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真是古板的叫法。
洛斯默默在心中吐槽,恭敬的脸上摆着谦逊礼貌的笑容。
面前的堂长老神在在,选择魔法术法考试的同学们不在少数,也有对自己的笔试有着自信的人递交答卷。
“那么我给你讲一下,我曾见过的先王吧。”
堂长没有给洛斯拒绝的机会,用蛮力让其强行坐在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感受肩上传来的力道,聪明的洛斯索性放弃了硬碰的想法,再说只是听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坏事的吧。
坏了!自己13点的力量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记得那还是帝国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我们生活在平原之上,每天的食物就靠着猎人们出去寻找,什么野菜根,浆果,兔子,能吃的都到了我们肚子里。”
“那时候还没有这么高的围墙,这么坚固的防护,我们为了生存,每天的夜里都有放哨的猎人,他们徘徊在木质的哨塔上面,先王也曾是其中的一员。”
说到这里,堂长眼神飘向了远处,大概是看到了那片平原,随后继续缓缓开口:“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胡子长满脸了。”
“我那个时候,还只是个略懂魔法的混小子罢了,哦对了,那个时候掌握魔法的人都没有多少,除了我,还有个同村的女孩,隔壁村谁家养的狗……”
“啊?你问我为什么狗也会魔法?我怎么知道?”
堂长的随口一说,让洛斯对这个世界观念又一次产生了炸裂的想法,他现在对自己充满了悔意。
“那只狗的我很有印象,现在可是王宫里的贤者呢……”
更加炸裂了,一只狗当上了贤者!
“你又问我那个女孩?不知道啊,自从先王成立这个帝国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了,不过话说……”
话到最后一字,堂长很是突然地把嘴贴近了洛斯耳边,说出来的话让后者心肺暂停。
“洛斯同学好像并没有魔力?在你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哪怕是一毫。”
“不过别担心,老朽并没有那样的趣味揭穿你,嗯……照你刚才写出来的见解,你的肉体有好好锻炼过吗?”
话题从先王,聊到了洛斯的肉体。
没有丝毫犹豫,堂长瞬间张开了双手。
“来吧洛斯同学,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力量!”
洛斯看着如此爽快想要挨打的堂长,想起了自己的智慧还存在的时候,面板后面那一串备注“加油,快要成为帝国第一了”的字眼,这个世界的人怕不是真的智商有缺陷?
“别吧,堂长,听你说的那些,年纪也不小了吧。”洛斯抗拒,秉持着绝不对老年人动手的良好理念,他摇头道:“我何德何能……”
说到一半,便被一脸爽朗的堂长堵住了嘴。
“噢!先王在上!怎么会有如此怯懦的学生呢?我堂堂瓦尔德的学堂里,怎么会有如此懦弱之人?”
“能写出那样的见解,亏我还对你刮目相看了一下,结果你不行啊。”
“你的母亲是不是对你太过溺爱了,以至于你连对一个老头出拳的勇气都没有。”
“听我一句劝,懦弱之人连双亲都无法守护,你甚至都不配拥有父母,不配生于这个世界上。”
本来还一脸慌张的洛斯,顿时换了一张不爽的脸,平静的内心早已被愤怒所支配。
这是激将法,他再熟悉不过了,不巧的是,他自己很吃这一套。
“洛斯同学,只有这一次机会,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哦?”
