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筒内记录的功法字迹歪歪斜斜的,宁念费劲分辨了好久,才勉强连蒙带猜的认出了是那什么“西洲李长生”所著。
宁念扶额,这名字气得倒是直白,往下读去才越读越心惊,这李长生竟然和自己一样,也有那圣体!那功法内密密麻麻记录着这李长生对自己身上圣体做的测试,还有一些古怪的保命法门也包含在内。
宁念看得讶异,自己体内金光倒真是灵光了一会,真让自己捡了个宝,就是不知这如此稀有的功法怎会在这藏经阁内蒙尘,竟然藏在如此偏僻的角落中和这些低级功法混在一起。
有了这本功法,宁念自然是抛弃了那本半残的剑谱,喜不自胜的去找那管事老者登记去了。
“哦?”那老者看宁念唯独挑选了这本功法像是被吓了一跳,“能选到这玉筒,你也算是有些机缘在身,只是这本功法你不能拿走。”
宁念自然不想放弃:“为什么不可以?放在屋内不就是供人挑选的么?”
“是供人挑选不假,可这李长生的圣体和你的不同,怎可混在一起修炼?那李长生最后也落了个身死道消的悲惨结局,顾掌门也不会让你参悟这本功法的。”
宁念看这老者执拗,只能搬出了顾凝烟这座大山:
“你说了不算,让我带这本功法回去让我师娘掌眼,她若说我修得我就修,她若说我修不得我再还回来,这总可以了吧?”
那老者看宁念实在固执,也没法强行阻拦,只得任凭宁念带走了那部玉筒。
宁念上次在那荧光上吃了苦头,这次不敢莽撞行事了,拿着这玉筒转身就准备去找师娘帮忙掌眼。
宁念内心焦急,径直冲到了师娘房中,和顾凝烟行了礼后,急忙把那玉筒捧到了师娘眼前:
“师娘快帮我看看,这部功法我能练么?”
顾凝烟不知这玉筒内的功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自己徒儿如此失态,急忙引了自己的灵力小心查看。
才刚看了开头,顾凝烟就收了灵力,冷着一张冰山似的脸蛋厉声命令道:
“这功法你不许修炼。”
“为什么?师娘,这个对我有用的,我体内有许多特点都和这李长生描写的一模一样。”
顾凝烟没回答徒儿的话,冷着脸又严厉重复了一遍:
“我说,这功法你不许修炼。”
宁念心下郁闷:“为何不能修炼?师娘也要给个说法才好。”
“你可知这西洲李长生是谁?这人就是个疯子,空有一身圣体却无灵根,是个失心疯的变种天阉,你按照他的路数修炼有什么好结果?本座只有你这一个徒弟,你若是也步了他的后尘,我还能向已死的人去讨说法不成?”
顾凝烟轻叹了一口气,知晓自家徒儿是有些梗顽刻在骨子里的,只得无奈的上前了两步,轻轻握住了宁念的手,一双美眸中的冷厉全数褪去,唯存满满的担忧,破天荒的放低了身段柔声和徒儿商量:
“答应师娘,别练这功法,你若实在好奇,只可略微观摩,好么?”
见师娘这般态度,宁念哪里还能继续顽固下去,只得点了点头,向顾凝烟再三保证了自己一定不会修炼这功法。
顾凝烟这才满意,翩然回到了自己打坐的玉蒲上,再入定,眼底已是淡漠一片,好似方才一瞬间显露出的温言软语只是宁念自己脑中妄念。
宁念也不想再继续自讨没趣,向师娘告了退后就回到了自己房中,准备仔细研究这李长生的遗物。
这玉筒内记载的项目实在繁多,宁念耐着性子一个个看了下去,头一次知晓了自己体内的金光不仅可以附在兵器上,还可以附在丹田灵气里,将这金光和灵气混杂在一起打出去,威力更是大了数倍有余。
宁念内心兴奋,急忙效仿着这法门打了几道混杂金光的灵气出去,果然威力非凡,心中更把这李长生遗物著作当成了宝。试了一下午后,只觉自己周身灵力充实,似要破体而出,显然是即将突破的前兆。
宁念大喜过望,急忙进了闭关密室,准备即刻闭关全力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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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宁念双目中锐利精气流转,也不知是师娘为自己布的那聚灵阵的功劳,还是那李长生的遗作功劳。自己竟然接连跳了两个阶段,已一步迈入了筑基期大圆满了。
宁念心中激动万分,自身这半步金丹修为唾手可得,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丹田内也是华光流转,已有金丹雏形乍现,更是逞心如意。
匆匆换了身道袍,宁念又施了个清身洁体的法诀,赶忙跑出了门,想去给师娘报喜。
宁念还没想好这次突破向师娘讨什么彩头呢,拉开了门却发现那宗内师弟王安早就在此拱手等候多时了。
宁念也不知自己闭关了多久,但那王安显然已等了不短的时间,见了宁念出来焦急开口:
“大师兄可真让我好等!”
宁念心中咯噔一声,第一反应是那炼器峰上独居的美妇出了事,急忙开口询问王安:
“发生什么事了?可是那杜霓裳出事了?”
“又和这杜霓裳有什么关系?师兄,你尽快出发去那南宫家吧。顾掌门和灵芝师姐前些天已出发了,只是看你还在闭关没有打扰。顾掌门命令小的等你出关就知会你一声,让你赶快去寻她们。”
宁念不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安苦着一张脸解释:“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南宫家是中洲有名的占卜世家,前些天莫名其妙给掌门送了张拜帖,说什么‘四星若合,是为大汤’,一言断定掌门命中紫薇震动,是那大凶之兆。”
宁念哪里敢信,自家师娘一身炼虚修为通玄,放眼此间世界能害到顾凝烟的人只怕是还没出生,怎会命格有变?当下厉声反驳王安:
“休要胡说八道!师娘定是六爻皆吉,那南宫家简直一派胡言,纯粹放屁!”
王安被宁念凶了一通差点哭了出来,惶恐着开口:
“若是如此肯定最好,可那,可那南宫家还说,连灵芝师姐和师兄您二人的命格将星也是大凶!”
宁念听得已是怒不可遏,当即回屋取了自己的山胆在手,转身就要去那南宫家和师娘一起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