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里斯在天亮后回到了驻地，此时许孤已经安抚好了希莉亚，并给她盛了碗粥。
少女小心翼翼地喝着，炮灰们的目光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无所事事的炮灰看着希莉亚不知道在想什么。
赛里斯拍了拍许孤的肩膀示意自己要跟希莉亚单聊，许孤看了眼少女后回到二楼的房间。
应该是跟这帮大老爷们住一块儿不习惯，或许应该在这个城市里买点房产？如果能有一大片地就好了，还能种点什么。
不过比起务农赛里斯还是更喜欢去打架，更期待即将到来的战争。
“放松，我不吃人。”赛里斯对希莉亚露出一个笑容。
希莉亚还是肉眼可见的紧张，赛里斯决定和她聊聊准备打的仗。反正自己已经看上了，也不打算把少女再放走。干脆一块儿带上战场。
“你对邪教徒怎么看？”赛里斯找来长椅子躺着，并给希莉亚拎来一把凳子。
希莉亚思考了一下，说：“邪教徒都该死。”
“呵。”赛里斯笑了一下，“那他们为什么该死？”
这回希莉亚没有思考，“他们抢了我们的土地，抢了我们的粮食，杀了我们的人。信仰邪神。”
“这些不重要，听说已经打了很多年了。打起来的事情谁说的清楚。”赛里斯调整了下身体，让自己尽量放松。
“我是说，他们是长的不一样吗？”
“长的和我们一样。”
我还以为是异世界种族大战呢，结果是人类内战？
“信仰邪神是什么情况？”
赛里斯还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的信仰问题，贸然去问这些会被怀疑。索性在自己的地盘问个刚拐来的少女，就算她怀疑自己有问题，做掉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不清楚，教会的人是这么说的。”希莉亚喝完了粥，抱着碗低下头。
“呵呵，教会能给你们说什么。”赛里斯坐了起来提高音量，“反正你们都是一帮大字不识的造粪机器，人肉苦力。”
“说啥呢你。”张星火呛了一句。也没太过生气，烦啦偶尔也这么说他们。不过还是不喜欢被人这么说。
炮灰们七嘴八舌地赞同张星火，不过也没有任何有说服力的说法。
赛里斯则是看向了烦啦，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烦啦被看的不禁有点恼火，他自认为和他的弟兄们不太一样，是读过书的。
“那您还不是跟我们这帮造粪机混在一块儿，您是啥？一身东西都是假的，您哪句话是真的？”
看到烦啦急了赛里斯就躺了回去，“你管我。至少我知道我该干什么。”一边晃着椅子一边对着炮灰们以及希莉亚说，“中了枪躺在地上，用力吸着最后一口气！不知道为了什么。刚死就被人忘掉，就好像没活过。”
炮灰们都被赛里斯气到了，赛里斯的语气比烦啦更阴阳怪气。没故意损他们，只是说了个他们不敢承认的事实。
“你们在做事吗？啊？收走你们土地的是谁，抢走你们粮食的 又是谁。我是没见过什么邪教徒，所以我问问你们。你们是被你们嘴里的家伙抢走东西的吗？”
这话问出来，炮灰们思考了一下。一直说是邪教徒抢了他们的东西，但除了在战场上见过他们，就没在别处看到过了。
收走土地，粮食的都是当地的贵族姥爷。
“那又怎样，能怎么办。不还是要去战场上当那块儿烂肉。你，我们，都一样，臭不可闻！”烦啦很激动。
不愧是读过书的人，想的就是比这些文盲多。但就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让他这么晦气。
烦啦说完就自己走了，也不理会身后炮灰们的呼唤。径直走出了院子。
希莉亚看着赛里斯和炮灰们互呛，好像他不是一个贵族一样。架势跟街头吵架的酒鬼似乎也没区别。
想到这，希莉亚的身体放松了一点。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你读过书吗？”
“啊？”面对赛里斯的突然提问，希莉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读过，不过成绩不太好，大学没考上。”
“那你真该和那个死瘸子学学，起码他还能用学的东西讽刺别人。不说脏话，但听起来就像在骂人。”赛里斯笑笑，小声又补了句：“就是太晦气。”
赛里斯说完后就不再说话，被炮灰们打断了思路。又得重新想要怎么和少女继续谈。
没等赛里斯想好，希莉亚先说了出来：“我能和你们一块儿上战场吗？”
“啊？”赛里斯听到后打量了下希莉亚，面对赛里斯的目光，少女缩了缩脖子。
“行啊。”赛里斯回完把脚边的枪扔给了少女。
希莉亚没反应过来，魔导枪一下掉在了地上。少女赶紧把枪捡起来擦去上面的灰尘。
赛里斯没看她，继续在想该说些什么。气氛沉默了几分钟后，赛里斯想好了，“其他国家都是这样吗？”
希莉亚没明白赛里斯的意思，呆呆地看着赛里斯。
“我是说，别的国家都是什么教皇，神父之类的级别最高吗？”
希莉亚猛的被赛里斯这不敬的说法吓到，随后回道：“应该是差不多的。”
神权，皇权，贵族。整个一封建统治是吧，还有魔法这玩意儿，难以跨越阶级也正常。
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蘑菇里蹦出来的年轻帅小伙儿。当然要把进步思想带到宇宙的每个角落。
反正这臭不可闻的旧世界赛里斯是一点都不想待下去了。
赛里斯想到了一个既能掀翻旧世界又能满足自己好战欲望的好点子。
“少女，你想改变世界吗？”赛里斯转脸看向希莉亚。
希莉亚不知道赛里斯说的改变世界是什么意思，不禁开口询问。
“人民自己当家做主，不会有压迫的世界。”赛里斯给希莉亚画了个大饼。当然赛里斯知道这玩意儿不现实。于是又补充道：“这不现实，但不妨碍我们去做。”
希莉亚只是听着，没说任何话。不过眼睛盯着赛里斯，想知道赛里斯说的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赛里斯凑近希莉亚的耳朵，小声和她说了自己星球上的近代制度。
当然只是说了个大概，毕竟赛里斯这方面没怎么详细学过。
“怎么样，要加入吗？”
希莉亚身上灰扑扑的，黑色的头发上还粘着土。看起来像只脏兮兮的小猫。穿着亚麻的长袖裤子，也没一块儿干净的地方。
眼神倒是清澈了不少，突然有了光一样。
良久后，“好。”
于是赛里斯伸出手，与尚且稚嫩的小手握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