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墨倾说着,转头离开了天牢。
恰逢此时,刺史府的马车停在了天牢门前。
这里的这些狱卒,对于刺史府的车驾可谓是十分熟悉。
眼见着刺史府的马车停在门口,那牢头险些被吓尿。
如果真的是王寿章前来提审案犯,就现在这个情况,恐怕他们都得受罚。
那狱卒吓得双腿打颤,并一把将墨倾推到了身前:“墨老板,我知道你是商人,能言善辩,这件事情可就要仰仗你来帮忙了!”
墨倾闻言冷哼了一声:“懦夫!”
牢头被他嘲讽了一句,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可即便如此,他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墨倾跨步走出天牢大门,并对着那马车深鞠一躬:“草民墨倾,参见王大人!”
请过安后。墨倾便站在原地,等待王寿章的回应。
可等待他的并不是代理刺史王寿章,反倒是马车内传来的一声轻笑:“墨老板不必客气,是我爹派我来请你赴宴的!”
车帘撩开,露出的是王雪儿那张古灵精怪的笑脸。
她笑眯眯的对墨倾说道:“衙门那边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格日勒大人准备请你入府赴宴,同时要给你讲解一些宫廷礼仪,以免入朝面圣时会怯场!”
闻听此言,墨倾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是我会错意了!”
两人说话之际,王雪儿转头看向了天牢。
她发现那群狱卒全都站在天牢院中,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们两人。
王雪儿虽然性格古灵精怪,并不怯场,可是被那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紧盯着,一时间也难免有些害羞。
她略带责备的对那群狱卒问道:“喂喂喂,你们看什么呢?”
“啊,小姐抱歉,是我们冒犯了!”
那为首的狱卒十分聪明,眼见着王雪儿动怒,他立刻将手下们全都带去了天牢,准备去处理曹雪岩的尸体。
王雪儿挪到一旁,并顺势拍了拍身边的马车:“墨老板,请上车吧!”
墨倾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纵身跳上了马车。
直至两人离开,那狱卒才敢探头看出来。
其他狱卒眼见着两人离开,顿时心有余悸地抱怨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刺史大人来提审犯人了!”
闻听此言,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附和,只有那狱卒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暗自懊恼。
他原本以为墨倾还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商,以为可以随意拿捏对方。
可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位墨老板似乎和王刺史的女儿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他刚刚不仅言语冲撞了对方,而且还想让对方替自己顶罪。
如果日后他真的因为此事追究下来,那自己岂不是要因此丢了官职?
这狱卒在这胡思乱想,根本没注意到身边同伴的呼唤。
而已经上车离开的墨倾,则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马车兜兜转转,直接驶到了刺史府的门口。
王雪儿撩开车帘,轻巧的从上面跳了下来:“墨大哥,到了!”
听到王雪儿的呼唤,墨倾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王寿章和格日勒已经在门前等候多时。
“格大人,王大人,二位久等了!”
墨倾下车之后先对两人行了一礼。
王寿章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了他:“墨老板实在太客气了,来来来,快进来吧!”
墨倾随着二人走进刺史府,便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能让钦差和刺史一同在门前等候,他一个区区草民,哪来这么大的面子?
两人的包夹让墨倾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王寿章,并对其低声问道:“王大人,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您二位为什么要在门口等我?”
“实话和你说吧,朝廷下了圣旨,要册封你的官职,我们两个等在门口,主要是为了给你宣读圣旨!”
闻听此言,墨倾不禁心头一震。
而此时三人已经来到了刺史府的大堂。
堂屋正中间的桌案上放着一领圣旨。
而在进入大堂之后,格日勒便瞬间变了脸色:“墨倾,还不跪下接旨!”
“草民墨倾接旨!”
刺史府内众人纷纷下跪,而格日勒也顺手拿起了放在一旁桌上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各州酒商频出,致使市场混乱,税收屡屡生变,朕遵从群臣之意,选拔各州酒商,今各州酒商均已选拔完毕,朕决定赐卿等为殿中侍御史,望卿等勤加勉励,勿忘君恩,钦此!”
“草……”
墨倾刚想自称草民,却被一旁的王雪儿推了一下:“墨大哥,你现在有官职在身,不能自称草民了!”
