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还想要问我什么问题？”
卡洛一进到房间内，就先解开胸前的纽扣，脱掉了衬衫，她将裙子褪到小腿时，才忽然反应过来房间内还有个人，于是扭头问道。
“艾莉丝，你不介意我现在直接换衣服吧？”
这衣服都快要脱完了，现在才想到要问，艾莉丝也不可能说不行啊。
不过露易丝也经常直接在她面前换衣服，或许是因为这是个只存在女性的世界，大家都没有那么强的防备意识。
“没关系啊。”
艾莉丝将脑袋朝向窗外，尽量不去看对方的身体，等到衣服换完后，卡洛坐到艾莉丝面前的床上。
“想问什么就问吧？但是我事先说好哦，刚刚我说的已经是全部有关奥维利亚的信息了，其他的真的没有了。”
“哦，那你刚刚去别人的房间做什么呀？就是三楼最里面的那间，还待了挺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艾莉丝像是抛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这，这个就别问了。”卡洛表情有些不自然，尴尬的咳了一声：“反正就是讨论了一些生活琐事，聊着聊着忘记时间了，就待了挺久。”
艾莉丝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好吧，那想问下你一般几点睡呀。”
“啊？”卡洛像是没懂艾莉丝的意思：“钟声响了就要睡觉了吧。”
“每天都是这样吗？”
“当然，你难道不睡觉吗？”
“没，我就是问问。”艾莉丝解释：“主要是露易丝每天都准点睡着，我还以为只有她是这样的呢。”
“不会啊，所有魔女都是这样吧。”
哦，所有的魔女啊...
艾莉丝记了下来，然后她走到卡洛面前，像是互相偷偷要讲悄悄话的朋友一样，声音都变得轻飘飘了起来：“对了，其实我想问下，露易丝...和奥维利亚是什么关系呀？”
“嗯？”卡洛玩味的表情，如同在逗艾莉丝一样：“你不知道她们的关系吗？”
“不知道呀。”艾莉丝像是有些委屈：“我每次问的时候，她都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从不肯正面回答我。”
“那是自然的呀，她们的关系可不简单。”
卡洛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一度。
“那，那你可以告诉我吗？我真的很好奇。”
“可以啊，嗯...要不这样...”卡洛提出一个交易：“我告诉你她们的关系，但是你不能告诉露易丝今天我去别人房间的事，怎么样？”
“可以的。”
“露易丝...她喜欢奥维利亚，从奥维利亚作为「引路人」把她带到这边后，露易丝就像是跟屁虫一样，总是要黏在奥维利亚身上。”
“那奥维利亚呢？奥维利亚也喜欢露易丝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呢？你和奥维利亚是什么关系呀？”
“我？我...”卡洛说话突然中断，神色明显恍惚了一下：“我和她，就是认识的关系啊...”
“不是吧，我感觉——”
“——咚。”
远方响起的钟声，打断了艾莉丝的询问，两人同时看向窗外，像是在寻找那记钟声般。
“啊，该睡觉了。”
卡洛的全身放松下来，慢悠悠起身，眼神漠然看向艾莉丝：“你也该回去了吧？要休息了。”
她说话的时候，好像变了个人似得。
......
第一次钟声响起的时候，露斯堡内的灯光都会变暗许多，如同沉睡前的征兆。
艾莉丝下楼，走到了大厅内，虽然这片范围统一都叫露斯堡，可实际上，露斯堡是由许多个城堡连接起来的建筑，而艾莉丝住的地方与卡洛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同一座城堡。
所以回去的时候，还需要穿过几个大厅与露天的走廊。
相比于来的时候，现在路上的魔女确实少了许多，艾莉丝来到了居住城堡的大厅内，却没有继续上楼。
她绕了几圈，最终还是走出了城堡，在周围转悠起来。
说实话，艾莉丝有些纠结。
她在考虑要不要将卡洛扮演露易丝的事情告诉本人。
其实从摩黛丝缇说出的第一句问候时，艾莉丝就从她的语气听出一丝奇怪的感觉，而整个对话，卡洛都待在门外，一直到卡洛准备离开时，她才跑到卡洛的房门前，装作等了很久的模样。
从整场的对话听来，艾莉丝了解到了非常多的信息。
首先，卡洛喜欢摩黛丝缇，摩黛丝缇喜欢露易丝，而露易丝...根据卡洛所说，露易丝喜欢奥维利亚，这几人，似乎形成了非常稳定的三角关系。
卡洛作为知晓一切的人，却依然卑微的爱着摩黛丝缇，想要扮演露易丝去获得摩黛丝缇的关注...
甚至...
艾莉丝回忆起当时的对话，她们似乎提到过‘魔药’，卡洛说过，如果自己变成了露易丝，是不是摩黛丝缇就不会拒绝她了。
这么想来，卡洛应该不只是单单的‘模仿’露易丝，甚至，可能是‘变成’露易丝？
是这样的话，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艾莉丝这样思考着，不知不觉已经走了许久，她在附近找了个座位坐下，此时，远处响起了第二次钟声。
其次...摩黛丝缇似乎在有意无意的阻拦寻找奥维利亚这件事，她作为「代理人」，必然有着自己想不到的手段，这样看来，自己在寻找奥维利亚的过程中，可能还需要提防着那个女人。
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究竟要不要和露易丝坦白自己听见的事情。
虽然自己和露易丝已经达成了合作，按理来说，自然要提供已知的情报，但艾莉丝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了会，她发现这样做并没有太多的收益。
哪怕露易丝知晓了一切，她会怎么做呢？找到卡洛与摩黛丝缇好好对峙一番？或者直接抡起巨剑朝她们挥过去？
无论如何，这种行为对目前的计划没有任何帮助，除非她能确定摩黛丝缇藏起了奥维利亚的消息。
艾莉丝叹口气。
虽然信息更多了，可对于计划的推动反倒有些影响，有些麻烦，她深吸口气，准备回到露斯堡内。
可呼吸却忽然停在半途——
——这是...什么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