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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秋甜甜和若然交替着讲述起从她们两的角度来看，所发生的一切故事。
“……”
听了秋甜甜的叙述，白昼大致对于背后藏匿的一切，有了一个大致的认知。
他们在镜子背后所做的猜测几乎没有出错，有的也就只是细枝末节上的小瑕疵，而大概的发展，也的确在他戳爆雕像一个脑袋的那一刻，就开始走向了终结。
“在一切开始前的那一个星期里，雕像就是借着我的模样，在镜子中偷看时，就是在挑选容易被抽取情绪的学生们。”
“容易被抽取？”
“嗯，他们都是最近有了大的情绪波动的人，这样的人，在这样一段时间中的情绪，不是一个整合的状态，某一方面格外突出，就会特别容易被引诱抽走。”
“……明白了。”
“嗯嗯，我这边能介绍的大概就只有这样了。”
“好，谢谢。”
“那就还有我这里。”
秋甜甜拿起一杯饮料润嗓，若然见她告一段落，便也接上了话茬。
“我猜我接下来说的，你们应该都很感兴趣——也就是上面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
白昼顿时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毕竟，上级对于这些事情的态度这的确非常古怪，像这样有一位老师亲历这事，并且愿意和他们分享，倒也误打误撞算是一件幸事。
“对对对，上面的态度真的很奇怪。”
蝶衣终于找到了附和的点，忙不迭的到：“确实，我那天晚上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已经做好被骂一顿的准备了，没想到上层不仅是没有警告我不要乱说什么的，而且只讨论了小一会儿，便直接派了个老师过来，还是个年纪很大的教务处领导。”
“这些消息我并不知道……？”
白昼不由得挑眉看向她，这寥寥数语，他还是第一次从蝶衣口中听到。
“这不是你一直在养病吗？没来怎么通知你？笨蛋。”
“……”
“咳咳。”
若然苦笑一下，随机也是深吸一口气，切换表情，变得非常认真：“蝶衣说得没错，上面对于这样诡异的事情的态度，确实有些耐人寻味。”
“就像上次你们班王姐，你们应该知道吧，因为软软那件事，还被警告过了。”
“啊？？！”
软软这下可懵了，急急的追问到：“咦咦咦，可是不是说过不告诉别人的嘛！”
“咦？？？你不知道嘛？”
若然一愣，发觉软软好像不知道，就准备岔开话题:“那就算了……”
“咦！不可以不可以！”
软软一想到王姐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替她承受了一些后果，心里就非常过意不去:“我想知道，拜托你了若然姐姐，拜托拜托。”
“额……”
若然不由得看向白昼，瞧他犹豫几分，然后点了点头，心中便也打定了主意:“好吧。”
“你们王姐，那段时间打了很多的电话，有时候说的也挺玄乎奇怪的，我那段时间都有所耳闻，甚至也有想过，她是不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导致有些精神失常。”
“更不要说，在我们这种身份看起来，唯物主义思想早已经根深蒂固，哪怕私下里对这些东西有些相信，也不可能会大张旗鼓的聊着聊那。”
“那时候，她经常被别的老师私下议论，而有时候在办公室里的学生们也听过大概，就会忍不住一传十十传百，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
“当然，那些消息没过几天，大家伙就被警告了，所以没传进你们耳朵里，其实也情有可原。”
“……”
白昼其实知道这件事，蝶衣其实也知道，只不过王姐偷偷和他们聊过，共同瞒着那时候还在医院的软软——结果现在，被不知情的若老师，当做前提引述说出口了。
“啊……怎么会这样……”
软软失神的喃喃自语。
她的确没有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一层藏着。
“咳咳。”
若然轻轻咳了咳：“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被警告过，但我的确收到了一些私下里的暗示，大致意思就是，要求我彻底封锁关于这件事的一切，让这件事和上次一样，化作同学们的笑谈，一切冷处理，权当无事发生，否则直接辞退，并联合其他学校不予录用。”
“啊！？！”
软软还没从王姐的遭遇中脱离出难过来，闻言，顿时又是一惊。
“嗯嗯，没事没事。”
若然笑着摇了摇头：“反正这样的警告，我肯定也是全盘接受的。”
“毕竟，除了我们这些亲历者，和态度不明的上级，谁会真的相信那些东西的存在？我也没地方和人说去呀。”
“唔……好像也是喔！”
“而且哦，因为他们也都知道我是亲历者，所有还给了我一笔优渥的封口费，真的一点损失都没有，一点不用担心哦软软。”
“……唔，真的嘛？”
软软犹犹豫豫的，其实有些不相信。
毕竟若然可在镜子空间中待了三天之久，剩下的一部分才回归了肉体，这么久的时间里，她还要替代其他情绪被抽取，身体真的没出现不好的状况……嘛？
“……手臂没有出现问题？”
她的疑惑还未出口，白昼已经帮她问出来了。
“额……”
若然的笑容微微有些变调，但见到白昼眼神中透出的些许锋锐，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猜得不错，我的手臂已经开始抖起来了，应该就是后遗症——不过过段时间，等你们俩的倒影彻底解决掉雕像，估计也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不一定，这真的是最理想的情况了。
他心中思忖。
“不过呢，也因为这样，所以上面特地给我批了休假，先停两个月的课，期中不可离开学校，工资奖金照常给发，甚至还有奖金呢！”
“呼……那就好那就好。”
听着若然看似轻松的介绍，软软不由得大松一口气，真巧没能留意到，白昼因此突然皱起的眉头。
两个月的空闲期，完全足够培养，甚至入职全新的老师了。
画师手抖，就根本完成不了精细且高水平的画作，更不要说教授学生课程之时，要是也手抖，教出来的东西还没学生完成的好，那自然是会被大家所质疑，久而久之，总会有人站出来反应家长与领导。
到那个时候，上级完全可以以教学质量下降，拖了学校进步的后腿等等理由，名正言顺的将若然辞退，如果那时候若然再度提起学校中发生的事，校方也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说若然是因为被辞退心怀怨恨，从而捏造了不实的谣言，甚至还可以放出消息，说她本就德不配位，无力教学，煽动舆论将之控制——再决绝一点，甚至可以将之送入牢狱。
软软肯定想不到这一层，若然也许有想过学校的目的，但应该也没想的这么远。
“……”
这么看来，根本就是有很大一群人知道，在这所学校中，有不可告人的东西存在。
白昼是真的没想到，这么重要有恐怖的信息，会被上级就这么瞒下来，甚至还广招生，广撒网。
啧。
这难道，就是那个人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