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
“是!”
软软规规矩矩的端坐在床上。
“……”(为什么我也下意识坐好了?好奇怪啊。)
蝶衣紧紧咬着嘴唇,死死看着端坐在一旁的白昼,越看越抓狂,本来升起的几分感谢和好奇,都是被他出现在这里彻底的消磨殆尽。
谁能想到,这么高冷的家伙,私底下竟然是个万恶的亚撒西呀!!提早请假,居然是为了溜过来看软软的?!
软软是不懂独处的暧昧!你又是什么意思呀!
拜托!你是高冷男神啊哥——
“?!!”
一直到了这一刻,蝶衣才终于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该不会,以前反倒都是——这个人,在害羞吧???
“我……去?”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便不可抑止的疯狂上涨。
毕竟她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小说里才有的男生,看着嘛冷得和冰块一样,实际上暖的和空调一样。
而且貌似大概可能也许应该就是,还不是个中央空调!!
但是!软软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他那暖风吹拂的对象的??明明以前就没过什么交集啊两人?!
咋滴,难不成两人还都失忆过,但身体留有本能啊??
不切实际的幻想充斥在脑海,令她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忍不住用力拍了拍桌子,非常严肃的指着白昼:“你你你!”
“……我?”
“你给我出来!!”
“……”
“咦咦咦?”软软反倒是先懵了,只不过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蝶衣气呼呼的瞪了一眼:“不许说话!”
“咿呜!”
蝶之魔使好像生气了唉!
“……”
白昼看着软软乖乖的缩小进被窝,站起身来,随着蝶衣走出门外。
“你!”
蝶衣一走出病房,表情就变得有些张牙舞爪,就好像是一只大白鹅,发现了偷吃小鱼干的坏猫:“不许再进一步了!软软是我的!”
“???”
“哦。”白昼不太可以理解蝶衣此时此刻的心境,瞅着她好像都快急哭了,只好先是点了点头。
“记住了嗷!绝对不许再进一步!”
瞧见白昼点了点头,她略微松了一口气,只不过眼里依旧射出非常明显的警惕,担心他还会做些出格的事。
“这些不重要,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Д´!!”
白昼没理会蝶衣一下子又快要暴走,眼睛里透出淡淡的寒芒:“关于软软的。”
“……什么?”
蝶衣的怒气霎时间被他眼中寒意冻住了不少,看着他真的非常严肃,连忙咳了咳,恢复了平时那种胸有成竹的状态:“你说。”
“软软已经和你讲过发生的事情了吧。”
“嗯。”
“她为了帮我,对着雕像许愿了。”
“哈?!”
蝶衣皱起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记住,雕像消失不见,我暂未找到它的行踪。”
“这……会有什么影响?”
白昼诚实的摇了摇头:“不清楚,这个星期都没发现异常,但是你不要离她太远,如果发觉有什么不对的人或物,第一时间和我联系。”
他扯了扯帽檐,取出手机展示了自己的vx。
“……”
蝶衣也知道事情已经脱离她可以掌控和理解的范围了,并没有多说什么,和白昼加上了好友:“具体是什么不对?”
“人的话,暗中偷偷观察,或者举止怪异,甚至是行动方式,明显遵循某种规律的,都需要注意。”白昼随意说着,顺手点开了她的头像。
“如果是物体,就看看它的出现是否有违常理,比如,二楼窗户上的手印,才打扫过的地方出现蜘蛛网,甚至是树丛里站着一只长时间盯着房间的鸟,诸如此类的情况出现时,一定要第一时间跑到空阔地带。”
“咦额……除了手印,其他根本就注意不到的吧?!”
蝶衣听着都起了鸡皮疙瘩,感觉他讲出来的这些微小变化要时时刻刻注意的话,实在是过于折磨人了。
“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于软软来说,最好还是注重一些。”
看了一眼她和软软的合照,又看了看她死死的挡住大门,白昼叮嘱了句,又道了一声再见,便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去。
“哒,哒,哒……”
“哒,哒……”
“哒。”
“……。”
在背后凝望他离开,直至脚步声远去,身影消失在了远处的拐角,蝶衣才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皱着眉沉思起来。
先不谈怪谈的影响,他这幅模样,到底是因为喜欢软软?还是单纯因为软软帮了忙?
