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1076年1月15日 16:44 p.m 天气/小雨
清点好物资之后,男人从后车厢卸下三箱货物,交给了当地的居民。
武器、工具是生存必需的物品,哪怕男人用于交易的货物仅有三箱,却仍然备受当地居民的欢迎。
载着满满一后备箱的物资,男人驾驶越野车,在居民们的欢送下离开了村庄。
单手把着方向盘,空出来的右手操作手机,删除一项清单之后放回了扶手箱上。
说实话,男人很意外三箱种类繁杂,质量参差不齐的武器工具能换来大量的珍贵的食物和水。
嘴中咀嚼着肉干,味道不咸不淡,最多能用来充饥,但足够了。
“叮咚!”手机清脆的提示音传入男人耳中,视线延伸向天边,男人熟练地盲打一串密码解锁了手机。
发送人似乎知道男人的某些习惯,与寻常的信件不同,发送人发送的信件是一份语音文件。
点击语音文件,语音开始自动播放。
“话说等会的茶点不会有那个仙人掌蛋挞吧?你怎么不说话啊?嗯?啊?!”
男人默默地调高声音,仔细倾听对方的碎碎念和手忙脚乱翻找纸张的声音。
“咳咳。您好,亲爱的先生。
我们希望通过此信件通知您,于今日十六点四十四分钟,您的铳型武装运用协议期限已至。
根据相关条例,您已失去合法使用铳型武装资格,原有资格证于恢复协议前暂时冻结。
我们十分理解您在失去资格期间所遇到的不便与挑战,以及您对于您的伙伴的需要。非常感谢您的配合与您的谅解。
请注意,在您恢复资格前,请尽量避免陷入紧急情况和铳的使用。
我们希望以此提醒您,作为遵纪守法的拉特兰公民的同时,请不要尝试各种危险的事物或独自前往危险区域,特别是您现今的特殊情况。
再次感谢您的耐心与理解,如有任何疑问或需进一步协助,请随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竭诚为您提供帮助。
最后,请接受我们最诚挚的祝福;愿主的慈悲与恩典塞满您的生活。愿主保佑您,直至永远。
发送人:拉特兰中庭公证所。”
“看来他的同事并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剪掉开头的那段闲聊。只是,为什么不重新录制?”
相比回老家补办证件,男人似乎更在意对方一开始说的几句对话。
语音文件在播放结束之后被自动删除,而同一时间,如男人预料的那般,手机接收到了新消息。左手稳稳把着方向盘,腾出的右手拿起手机,点击手机上方跳出来的消息框。
来自“神算子”的消息;“哎,小子,你的信息怎么卖不动了?我看你也就把那些酒囊饭袋捅个大出血啊?”
来自“旅游团大黑户”的消息;“?”
在男人发送消息没三秒,一条系统信息弹了出来。
您的好友“神算子”已更改为“金毛玉面九尾狐”
来自“金毛玉面九尾狐”的消息;“别‘?’了,好徒儿你告诉师父,追杀你的刺客还有剩的吗?”
来自“旅游团大黑户”的消息;“你改名这么快吗?老师。”
来自“金毛玉面九尾狐”的消息;“最后一次了,好了,快告诉师父你那边还剩多少人?”
来自“旅游团大黑户”的消息;“十三号开始,没有了。”
男人将手机关机,随手放入扶手箱内,专心驾驶车辆。
眼不见心不烦。
这是第几次因为老师而遇到麻烦,男人已经不想数了.但他却总会在闲暇时疑惑一个问题,自己到底是从哪次开始习惯了这种生活?