“啊,微臣墨倾,叩谢皇上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圣旨宣读结束,格日勒也将那份圣旨递到了墨倾的手中:“墨老板,你这次可真是平步青云啊!”
“哪里哪里,日后还要多多仰仗格大人和王大人的提携才是!”
“哈哈哈哈,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我和王大人再过几日都要回京复职,恐怕是帮不得你了!”
“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就算二位大人真的回了长安,也总不能忘了我这个乡野小人吧!”
“墨老板不愧是生意人,这一张巧嘴果然能言善辨!”
说到此处,格日勒转头看向了王寿章:“王大人,既然墨老板已经到了,那咱们是不是也可以开宴了?”
“来人,上菜!”
王寿章一声令下,便有见数道佳肴依次从厨房中端出。
不过格日勒虽然急着开宴,但位的却并不是这些佳肴,而是为了墨倾酿制的五粮液。
他一边端促着旁人上酒,一边转头对墨倾笑道:“墨老板,你这酒可真是勾我的馋虫啊!”
“格大人要是喜欢,那走的时候就带上几坛,我的几间酒坊现在都在全力酿造五粮液,正准备送往各大店铺呢!”
“哈哈哈哈,我虽然是好酒,但恐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了。”
“我们入京为官,平日里最忌饮酒,我这次之所以会主动请命。来到登州选拔酒商,为的不过是躲过当今圣人,好好来这里喝上几杯。”
这三人都是好酒之人,话题自然多了许多。
觥筹交错之间,格日勒和王寿章已经喝的微醺。
墨倾看着面前已经喝醉的两位朝廷命官,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就在这时,厨房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小姐,您怎么样了?”
听到这声惊呼,王寿章顿时被惊醒。
墨倾随他一同来到厨房,随后便见王雪儿正捂着手腕眉头紧蹙。
王寿章快步上前,并对王雪儿关切的询问道:“雪儿,你这是怎么了?”
“爹,我刚刚想给你们做道菜,不小心被热油溅到了手!”
“快让爹看看怎么样了!”
听说女儿受伤,王寿章仅有的醉意顿时被吓光。
他赶忙来到王雪儿的身前,并伸手拉过了王雪儿的手腕。
王雪儿挪开手掌,手腕处娇嫩的皮肤,现在已经一片通红。
王雪儿的手腕上不仅起了一层水泡,而且表层的皮肉也已经红肿。
见此情景,王寿章不禁脸色一变,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厨子,开口对其怒斥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让小姐下厨!”
闻听此言,那厨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是小姐非要给您做菜,我拦不住啊!”
“行了,别再说了,要是雪儿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王寿章先是撂下一句狠话,随后又对站在身旁的婆子说道:“赶快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过来,让他们给雪儿诊病!”
这婆子前脚才刚离开,王寿章便让人取来银针,准备给王雪儿挑开手腕上的水泡。
就在这时,墨倾突然伸手拦住了他:“大人且慢!”
见墨倾拦住自己,王寿章焦急的说道:“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拦着我干什么!”
“大人稍安勿躁,小姐的伤势现在碰不得!”
“怎么碰不得?难道就要一直这样肿下去吗?”
“现在小姐的伤口一旦被挑破,那一定会引起伤口的感染,到时会更加麻烦。”
墨倾说着,转头看向一旁抖如筛糠的厨师:“你先去打一盆清水过来,给小姐擦洗手腕,然后再去找几个煮熟的鸡蛋,我有用处。”
墨倾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厨房中的几人各自做事,而王寿章则拉着王雪儿的手腕焦急不已:“这手腕要是落下疤痕,那我女儿日后可该如何见人!”
相较于王寿章的焦急,王雪儿倒是显得比较淡然:“爹,您不用担心,墨大哥肯定会有办法的!”
见女儿对墨倾如此信任,王寿章无奈叹了口气:“女大不由爹啊,那行,墨老弟,这里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能让雪儿有事!”
“大人尽管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雪儿姑娘的手腕留下疤痕,格大人那边还需要有人陪衬,您还是先过去吧!”
眼见着王寿章离开了厨房,那厨子总算松了口气。
跟随王寿章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老爷发这么大的火。
由此可见王寿章对王雪儿的关怀有多殷切!
王雪儿转头看向了厨子:“不好意思啊李叔叔,给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