“……!”
等一下!这个星期没有异常???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盯了整整一个星期?!!
哎呀!!!(*`皿´*)ノ
不得不说,她本来最应该关注的是白昼的动机,然后一点一点将有用的消息掌握在手里,以达到钳制或者利用的目的,但是在事关软软的大是大非面前,她完全忽略掉了白昼所展现出来的神秘,只想要让这个人离软软远一点。
“咯噔咯噔!”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蝶衣原地恶狠狠的跺了几下脚,转身朝病房里走去。
“蝶衣!——咦?白昼呢!”
“走了!回去啦!(〃>皿<)”
“唉!哦……”
软软还有好多问题想要问,比如那副黑框眼镜,又比如那张相片,所以听到白昼已经离开,一时间真的有点心痒痒的难受。
“……(メ`ロ´)/”
看着软软将失落非常明显的摆上了脸蛋,蝶衣实在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去,使劲揉捏那软乎乎的小脸。
“呜呜呜!&**%¥%……o(╥﹏╥)o”
——
——
其实事实倒也没有蝶衣想象的那么严重,听说老教学楼要封停,白昼便将大部分时间放在里面试错。
随着陈雪初消散,徐淼抱着那只手回到黑暗之中,整个老教学楼,按理来说应当是彻底安全了。
但是跑过那第六层产生的力量消逝,那种若隐若现的恐怖注视,令他感到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结束,尤其是看到体检指数没有任何一项出问题后,这种不安便更加强烈了起来。
且,就在他这几日检查楼体的时候,还真的找到了许多无法理解的变化——
拆掉的铁丝网背后,那一个黄率丢了手机,软软和身躯赛跑的昏暗楼梯间,消失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不见,本来挂着球衣和散落着照片的小房间,成为了一堵实心得不能再实了的水泥墙。
甚至外围被他扯坏了的爬山虎都是重新覆盖起来,就好像这长年不复人烟的境况,这才是它们本来应该拥有的模样。
“……”
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态,他重新进入楼内,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遍五楼,发觉同样如此,敲上去完全没有任何回响,而且无论如何走,都没有办法找到那个抽走他力量的第六层,更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似乎随着那个楼道被彻底封锁,雕像所有的布置,也随之一起消失了。
这或许说明,要么徐淼和雕像彻底被封在了水泥之中,要么,他已经被雕像带走了。
不过一切的一切,远远不及那一处地方恐怖——
三楼那个本来干净的窗口,也变得和周围陈旧的一样,铁丝网爬山虎样样不少,几乎透不进一丝阳光。
其他的几处似乎还没多少实感,但是三楼的窗户,白昼是真实透过它逃掉了,现在这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和爬山虎,着实令人看着都不寒而栗。
活的……
看着这变化的与其他无二的窗户,心中那一点猜测,无形之中就变得有些可信了起来。
“……”
留下的谜团实在太多,且雕像和软软又有了联系,这才导致他每天晚上都在附近盯着,实在撑不住时,要么去黄率的房间躺一会儿,要么去莫凌的病房坐一会儿,然后抓紧一切上课时间睡觉。
“——”
而,说起这两个知情者,他思索了两天,最终并没有选择掩埋真相,而且就当他将故事本身,完完全全告诉两人之后,这两人的的第一反应,竟然出人预料的如出一辙——
大松一口气,外加快要溢出来了的同情和庆幸。
“……”
太过善良,以致懦弱。
从这两人的表情中,白昼算是读懂这两大兄弟为什么过得这么艰难。
黄率,已经慢慢开始有改变了,但是莫凌,迟早会回到那个连周围朋友都在骗他,甚至道德绑架他的班级上。
虽说现在超越常理的压力已经消散,但也没法预料,继续留在那种表面上搞着暧昧,背后却恨不得他残疾的人身边,莫凌心上的伤口,会不会变得越来越严重。
“啧……”
反正现在顺着思路没法做出解答,白昼索性不再去想,这一下子想到了莫凌,脚步便是一顿,朝着电梯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