢侈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于是我越来越喜欢无理取闹,开始试图以此吸引爸爸妈妈的注意力,但是他们除了满足我无理取闹的要求外,从来没有花更多的时间陪伴我。
那天,我听到他们去国外工作的安排后,有听到他们说要把我送到哥哥身边一起生活,我只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要和一个名叫“哥哥”实际上是陌生人的人一起相处。
但是我不哭也不闹,任由爸爸妈妈把我送到了哥哥那里,也许那时候我的心已经枯萎了吧。
见到哥哥后,最后几分希望也破灭了。
他特别木讷,说话有些磕磕巴巴的,联想到之前的木偶般的女佣,我对他的观感更是差了几分,又是一个木偶。
所以我要用最坏的态度对他,看着他暴露出木偶背后虚伪的本质,让爸爸妈妈知道他是多坏的人,这样我就能和父母一起继续生活了。
可是无论是我丢掉了他不知为何珍藏的高跷,还是撕掉了他和爸爸妈妈为数不多的合影,他都没有生气,我甚至怀疑他真的是木偶了。
然而一起吃了几天外卖后,他开始学习做饭了;我不小心受伤后,他送我去包扎后,我看到他翻看《基础家庭医疗防护》一类的书学习一些相关的知识;我看到他偷偷观察我的表情来推测我对零食的喜爱程度。这样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渐渐地我被木头笨拙的方式打动了,认可了他作为哥哥的身份,可是习惯了责骂他的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正常得和他相处了,也不知道怎么像一个正常的女孩那样和他撒娇。
我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谢谢”,更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
可以说我是一个失职的妹妹,习惯了享受哥哥的温柔,但是不愿意回馈一点点温柔给他。
所以,哥哥也讨厌我了吧,才会在爸爸妈妈的电话来的时候,没有反对他们带走我,真是自作自受呢,我开始讨厌起没法坦率的自己。
名雪突然冲了出去,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可是追上去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她的踪影。
我和之前常去的饭馆的大叔说了声后,骑走了他那辆自行车。
我骑着自行车,扫视着道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寻找着那个娇小的身影。
没有,这里也没有。
该死,这里也没找到。
我愤恨自己的愣神,导致我没有立刻追上名雪,真是不像样的哥哥啊。
突然眼前看到了小小的身影,“名雪!”
眼前的身影没有回头还是慢慢得走着,我骑着自行车追了上去,但是凑近了才发现不是名雪。
擦了一把汗,我开始往更外围骑行,路上也问了很多次路人,描述了名雪的特征后,询问有没有看见,但是他们都只是摇摇头。
可恶啊,无论如何,要赶快找到名雪。
总算,在力气快要耗尽的时候我看见了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的名雪,我下了车,顾不得停好自行车,就冲向了名雪。
“对不起,哥哥来晚了,是哥哥我的不好。”
看着眼前眼睛有些哭肿了的名雪,我的心也缩紧了,内疚、后悔还有痛苦,五味杂陈。
“跟我回去吧,名雪。”
名雪还是没有说话,我只能去试着拉她起来,名雪没有反抗顺势直接靠在我的怀里,有些冰凉的小手抓着我的衣服。
“明明、不要、我了,还、追上来,就这样、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消失不好吗,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了。”名雪的声音有些嘶哑,说话也不是很连贯。
我把她搂在怀里,紧紧得,她是那么柔弱,花骨朵那般。
“我还是没有照顾好她啊。”,我心想,于是我没有辩解,只是更加用力抱紧了她,因为我知道这时候比起苍白无力的语言,身体的动作才是最直白的。
又抽泣了一会,名雪才渐渐安静了下来。用柔弱的拳头捶打了我几下后,她把脸埋在了我的怀里,“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和你回去。”
“什么事?”
“既然要带我回去,那就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要放开我的手。”
“.……”
“你的回答呢?”
名雪的脸埋在阳介的胸口,因为她不想让哥哥看到自己的表情。
“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直到永远,我以哥哥的名义发誓。”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回去的路上,阳介把外套披在了名雪的身上,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衣,奋力骑行,名雪靠在阳介的身上,双手紧紧抱着阳介的腰,从阳介身上汲取着温暖,同时名雪的心里充满了不曾拥有过的安全感,就这样名雪抱着阳介睡着了。
回到家后,阳介把熟睡的名雪抱到她的房间,轻轻把名雪放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正要转身的时候,名雪拉住了阳介的衣角。
“今天,哥哥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阳介想了想,看着柔弱的名雪,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好吧。”
阳介从自己的房间抱来被子放在了名雪的被子的旁边,进了自己的被窝后,然后关了灯。
名雪看着阳介,不知为什么,心跳漏了几拍,不多时,名雪就进入了了梦乡,哥哥在身旁的安心感使得名雪安然入眠。
回想起来,这应该是名雪第一次叫阳介哥哥。
“啧,为什么会做这个梦,这样我不是又要在意起来哥哥了嘛。”,第二天早上名雪从睡梦中醒来,咂了咂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