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看完了师娘在自己面前舞剑,宁念若有所悟,当晚也不再跟顾灵芝胡闹,只管闭门勤练那九式剑招。
许是师娘教导有方,宁念只觉剑招愈发顺手,灵力倾使间,周身已入化境,宁念知晓,自己这是要突破了,当即决定闭门不出,在房内静坐盘膝筹备。
宁念再睁开眼时,已不知过了几天,自己浑身汗渍斑斑,恶臭难闻。宁念欣喜若狂,自己这是筑基成功了,身体洗经伐髓,已造就先天之身。
宁念急忙引着灵力查看,自己丹田内灵气果然已全部液化,化成了金澄澄的一片。心下兴奋,急忙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崭新的青灰色道袍,急匆匆的准备去给师娘报喜。
走在路上,宁念不知自己闭关了几天,景色已大不相同了,门派内已张灯结彩,彩联漂浮,俨然一副迎接岁首的热闹模样了。
一路小跑到了师娘房前,宁念轻轻敲了几下门,耐心等待着,直到门内传来淡淡一声:“进来。”这才敢迈入。
“师娘,徒儿这几日偶有所感,已筑基了。”
宁念兴奋的对着顾凝烟展示着丹田内液态灵力,忙着向师娘卖乖。
“哦。”
顾凝烟端坐在玉台上,又顿了顿,想说些亲昵话语褒奖徒儿,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冷着一张俏颜僵在了那里,讪讪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顾凝烟只能暗自欣慰,一月筑基,放在哪片大陆上都是震古烁今的天才了,真不愧是自己的宝贝徒儿。
顾凝烟正语塞着,顾灵芝从门外虎头虎脑的径直冲了进来,连门都忘了敲。
顾灵芝等得实在久了,自己这小奴终日闭关不出,姨娘又不许自己打扰他,害得自己这几日都不开心,终于等到了宁念出关,自是要好好与他亲热一番才好。
顾灵芝拎着自己的青梅上前紧紧抱住了宁念:“你这恶奴倒是让我好等,让姐姐看看闭关结果如何了,嗯?”
顾灵芝只是天生娇蛮,对待宁念却毫无心机防备,径直和自己喜爱的小奴贴的紧紧的,宁念感受着少女胸前蓓蕾的青涩,只觉虽没有师娘那般弹软香嫩,但也别有一番滋味,实在不方便细想。
宁念强撑着从顾灵芝怀中挣开,又赶走了心中旖旎的想法,自己实在爱怜面前这个娇蛮有趣的少女,怎忍心玷污了她。
“哎呀!你已筑基了!”
顾灵芝这才发现宁念周身灵力充实,洗经伐髓后这小子更是闻着香香的,更为宁念感到开心:“你这呆子果真是天才,只用了几个月便抵上了本小姐数十年的苦修了!”
宁念摇了摇头,还没忘记给师娘卖乖:
“都是师娘教得好。”
“不要胡闹,灵芝,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哪里谈得上‘数十年的苦修’?”
顾凝烟冷着脸给自家侄女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顾灵芝哪敢和姨娘顶嘴,低着头讪讪不敢说话了。
顾凝烟又道:
“念儿做的不错,为师应当嘉奖,可许你一个心愿,念儿尽管提,为师能做到便绝不含糊。”
宁念摇了摇头,自己真想做的事若是说出来,师娘还不拿着自己的那柄水心当场将自己砍了,只能回答道:“师娘心意徒儿知晓了,只是现在还没想好。”
这个笨蛋!顾灵芝气不过,伸手狠狠扭了扭宁念腰间软肉,多好的机会送上门来,这呆子都不要,要是自己能提要求,非要向姨娘讨个稀缺的法宝不可。
“我看门派张灯结彩,是要过年了么?”
宁念看向自家师娘问道。
顾凝烟还没回答,顾灵芝抢着说了:
“是了,呆子,你出关的正是时候,今日就是大年三十了。”
“那师娘和灵芝要如何过节?”
