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柳树下的梦(上)

作者:georgiv 更新时间:2023/11/26 21:29:28 字数:2699

夏日的下午已是炽热难耐,兄妹两个躲回阳介的房间,开起了空调。空调送来的阵阵凉风不仅带来了物理上的宁静,也使得精神上轻松了些许。

由于两人着凉初愈,温度开的并不是很低。

名雪打了一会弹幕游戏,在被怪多次血虐后,放下了手柄。

“好无聊啊。哥哥你有没有打发时间的办法。”

“妹哟,我当然也没有啊。”

“姆,哥哥只有在这时候和那时候两个时候是指望不上的。”

“明明前阵子名雪你不是还说平平淡淡挺好的吗?”

“我不管,总之我想找点有趣的事情做。”

“你没听说过,作者一般不会写太多夏天的剧情吗?”

“为什么?”

“因为比起别的季节,只有夏天能做的事情未免有些太少了。”

“那如果哥哥写作的话会怎么写呢?”

“如果我写的话,应该会抽象出一年的几个时期的几个重要场景来着墨吧。比如说开学前的日子,放风筝、做风车还有郊游的春天,漫长的有着夏日祭、花火祭的夏天,落叶和淡黄色的秋日,以及冬天落雪后堆雪人、打雪仗,以及捂在被炉里,在桌子上煮着关东煮热气腾腾的样子。还有就是情人节还白色情人节的暧昧以及美好。”

“哥哥意外的有些浪漫呢?”

“有吗?”

“把一年几个最能拉近和女孩子距离的日子和契机都记的那么清楚,总感觉很可疑,和哥哥的画风不符。”

“拜托,我也是一个思春期的人好吧。男孩子不都期待着有一场甜蜜的邂逅和恋情,还有和喜欢的人度过一生嘛。没有幻想的话,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名雪的警惕性雷达识别到了一些不对味的信号。

“所以哥哥现在想着丢下可爱的妹妹去开始一场邂逅吗?”

“感觉名雪你的脑洞又更大了,以至于联想到这方面。”

“哥哥在爱情的意义上是不是喜欢过一个女孩子?”

阳介想要转移话题,他不是很想直面名雪的问题,总感觉名雪有一些过度的在意。不过名雪认真的眼神还是让阳介打消了搪塞的想法。

“嘛,可以说是确实,不过是曾经。”

“可以和我说一下那个女孩子是怎么样的人吗?”

“还记得我和你提到的一个童话故事吗?”

“这个和现在聊的毫无关系。”

“不,其实有很大的关系,听我说。”

“好吧,就当打发时间了。”

名雪有些心神不宁,但是还是妥协了。

阳介于是讲述了安徒生所写的柳树下的梦。

用略带低沉的音声,阳介说道:“克努得是一个非常怕水的懦夫,在夏天谁也没有办法劝他走下海去,因此他被别人讥笑。”

名雪沉默着,没有接话。

阳介顿了顿,用开朗些的语气继续诉说着故事:“有一次邻家的约翰妮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自己驾着一只船在却格湾行驶。克努得涉水向她走来,水淹到他的颈上,最后淹没了他的头顶。

自从克努得昕到了这个梦的时候起,他就再也不能忍受别人把他称为怕水的懦夫。他常常提起约翰妮所做的那个梦——这是他的一件很得意的事情,但是他却不走下水去。 ”

名雪这时候突然抬起了头,她看向阳介的眼睛,但是她读不出里面的情感,太多的色彩在里面交织。

“他们的父母都是穷苦的人,经常互相拜访。所以两人也渐渐熟络了起来,克努得和约翰妮常在花园里和公路上玩耍。

每年在赶集的季节,卖蜜糕和姜饼的那个人寄住在小克努得的父亲家里。因此,小克努得和小约翰妮也能分吃到一点姜饼。

最妙的事情是,那个卖姜饼的人还会讲故事。一天晚上他讲了一个关于姜饼的故事。这故事给了孩子们一个很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不会忘却。”

阳介喝了口水,然后问名雪:“还要听吗?”