越野车快速驶入一片空荡荡的田地,碾过土路上的淤泥,一路向东驶进。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阳光洒满了天空,望着这好似一副惊艳的油画般的天空,男人一时竟出了神。说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遇到老师的。
男人的老师来自炎,是一名沃尔泊人。
她是一名旅人,停留在终点前一站的她,在人山人海的城市之中遇到了男人;她是一名学者,知识渊博却经常在无意义的地方浪费自己的才智。
男人现在仍然记得,老师为了观赏更好的骑士竞赛,在她巧妙地操纵下,就让两匹崭露头角的黑马双双止步于同一场比赛。
而在那之后,男人在竞技场的出口遇见了她,那位浪费了自己近两年青春的老师。
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
泰拉历1076年1月17日 7:51 a.m 天气/阴
杜克是一名年轻的警卫,就职于拉特兰城西城门九号检查口,主要职责为对来自维多利亚的外来人员的检查与登记。
作为九号检查口警卫队中最年轻的一名警卫,勤劳尽责的杜克用行动赢得了他人的认可与信任。
而那朵用努力去灌溉的花朵,终于在今日结出了果实。
手掌放在橡胶棍的柄端,杜克眼中的激动几乎要溢出眼眶,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能亲眼看见传说中尊敬的教宗骑士。
教宗骑士所有拉特兰人都见过,因为他们会时不时出现在某条街或某座教堂。
但杜克可以发誓,他没见过有哪个检查口能够被教宗骑士亲自视察!
当然!除了九号检测口!
“额,请问尊敬的教宗骑士阁下......们。”九号检查口警卫队队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我能否多嘴问一句,你们真的是来视察的吗?”
在这还算宽敞的通道里,白炽灯映照出一挺挺巨大冰冷的铳械,一道道影子被无限拉长。在队长的带领下,数位身披铠甲的教宗骑士抵达了检查口入口处。
“嘿,伙计,不要紧张。”为首的教宗骑士队长用那双大手掌拍了拍队长的后肩;“我们不是来视察,难道还是来抓什么嫌疑人或是其他的吗?”
“额,哈哈,也是啊。”此时队长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他不傻,好歹也是在社会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油条,一眼就看出来要出事了。
相对于其他检查口,九号检查口的流动人群较大,但主要出现在临近中午的时间。会在清晨八点左右出入拉特兰,队长能想到的只有一些运输货物的车队。
难道是哪个车队活腻了,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不,不对,能让一组整编的教宗骑士出面,少说也是教宗大人有个三长两短......
难道!?
这突然的猜测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愈发不可收拾,即使是在社会中混了十几年的他,一想到教宗大人居然遇害了,也变得无比的惶恐。
“哎,夫塔哆。“队伍末尾的一名教宗骑士指着队头不断擦着汗的警卫队队长;“我们真不用告诉他们吗?我不是在质疑教宗大人的决定,只是我不能确定我们能否在目标发病时保护他们。”
名为“夫塔哆”的教宗骑士耸了耸肩;“不好说,但至少现在,教宗大人认为对付它只需要我们一组的人。”
“而且,除了那个傻乎乎的小伙子,就我们这大张旗鼓的‘视察’,谁都能看出有问题吧?”
“啊,也对。”一开始说话的教宗骑士看了一眼那激动得话都说不全的小伙子;“只要他们不跟过来,是不会有事的。”
在警卫队队长的陪同下,十名教宗骑士来到了拉特兰城外数十米处。
尽管时间已过八点,但阳光仍未穿透那一层层的积云,照亮这片大地。
他们心中的焦虑,如同随着时间流逝而越发厚重的乌云,在心中蒙上了一层又一层。
知情的人开始焦急,对事情可能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而感到不安;有所猜测的人愈发慌张,那看向严阵以待的教宗骑士们的瞳孔中逐渐被恐惧占据。
而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的人,正拿着手机,偷偷地挪动位置。在同事的帮助下,保证自己处于画面正中央的同时可以拍到所有的教宗骑士。
在警卫队队长的陪同下,十名教宗骑士来到了拉特兰城外数十米处。
尽管时间已过八点,但阳光仍未穿透那一层层的积云,照亮这片大地。
他们心中的焦虑,如同随着时间流逝而越发厚重的乌云,在心中蒙上了一层又一层。
知情的人开始焦急,对事情可能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而感到不安;有所猜测的人愈发慌张,那看向严阵以待的教宗骑士们的瞳孔中逐渐被恐惧占据。
而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人,正拿着手机,偷偷地挪动位置,在同事的帮助下,保证自己处于画面正中央的同时可以拍到所有的教宗骑士。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一小时。
由无数人或踩或碾出来,笔直延伸入森林之中的土路上,一个黑点自地平线的背面,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随着它的靠近,渐渐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源石引擎的轰鸣声,一辆染满鲜血的越野车正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驶来!
