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璀璨的神光铺满天空,铸就天空之主的无双威严。
那仅仅是注目便体会到灼烧感的双翼,此刻煽动着热浪,将周边化作红霞,美丽而又带着致命的温度。
“圣子亲临,不胜荣幸。”
反应过来的李如天当即御剑前去行礼,与之同时升起的,还有南宫连城和季无常。
面对烈阳圣地的圣子车驾,就连他们也要放下前嫌,通力迎接。
“不可能!消息到底是谁走漏的,竟然引得圣子亲临,连圣地的守护神之一赤皇都派出来了?”
大长老苏澈的话语在李承文耳边响起,传音中李承文甚至能听出苏澈颤抖的语气。
确实,单单是觉醒了烈阳普渡圣体的圣子就拥有法相境中期的修为,然而对方的年纪却比修为相同的南宫柯足足年轻一百岁,方才三十余岁而已!
更别提随行的座驾,更是补天教倾尽全力都无法战胜的存在——皇天境妖皇,还是最为稀有恐怖的远古种族凤凰。
然而,面对补天教的问候,车驾内一片寂静。
忽略何尝不是一种傲慢呢?
该死,难道是夜叉和罗刹的事被发觉,所以他的师兄师姐上告圣地了?
正当南宫连城的鬓角逐渐被冷汗打湿时,凤凰那辽阔的后背上,一位浑身烧伤痕迹的女子从宫殿走出,竟是有着神桥境的修为。
“奉圣子之令前来慰问,请问同心宝镜的另一位契约者如今状况如何?”
好疏远的称呼,话里话外都不愿意承认他们的教主南宫柯是如今圣子的未婚妻。
想到这里,知晓内情的大修士们心中格外憋屈。
在这片辽阔的地域里他们是站在顶峰的人,如今却反倒被当做狗皮藓一般避之不及。
“对圣子的心意吾等无比感激,契约者如今状况良好,还请使者替我等向圣子转告谢意。”
其余弟子都关注着天上的情况,李如天自然不可能说出南宫柯的名字。
如若被弟子知晓南宫柯昏迷不醒那还得了?
“嗯。”
女子刚一点头,身后便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谁给你做决定的资格的?”
话音落下,一抹微弱的火光窜出,在女子绝望的目光中化作璀璨的金色火焰将她淹没。
看到这一幕,补天教的几位长老全都愣住了。
原本高高在上的圣子侍从,就这么淹没在凤凰之火中。
对上凤凰那双金色的眸子,饶是对方沉默不语,众人都有些站立不稳。
宫殿之内,凌丽芬眉头微蹙,拨弄着手中的凤凰绒毛对另一位瑟瑟发抖的女侍卫道:
“你,出去说。”
“遵...遵命!”
女侍卫强忍着恐惧直起身子,身形踉跄地向外走去。
“赤姨,我就处理个中州过来的探子,你说她有啥好怕的?”
“这种问题与与吾无关,问圣子殿下。”
“远古种族都如你这般懒惰么?”
凌丽芬眯着眼睛,秀长的手指甲开始散发圆润的光泽。
“再乱碰吾的尾羽,即使是凌道静的面子吾亦不予,日后尔休想落于吾背。”
慵懒的御姐音在凌丽芬的脑海中响起,令她不满地咂咂嘴。
“知道啦,赤姨真小气,等回去就告诉我哥你欺负我。”
“随意。”
同赤皇斗完嘴后,凌丽芬取出一个画轴展开,开始入迷地欣赏画上的人物。
“如果你敢骗我,即使隐瞒身份,我也会屠掉整个补天教。”
托着腮子的凌丽芬轻声呢喃,眼中却是带着深深的眷恋和爱意。
宫殿之外,
女侍卫再不敢摆出盛气凌人的姿态,而是对着李如天等一众长老开门见山:
“同心宝镜上多出的那道人影身份是谁?”
“使者,不如我们到待客厅稍作歇息容我娓娓道来?”
“不用,你们不想被弟子听到设置屏障即可。”
见新来的侍卫那么好说话,李如天当即通过宗门大阵隔绝了此处的交谈声。
“是的,那位是我收养的养子,他...”
“别说废话,直接说他被同心宝镜记录的原因...需要我再直白点吗?”
“不用不用。”
李如天顿时汗流浃背,说白了不就是兴师问罪为何一个男人可以离南宫柯那么近吗?
“是这样的,我这养子觉醒木灵体,按例应被教主收为弟子,鄙人寻思木灵体对治愈有奇效,所以让他输送灵力尝试能否有效。”
“瞎折腾,就算是师徒之间,也不应该如此亲...”
“使者,他有道侣了,而且输送灵力都会有我等长老陪同。”
李如天的解释把使者的话堵在嘴边,令后者无言反驳。
“嗯...那位弟子人在哪里?让我见上一见。”
“...是。”
无可奈何之下,李如天看向了仍在原地的李承文。
伴随着李如天的目光,使者的视线投了过来。
刚一见到李承文,使者的瞳孔便微微一缩,随后很快又恢复平静。
“那就这样吧,我还有要事,就不叨扰了。”
“使者难得一来,不如憩息片刻?”
装模作样挽留了一下的李如天见对方毫不理会,直接转身回到宫殿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看在那井口大小的凤凰之眼还注视着自己的面子上,李如天决定既往不咎。
圣地之人来得仓促,走得仓促,仿佛真的仅仅是路过那般。
这次会面,李承文别的收获没有,唯独得知了圣地的高傲。
霸主级势力在热烈欢迎的情况下,甚至连那圣子之面都未见到。
本想施展瞒天印,却发现连凤凰的气场都突破不了。
境界差距太大了,难怪直到皇天境修士才有资格称之为仙。
这与天同寿的强大,和法相境相比就像是两个物种。
“先回来吧。”
耳畔传来苏奶奶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晕眩感。
回过神来的李承文,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回娘子的屋内。
“一切顺利吗?”
陆饮蝶投来关切的目光,早已在此等候的苏澈摇了摇头:
“还不清楚,但我有预感,那位殿下没来,来的很可能是他的妹妹。”
“一如既往傲慢的声音,确实很好辨认呢。”
陆饮蝶捂嘴轻笑,眼中却夹杂着一抹深寒的杀意。
妹妹,处决那位女侍者的是圣子的妹妹啊。
对那微弱却又恐怖的火苗,李承文可是记忆犹新。
神桥境巅峰的修士,放在南赡部洲也可担任一流势力的掌门,在对方手中,却是脆弱得像一颗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