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渐顶,皇帝宫。
“你昨天把莱茵放去宫外了吗?”德瑞克坐在桌前问道。
伊莉丝回道:“嗯,是我放的,我故意的。”
“为何?”
伊莉丝眼睛瞥了瞥站在德瑞克身侧的蒙面男子,有些迟疑,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历。
注意到伊莉丝的动作,德瑞克笑着介绍道:“没事,这是密军首领雅阁塔,除了这门就当没见过他好了。”
“殿下。”雅阁塔对她行礼。
原来是他,听到雅阁塔的话语,伊莉丝舒了口气,回了一礼。
一是没想到在南部的密军首领会突然出现在皇宫,二是还好雅阁塔没有称她什么帝国的星星,避免了皇帝宫厅室的扩充。
“我需要在学院安插点人,但我又不想让妹妹沾上这些事,所以就只能从现成的人下手了。”
伊莉丝继续说道:“而且,我想要父亲您让督察院做出证明,莱茵是无罪之人,并且在解决谋害我的案件中立有大功。”
德瑞克皱着眉头,迟疑地说道: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你安排的人做事不要太显眼,皇室自百年前同前代院长达成过协定,不能太过越界。”
伊莉丝恍然大悟,也难怪学院的人对她的态度如此,总体看似恭敬但又几乎不带谄媚的意味。
不过也还好,暂时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事,只是作为信息的来源和合作的润滑剂罢了。
至于学院的院长....她也不是很了解,暂时也找不到应对的方法。
“嗯,我会嘱咐的。”
“父皇,还有件事想拜托您,利卡特的外交团队还缺人吗?”
德瑞克有些惊讶:“菲利也成你的人了?”
他同样先学院之人到来一步,知道几人的信息。前后事一交加,也就大概猜的明白了。
伊莉丝双手在身后交叉,头微扬起说道:“当然。”
他思索片刻回道:“我可以给他安排位置,但不是现在,等我回去与人商量一番,三日内会给你个答复。”
三日吗...不算太晚。
“好。”
“……”
待伊莉丝走后,雅阁塔摘下了脸上的面罩,眼睛依旧盯着伊莉丝离去的地方,语气有些复杂:
“如果她还活着,我的孩子也这么大了吧。”
德瑞克回忆道:“是啊,你曾说过,要与她一起找片地方隐居。”
“呵,我真想一刀剁了拉希尔这个畜生,如果不是他......”雅阁塔咬牙切齿。
“明面上我们没法指责,他当时一样顶着为国而战的大旗,只是派系有别...”
“……”
一阵沉默,雅阁塔并不想回复他的话,他清楚这个道理,但并不想去认同,也并不想去理解。
现在的他,只想着报仇。
就如德瑞克刚才所说,因为派系有别,最开始只是反对派,最后连他们这些不愿掺和进斗争的人也被排挤。
所以他和妻子必须频繁顶在一线,频繁奔波追袭。
而收归于拉希尔嫡系的部队却可以稳坐后台,隔三差五的出一次不算危险的任务,还享受着最好的后勤战备。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自己抱着重伤的妻子赶往总部,眼睁睁地看着妻子在颠簸中闭上了眼。
谁能想到堂堂千夫之长,身边竟未分配一位实力达标的治疗者。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叫你来的,马上就要秋天了,也是个砍头的好季节。”
德瑞克想着,集市前已经许久没有摆放铡刀了,也许都已经生锈了。
“季节交替之日,就是你抓铺拉希尔之时。”
“是有什么证据了吗?”雅阁塔的呼吸有些急促,十几年来这还是第一次能让他有如此期待。
“这是拉希尔和贝洛帝国来人定期交流的日子,也是偶然从斯安口中得知的。”
德瑞哦可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每次在季节交替之祭之日,他都能在拉希尔的密阁外,偷看到贝洛的人。”
“那他更得死了。”雅阁塔手上的青筋忽然暴起,拳头紧握。
这对参与过卫国战争的老兵来说,与杀害自己战友的人密谋,更不能容忍。
“也就是过几日的事情了,切记不可暴露行踪,人只要够用就行,带多少精锐过来你决定。”
……
深夜
伊莉丝正坐在的蓝宝石宫宝库内,又一遍清点着自己的库藏。
“殿下,您已经数了三遍了,不会有任何变化的。”蒂尔在一旁无语的看着她。
“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失去了多少钱,你还不让我不舍得下吗。”
平时花大手一点没啥关系,毕竟都可以找父亲报。
但这次是要把自己的小金库掏个底朝天,她能不心疼吗,从今以后她就是伊·身无分文·莉丝了。
“谁让殿下您自己决定的呢。”
“呜~”伊莉丝扁着嘴,闷闷不乐。
又问道:“邀请函给梅翰几人发去了吧。”
“傍晚前就送到他们手上了,菲利先生还说再给您送份大礼。”
“随他去吧,既然是他说的大礼,肯定有可取之处。”
“莱茵呢?”
“也按您吩咐送去旅店了,梅翰那边看起来有些纠结,但还是将她收下了。”
“很好,你姐姐的制式披风也借了件给她是吗。”
“是。”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次午
伊莉丝赶到了大神殿。
怀中是早早就送来的文书,督察院遵照伊莉丝的意愿,暂未公开这份声明。
蒂尔也未陪同她,而是作为伊莉丝的代理人去了晚会现场。
虽说平日里是伊莉丝的侍女长,但皇室的侍女多半都是贵族,蒂尔也不例外,所以代理她出席也未尝不可。
“万分感谢您的慈悲,圣女。”大主教走上前与伊莉丝寒暄。
伊莉丝谦敬地回道:“不必如此,这是我应做的。今日事毕,慈善商团就可以正式运营了,有关的内容我已经写好,等明日由波登商团派人来与您对接。”
“先走吧,有事路上聊,免得晚到。”
……
晚会厅前
伊莉丝与主教等几人走下马车,徐徐步入大厅。
一入厅堂,伊莉丝就被眼前的光亮照的眼睛不适,厅内挂满了琉璃制的顶灯,脚下的红毯自厅外延伸至尽头。
虽时间尚早,但排列密布的座椅上已有零散的几人。
伊莉丝环顾四周,学院的人暂时未到。
“殿下!”莱茵在角落冲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