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声惨叫在月桂斋里响起，季晏清将灵力灌住双拳，如雨点般朝着马阳脸庞落去，拳劲狠辣。
“你们这帮废物还愣着干什么，快干死他！”
马阳躺倒在地紧紧抱住脑门，朝着自己的狗腿拼命哀嚎道，虽然季晏清修为只有凝气四层，但架不住马家二少出厂设置更加重量级。
苦修二十载至今……尚未凝气。
听见自家少爷发话，几个聚气境的马家护院赶忙拔刀出鞘，劈头盖脸地朝着世子殿下砍来。
面对数位聚灵修士的围攻，季晏清神色自若，不带一丝一毫的攻击，只是略微侧过头去，免得被接下来的攻击误伤。
腰刀的锋刃还未触到他的发尖，一柄青锋剑即将从店铺外头飞来，在空中划出半轮饱满的银月，所过之处。迸发出金属撞击的脆响，刀锋尽数碎裂。
然而这还没完，随着青锋剑划过半圈重新回到姬清焰的手中，两根腕粗的乌铁链也袭向马家护院。
眨眼间，几名聚灵修士不是被乌铁链所缚，就是被抽翻在地，疼得死去活来。
两名隐藏在人群里的的乾元修士瞬步至世子殿下身前，将他牢牢护在身后。
这两位善使乌铁链的魏王府甲等门客，一个叫做甘平，一个叫做甘卓，原先都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杀手组织紫翎阁的天字甲等杀手。
他们兄弟因某次重要行动失败，后不再为紫翎楼所容，两人本想趁此金盘洗手，但奈何魏王府盛情难却（给得实在是太多），便在府中担任门客。
甘氏兄弟虽说境界只有乾元，但联手施展的天阶秘法缚蛟九锁，足以擒住寻常化境高手，用来对付几个聚灵修土，确是带着几分杀鸡焉用牛刀的意味。
“你，你别过来，我爹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马阳已是被吓得脸色煞白，双腿胡乱地蹬着，却怎么也站不起身
季晏清随手捡一柄短刀，凭空耍了耍，便缓缓朝着马阳走去。
咣当！
刀刃重重地插进地板，距离马阳的脑袋不过半寸。
“本世子今日心情不错，就先留你一条狗命。”季晏眸中闪过一抹渗人的寒芒，微笑地说道：“但罚总归是要罚的。”
听闻此言，马阳惊恐地睁开双眼，穿着的裤子都已经湿透了，战战兢兢地问道：
“您……您是世子殿下？”
“除了我季晏清外，在邺城怕是没人敢有自称世子的胆量。”
“殿下，殿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无意冲撞冒犯了您，真是该死。”
马阳瞬间滑跪在地，左右手一齐开弓，狂抽自己巴掌起来。
在常人眼中，靠地下赌坊起家的马府那可是有钱有势，万不能招惹的；可若换作魏王府看来，那多半就有点搞笑了。
季晏清环视一圈，却发现桐月早已不见踪影。
虽然魏王世子的风评不甚好，被他救下的少女要么是哭着以身相许，要么是赶着投河自尽，但你至少要象征性地感谢一下吧。
有点人与人间最基本的礼貌好吗？
［真是不识抬举，你日后定会要她穿上苏凝月的衣服，跪在床边，用女人的方式道歉。］
无视脑海中的旁白，季晏清望向脸被抽肿的马家少爷，露出一抹恶意满满的微笑。
“你能向本世子道歉，我很高兴，但你今天穿的衣服款式，本世子很不喜欢。”
季晏清顿了顿，朝着身后的甘氏兄弟朗声吩付道：
“把他双腿打断，给我扔到马府门口去，问起来就说是季晏清打的。”
象牙折扇收紧，两条铁链猛然朝着马阳的膝盖扫去，溅起血水碎骨点点，其连尚未来得及惨叫，就因剧烈的疼痛昏厥过去。
看见这番光景，调笑的男男女女可算知道来者是谁，连忙分开一条送路，个个低眉颔首，大气不敢出。
众目睽睽下，原先潜藏在暗处的魏王府甲士齐整地踏进月挂斋内，将一群半死不活的东西抬出去。
“楚掌柜，来一盒红玉蜜脂，一盒兰香脂”季晏清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姬清焰，稍作打量后，说道：“再来一盒玫瑰芳脂。”
胭脂色号这种玄妙的东西，世子殿下刚开始也不懂，后来勾栏听曲多了，姑娘嘴角胭脂尝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懂了。
季晏清随即从袖中取出两张百两银票，拍在桌上。
……
照夜玉狮子马蹄轻踏，漫步在邺城街头，保养得极好的纯色马尾晃来晃去。
姬清焰心事重重，丹凤眼间很是迷惘，连纤腰间那双邪手搂紧了些，都没有察觉。
嗅着少女青丝间沁脾的幽香，季晏清此刻心情不错，想到此番不仅买到送谢姨的胭脂，还顺道打了马家二少爷。
他都能想象到明天坊间的传言，“光天化日，世子殿下大力揉搓某男子敏感部位，围观的少年少女直呼根本不敢看！”
然后再让邺城里两百多个说书人，十二时辰不间断去各家酒楼茶摊，编排自己的黑料。
这样一来，相信魏王世子那本就已经趴在地板上的名声，很快就能塌进地下室了。
“清焰姑娘莫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从月桂斋出来后就一直愁眉苦脸的？”季晏清柔声问道。
“没，没什么。”
姬清焰小声嘟囔道，静静地靠在少年怀里，一句话都不多说。
刚刚楚掌柜从残害忠良，讲到屯兵关外，再到剖剜幼儿心脏炼丹……这些话彻底颠覆了姬清焰心中那位面容和蔼，谈笑间令人如沐春风的柳伯伯。
更重要的是，掌柜的还跟她分享了一有趣的件民间传言：当年柳思礼是如何有奸计除掉自己的同门师弟，一步步攀上宰相之位的。
“刚才那穿青裙的姑娘，早些时候是不是在威远镖局见过？”
姬清焰下意识地叉开话题，往前挪了挪身子，原先的地方坐着总感觉有点奇怪。
“是苏凝月的贴身丫鬟，好像是叫桐月来着，一点礼数都不讲，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
“你难道不该反思一下自己吗？”
姬清焰来邺城这两天被季晏清调戏外，就是听说书人讲世子殿下怎么调戏漂亮少女。
“反思就算了。”
季晏清吹起轻快的小调，故作随意地问道：“清焰姑娘知道桐月她是时候跑走的吗？本世子还想让她帮我和苏凝月小姐间穿针引线呢。”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姬清焰冷哼一声，“本女侠没发觉有从月桂斋里跑出来，她估计是藏在人群里，免得遭你这色魔祸害。”
“你确定她没跑出来？”
“本女侠可是化境修士，她要能从我眼皮底下溜走，至少得有乾元修为。”
姬清焰略带得意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