血液飘荡在风中,仿佛一颗赤红色的流星,一头猩红的怪兽,以极为残暴恐怖的姿态朝一行人冲来!
所有人都看呆了,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教宗骑士,当看到车顶上立着的大型十字架上的野兽,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是在模仿稻草人吗?”
一名教宗骑士双手放在面甲上,整个人显得十分地惊诧。
“不是......喂!难道我们不该惊讶为什么那辆车整个都沾满了血啊!”
警卫队队长面露惊恐,像是精神被哐哐轰了两拳,整个人都无法淡定下来!
“不要大惊小怪———好湿。咳,所有人,准备进行收容!”
教宗骑士队长拍了拍队长的湿透的制服,嫌弃地甩了甩手,才大声吼道。
“大,大惊小怪?!呃,等会?收容?收容什么?!”
没有作出回应,九名教宗骑士在队长的带领下,迅速接近疾行的越野车。
雨刷奋力地刮掉挡风玻璃上的血污,车内的人终于看清楚了窗外的情况。
轻轻踩下刹车,越野车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引擎彻底熄火。
教宗骑士们们在队长的指示下,迅速展开战术队形,将越野车团团围住。一个个冰冷的铳口瞄准了越野车,仿佛对方稍有异动,就会招致猛烈的攻击。
车门被推开,一个长相成熟的男人从越野车内走了出来。
“你们对我的危险评级降低了吗?”
男人右手握住自己的守护铳,笔直地走向教宗骑士队长。
深吸一口气,教宗骑士队长示意队员取来一个手提密码箱和一套限制器。见目标情绪稳定,这才将东西抛向了男人。
“请将您的守护铳放入箱内!并按照要求佩戴限制器!”
男人看向仅能存放一把短铳大小的密码箱和束缚行动以及禁锢源石技艺用的限制器。
“所有吗?”
“不,就您手上那支就行!”
男人点头示意愿意接受安排。拆卸了铳械,稳当地放入密码箱内,并娴熟地佩戴上限制器。
双臂被束缚,脖子被一环与手臂上的束缚装置相连的项圈固定,发出耀眼的光芒的光环与光翼瞬间变得黯淡,就连双腿双脚也被限制到仅能缓慢走动的程度。
“交易如何了?”
男人对自己的行动被严重限制毫不在意,仿佛以前就经常被如此对待。
“先生,教宗大人让我向您转告,一切正常。”
得知进展顺利,男人也不再多说,安静地跟随教宗骑士队长来到了九号检查口。在完成必要的搜查和登记之后,一行人押送目标迅速登上装甲车,驶离了九号检查口。
“队长,那人是谁啊?为什么教宗骑士阁下们要如此的谨慎对待他?”杜克看着逐渐在视野中消失的车队,来到了队长身旁。
又撕开一包湿纸巾,队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清楚,但看那人的行事作风和教宗骑士阁下们对他的态度,恐怕至少也是什么重点看管对象吧。”
不过,那张脸自己好像在哪见过来着......
“哦,可是我怎么看那身玩意,很像是用来束缚精神病患者的服装?”
“那就把他当做逃到境外,在外面撒泼腻了自个回来的精神病吧。”
杜克想了想,还是觉得很奇怪;“可是———”
队长甩了甩手,不耐烦地打断了杜克;“行了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就算我们想管也管不着。”
本来想说的话硬是被咽回了肚子,杜克看着不知道生什么气的队长,挠了挠头。
他拿出了手机,将拍到的照片在网络上搜索了下,一条顶置的名人百科呈现在他的眼前。
“科洛纪·恩格利尔,大型跨国贸易公司“恩格利尔”创始人兼现任董事长,一名年仅十八岁便创造奇迹的传奇少年......”
而在名人百科下方,有一条疑似黑料的娱乐新闻。
“幽会?十八岁传奇少年深夜竟与一名沃尔珀女性亲密......”
......
卧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