堂长还在输出,再加上他一脸贱样,让人听了想要动手的腔调,洛斯攥紧了拳头。
之后他指向了白色的方盒子,堂长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右手紧绷的拳头发力,腰间的转动,肩膀顺势发力,让拳头有一个完美的加速,洛斯几乎是站起身子朝着堂长的脸上挥拳,隐约还能听见肌肉爆裂的声音。
压榨身体中最后一丝力气,这一次,洛斯我啊,认真起来了。
看似不大的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了堂长的脸上,一瞬间能用肉眼看见其脸部,因被击打而发生轻微变形,脸皮像是脱离了头骨一般。
似乎是看见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经历过的一切。
先是得到瓦尔德这个名字,在帝国还未建立之前,他只是一介喜爱卖弄魔法的村头痞子,调戏守寡的妇人,带着村里的孩子玩耍,已然是他的家常便饭。
直到那天,被自己魔法戏弄的先王对他说:“我们天天这样提心吊胆地生活,也不是什么长久之策。”
瓦尔德看着被自己用魔法束缚在天上的先王,只觉得有些好笑,随即他撇下了嘴角。
“你一个连魔法都没有的人,当然会这样有所顾忌啦,不过你放心,这个村落,还是有我这个未来的魔法大师的。”
那个时代并没有所谓的贤者,骑士团,有的只是一个接一个,把脑袋别在腰间生存的村落村民们。
为了提防魔兽种的侵犯,活死人的突然袭击,还有那些亚人种的欺辱,大部分村落已经搬到了山洞里,过着看不见光明未来的日子。
除了瓦尔德,还有少数具有魔法能力的村落,他们在平原上的地位岌岌可危,年轻的瓦尔德并没有那样的意识。
在心底嘲笑完先王,就看见了村落里熊熊燃起的火焰,没有二话,在将魔法解除之后,两人不知疲倦地跑到了村落入口。
那一天,炼狱一样的绘景扎根在了两人的脑海中。
先王进去了,瓦尔德没有,心中的胆怯提促使他无法挪动双腿,只能干看着,看着先王拖着那名会魔法的女孩走了出来。
像是松了口气,劳累过后的先王依旧伫立,而瓦尔德已经跪倒在村落口,他终于感受到了自己心中蔓延开来的情绪,是一种说不出来,不知为何的情绪。
这样的情绪让他想要放声大哭,想要咧嘴大笑,不过好在他忍住了。
“亚人种放的火,是……亚人种,为什么……”
会魔法的女孩呢喃着,她眼角的眼泪顺着脸颊掉落在地,湿润了泥土,前一秒的她欢声高歌,她不知道为什么平日喜欢和自己玩耍的亚人种,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在自己的屋内疯狂嚎叫,甚至让自己失了身。
到后来,那个亚人种叫来了自己的同伴,开始在村落里到处点火。
兴许是注意到了女孩正在滴落的鲜血,先王脱下自己的衬衫,围在腰间。
“现在,该怎么办?”
瓦尔德转头看向先王,平时高傲如他,现在就像一只落魄之犬,甚至于忘记魔法该如何使用。
“你还记得那亚人种长什么样子吗?”
先王看向女孩,在得到对方仔细描述的回答后,他抽出背着的重剑,离开了村口。
“你要去干什么?”瓦尔德问道。
“杀了他们,然后建立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先王这样说道。
瓦尔德从地上爬起,想要与先王同行,但心中的胆怯再次发作,他还是没能迈动双腿,还是那样无能地看着。
瓦尔德带着女孩睡在树洞中,尽可能地用魔法为对方治疗。
像是得到了先王的帮助,他领悟的魔法逐渐增多,从最开始的水球,到后来能够治愈人心,对他来说都是手到擒来。
他治好了女孩的伤,也教会了女孩自己所领悟的一切。
他决定,要是先王还没有回来,就自己去,报仇也好,怎样都行。
就在瓦尔德下定决心的一瞬间,外面扔进一只头颅,鲜血落在洞内“滴答”作响,随后是先王的脑袋探了进来。
看着丢进来的脑袋鲜血淋淋,浑身挂彩的先王显然是成功了。
“他们的部落,没了。”
言简意骇,先王说完,便睡了过去。
到后来,他们找到了一处好地方,找到了一只会魔法的白狗,一群流离失所的村民。
之后,高墙立起,没有以前那样一攻即破的木头,有的只是那坚不可摧的岩石。
先王带领着人们,在墙内建设住处,庄稼,饲养家禽,过着以物易物,无物帮忙的生活,他们很开心。
“请一直这样带领我们,我的王。”
数个日月,先王换来了人们的忠心。
直到后来,一位自称北方神使的人来到了这里,他带了来货币,是一种非常亮眼的金色圆片,村民们对这样的东西爱不释手。
从最开始的以物易物,无物帮忙,变成了以货币易物,那名自称神使的人,也在墙内扎根。
随着时间的流逝,墙内的外地人越来越多,也带来了很多有利有弊的发展。
先王并没有说什么,他并不会治理墙内的世界,但他还是坐上了帝王的座位。
随后,一个自称王的魔兽种来到了墙内,她用尖锐细长的尖角,指着先王的脑袋。
“我要你国家。”
先王没有回话,只是平淡地俯视这只魔兽种,随手拔下了她的尖角,之后拧断了她的头颅,内心的无趣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了起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先王把头颅挂在了王座后的墙壁上,嘴角开的越来越大。
那天,先王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