听着宁念唤自己小名,顾灵芝微微红了红耳朵,强忍着作弄宁念的欲望回答道:“师娘平时是不过节的,团圆饭都很少吃哩。”
顾凝烟也点了点头,山中无岁月,自己醉心证道,细数下来,已有数十年没再在意过这个可有可无的节日了。
“这怎能行?师娘团圆饭吃饺子么?我包给你和灵芝吃。”
饺子?顾凝烟听徒儿异想天开说的话,淡淡摇了摇头,自己已有十多年没吃过这劳什子的团圆饭了。
“好!”顾灵芝自然唯恐天下不乱,也不和姨娘报备,拎着自己的青梅转身就往门外跑去。
不多时顾灵芝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从自己芥子中掏出了几袋绸布装的面粉与灵肉,又扬了扬手中的青梅,恐吓宁念道:
“呆子,我就看着你包,不好吃你就等着吃本小姐的青梅吧,哼哼。”
宁念苦笑,自己本就是穷苦出身,包个饺子还真算不上何难事,只学着师娘的模样施了个法诀,引了那灵水进来,这就准备和面开锅。
顾灵芝小姐脾气,哪能让自己闲下来,自己又怕面粉脏染了新衣,只用灵力驱使着一团团面粉往宁念一张俊俏的小脸上抹去。
不多时,宁念明眸皓齿的一张小脸就被顾灵芝用面粉抹成了花猫,宁念知晓顾灵芝秉性,也不气恼,只求饶般对着顾灵芝憨笑。
顾凝烟无语扶额,自己这清净的仙家居所,怎能被面粉污染,刚想开口冷声提醒,复又想到今天过节,自己就由着这两个顽皮的孩子闹一闹,也算是给居所增添了点人情味,倒也合适。
顾凝烟有心想放纵这俩孩子一回,也不准备管教,莲足轻启,抬腿便要向外走去。
宁念真心不想让师娘离开,自己做的饺子师娘还没吃上呢。
看师娘今日大度,宁念壮了壮胆子,用自己手指点了一点面粉,快跑两步追上了师娘,抬手将面粉轻轻点在了师娘微微挺立,线条柔美的俏鼻上去了。
“啊!”顾灵芝看着这呆子大胆的动作,真是吃了一惊,话都说不明白了,这呆子当真不怕姨娘拔剑砍他么?
顾灵芝急忙上前两步,想替自己这无法无天的小奴求饶。
顾凝烟也呆愣住了,亲眼看着自家宝贝徒儿点了面粉,沾到了自己鼻子上,自己内心不仅不气恼,反而怜惜徒儿与自己这般亲昵的作态,这可比那只知道尊师重道的死板徒弟可要讨喜多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超出顾灵芝认知范围了,自己亲眼看着自家那冷心冷情的姨娘,非但没生气,还轻笑着驱了团新的面粉,轻柔的砸在了那呆子脸上。
顾灵芝揉了揉自己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这还是自己那个不近人情的姨娘么?
顾凝烟娇惯着徒儿,闹了几番才罢休,自顾自的掐了个法诀把屋内清扫干净后,又恢复了冷艳的模样,开口吩咐道:
“莫要再胡闹了。”
宁念也知晓,今日偶然能让师娘展现出这亲昵的一面已实属不易,自然乖顺的听了师娘的话,转头去下饺子去了。
三人围在屋内的一块小方桌前,热热闹闹的吃了第一顿团圆饭,为了不让宁念失望,连不食人间烟火的顾凝烟,都强忍着吃了几口饺子。
天色已晚了,顾灵芝都有点疲倦,心知自己只怕是撑不到守岁了。吃饱喝足后,又想起这呆子给自己的那让人面红耳赤的按摩,心里也痒痒的。急忙给这呆子使了好多个眼神。今天倒也奇怪,平日里和自己心有灵犀的宁念,好像瞎了一般,一点也接收不到自己渴求的信号了。
顾灵芝气愤,这呆子给自己按摩虽好,但自己决计没有倒贴求人的道理,只气哼哼的扭头走了。
宁念故意无视了顾灵芝无数个眼神,自顾自的收拾好了剩菜残羹,站在顾凝烟面前不动了。
“何事?”
顾凝烟也疑惑,自家这徒儿又不是没眼力见的,平日里早该乖顺的请安后回去了,怎的今天像个呆子似的,死死站在自己面前不走了?
“师娘,”宁念深呼吸了几下,仰着自己一张白皙的小脸,鼓起勇气继续道:“师娘说满足徒儿一个心愿...今夜能否和您一起守岁?”
宁念说的委婉,其实自己是想和师娘相拥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