名雪没有接话,只是小小的点了点头。

阳介接着说了下去:“卖姜饼的人讲的故事是这样的,‘柜台上放着两块姜饼。有一块是一个男子的形状,戴一顶礼帽;另一块是一个小姑娘,没有戴帽子,但是戴着一片金叶子。

他们的脸都是在饼子朝上的那一面,好使人们一眼就能看清楚,不至于弄错。的确,谁也不会从反面去看他们的。

男子的左边有一颗味苦的杏仁——这就是他的心;相反地,姑娘的全身都是姜饼。他们被放在柜台上作为样品。

他们在那上面呆了很久,最后他们两个人就发生了爱情,但是谁也不说出口来。

如果他们想得到一个什么结果的话,他们就应该说出来才是。

‘他是一个男子,他应该先开口。’她想。

不过她仍然感到很满意,因为她知道他是同样地爱她。

他的想法却是有点过分——男子一般都是这样。他梦想着自己是一个真正有生命的街头孩子,身边带着四枚铜板,把这姑娘买过来,一口吃掉。

他们就这样在柜台上躺了许多天和许多星期,终于变得干了。

她的思想却越变得越来温柔和女子气。

‘我能跟他在柜台上躺在一起,已经很满意了!’她想。

于是——砰——她裂为两半。

‘如果她知道我的爱情,她也许可以活得更久一点!’他想’。”

名雪还是沉默着,阳介自顾自得说了下去。

“‘这就是那个故事。他们两个人现在都在这儿。’卖姜饼的说,‘就他们奇特的历史和们没有结果的沉默爱情说来,他们真是了不起!现在我就把他们送给你们吧!’”

“他这么说着,就把那个还是完整的男子送给约翰妮,把那个碎裂了的姑娘送给克努得。

不过这个故事感动了他们,他们鼓不起勇气来把这对恋人吃掉。

第二天他们带着姜饼到却格公墓去,把这个没有结果的、沉默的爱情的故事讲给一群小孩子听。

大家都同意这故事应该名为“爱”。

不过,当他们再看看这对姜饼恋人的时候,哎呀,一个大孩子己经把那个碎裂的姑娘吃掉了。

孩子们大哭,然后——大概是为了要不让那个男恋人在这世界上感到寂寞凄凉——他们也把他吃掉了。

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忘掉这个故事。 ”

阳介再一次换了一种语调,不得不说阳介确实有一些念故事的天赋:“约翰妮常用银铃一样清脆的声音唱着最美丽的歌,可是克努得没有唱歌的天赋,只能默默欣赏。

这是人生最美丽的季节,却不能永远长存。由于工作的关系,约翰妮一家搬走了。孩子们特别痛哭了一阵,不过两家的老人都答应一年最少通信一次。

克努得做了一个鞋匠的学徒,因为一个大孩子不能再荒废日子了。

他希望能在一个节日到哥本哈根去看看约翰妮啊!但他没有去,他从来没有到那儿去过,相隔只不过七十多里地的路程。

他多么怀念约翰妮啊!也许她也记得他吧?

是的,快到圣诞节的时候,她的父亲寄了一封信给克努得的爸爸和妈妈。信上说,他们在哥本哈根生活得很好,尤其是约翰妮,因为她有美丽的嗓音,她可以期待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她已经跟一个歌剧院订了合同,而且已经开始赚些钱了。

她现在从她的收入中省下一块大洋,寄给她住在却格的亲爱的邻居过这个快乐的圣诞节。在附言中她亲自加了一笔,请他们喝一杯祝她健康的酒;同时还有向克努得亲切地致意。

克努得的思想每天环萦在约翰妮的身上;现在他知道她也在想念他。当他快要学完手艺的时候,他就更清楚地觉得他爱约翰妮。她一定得成为他的亲爱的妻子。

当他想到这点的时候,他的嘴唇上就飘出一丝微笑;于是他做鞋的速度也就加快了两倍,同时用脚紧着膝盖上的皮垫子。锥子刺进了他的手指,但是他也不在意。

他下了决心不要像那对姜饼一样,扮演一个哑巴恋人的角色;他从那个故事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教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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