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霓裳进屋磨蹭了半天,终于换了身有些年头的常服,又在门口扭捏了半天才敢出来面对少年。
“念儿,喝水么?”
宁念摇了摇头,实在不想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再为自己忙前忙后。
杜霓裳却是不依的,少年前几次造访,自己连口热水都没给他喝上。这几天自己专程托人打了口小炉,就是为少年准备的,哪能给他拒绝的机会:
“念儿就等着吧,姨母给你烧点热水喝。”
明明自己一道灵力下去就可以煮开的水,杜霓裳却还要灰头土脸的生火起炉,宁念还是没再继续拒绝,自己实在不忍辜负美妇的一腔好意,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等待。
山顶的水沸的快,一会的功夫就煮开了,杜霓裳双手裹着抹布,小心翼翼的倒了半杯沸水走到了少年面前,双膝微曲下,让自己丰腴满溢的臀儿铺满了脚后,竟是直接半跪在了地上,柔声开口道:
“姨母喂你。”
宁念看美妇这般自轻作态看得害羞,简直活像个全心全意服侍相公的小媳妇,急忙摇了摇头,从杜霓裳手中抢过了这碗热水几口喝了下去。
杜霓裳还以为少年不喜自己这般作态,拘谨的站起了身,看着宁念几口喝完了水才稍稍安了心:
“还要吗?”
宁念摇了摇头,还没忘记自己有要事在身:
“不喝了姨母,你身体可好些了?”
杜霓裳感激的点了点头:“托你的福,姨母身体是好多了,近些夜里也没往常那般磨人了。”
“那就好,其实我今天前来,是有事相求姨母。”
杜霓裳闻言急忙坐直了身子,带着胸前诱人的雪脂一并摇曳着,语气诚恳:“只要姨母能做到的,念儿尽管开口。”
“姨母知晓我师娘那‘门桥之役’么?”
“哎呀!”杜霓裳惊的直接站起了身子,连连摆手哀求道:“我这戴罪之身,哪里敢在背后乱传顾掌门的话,念儿换个问题好么?”
宁念看杜霓裳这反应,心头知晓她肯定清楚一些秘闻。当即主动往杜霓裳怀中钻去,轻轻倚在了那两团丰腴之间,痴痴望着杜霓裳撒娇道:
“姨娘就告诉我吧,好不好?”
杜霓裳哪里吃得消宁念这一套,冷心都化成了绕指柔。看着少年主动往自己怀中依偎着撒娇,身子都酥了一半,当即也顾不上顾凝烟的威名了:
“念儿别往外传,好吗?”
见宁念点了点头后,杜霓裳才肯开口:“我知晓的也不多,只知道当时那楚朝宫中四子夺嫡,角逐皇位正到了激烈时候,你那师姑顾青黎好像也牵扯在其中。”
宁念打断了杜霓裳:“我师姑顾青黎?是灵芝她娘亲么?”
杜霓裳点了点头,继续道:
“当时京中情况算是波诡云谲,你那师姑被困在了宫中,你师娘得知消息后,当即引剑下山,在京中板门桥前一剑坑杀了数千精兵,这才将你师姑接走。”
宁念听得呼吸粗重,光从杜霓裳话语中就能听出当时战况的惨烈,急忙继续追问:“姨母,那我师姑现在在哪呢?”
杜霓裳摇了摇头:
“这我就不知了,你师娘和师姑回宗后就大吵了一架,你那师姑在顾灵芝出生后就凭空消失了。宗门上下都碍于顾掌门的威严,谁也不敢提起。”
宁念听得脑中纷纷扰扰,也没个头绪,问了杜霓裳后心中疑问反而更多了。
宁念又和杜霓裳腻歪了半响,见她实在不知晓更多辛秘后,怕自己消失久了师娘生疑,只得准备离开了。
见到宁念又要离开,杜霓裳心中自然万般不舍,又不能开口挽留,只得痴痴的送着少年到了门口。
杜霓裳依依不舍的又抱了抱面前俊秀的少年,强忍着羞意轻声开口:
“念儿若是有空了,就多来看看我,那个...那个滋味好么?”
宁念自然知晓杜霓裳指的是什么,当即红了一张小脸。又看美妇眼中全是殷殷祈求,虽然只尝了一口,宁念还是点了点头。
杜霓裳这才放了宁念离开,自己躲进屋中偷偷开心去了。
方才和顾灵芝生了龌龊,宁念有心让她吃个教训,现在更是不想和顾灵芝交流,就随便在门内拦了个陌生的弟子问路,这才向着门内的藏经阁走去。
玉剑门内这藏经阁的位置太偏僻,宁念找了好久才找到了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屋,心中难免疑问,这藏经阁名号听着倒是很大,怎的如此破破烂烂,和玉剑门财大气粗的风格一点都不搭,里面真能有那珍惜的功法?
迈步往内走去,这才发觉这小屋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越向内走越开阔,里面整齐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功法玉筒,按着品级依次排开。
屋中只有一位老者看守,胡子发须皆灰白了,随风肆意飘散着。宁念看不出他年龄,只觉得这老者飘飘然的颇有些扫地僧的风范,当下不敢轻视,自觉的交了师娘给自己的那块腰牌上去。
那老者声音活像个半哑的破风箱:
“哦,是你,掌门今日早些时候打过招呼了,你直接进去挑选吧,只许选一本带走,不要多拿。”
宁念点了点头,这屋中功法实在繁多,自己都看花了眼,也不知该从哪部看起。
屋中功法以天阶为首,从上到下依次排开。顾凝烟早教导过宁念,功法并不全论品阶,契合自己的灵根和修炼方式反而最重要。
宁念回想着师娘的悉心教导,耐着性子由高到低的一部一部查看着,半响也没找到哪怕一部完全契合自己的功法。只有一本地阶的残缺剑谱宁念看着不错,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线,倒是很契合自己的使剑路数。
宁念转了两圈,实在找不到心仪的功法,刚想无奈抱着那本残缺剑谱离开,体中金光却突然躁动了起来,明晃晃的在给宁念指路。
自己上次被那荧光石头害得差点丢了小命,宁念这次自然打气了十二分的警惕,动作缓慢的跟着那金光往里走,小心翼翼的停留在了一本压根不入流的功法玉筒前面,这玉筒破烂不堪,卖相实在凄惨,和一堆低劣的功法混杂在一起,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宁念这次长了心眼,哪里敢直接接触这东西,从芥中取了自己的山胆出来,对着那玉筒用剑锋戳了又戳,确认了是普通玉筒后这才敢放心拿在手中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