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闻言，白昼轻轻点头。
“现在相信我的预言了？”
“不信。”
“？”
沈念秋一怔，旋即笑容变得更加浓郁真诚：“真好。”
“走吧，我请你。”
——
——
“喂，今天中午吃什么？去食堂吗？”
下课时分，互殴闺蜜二人组整理完课桌书本，彼此都没有再提换同桌这回事，相互嫌弃着，确认接下来的行程。
“随便，先走呗，反正今天周五，下午就一节课。”
“切，问你和白问的一样。”
“那你还问？”
两人走出教室，刚准备迈开步子朝外边走，就是看到一旁的楼梯中，慢慢转下来两个男生。
“！！！”
两女生几乎在见到两人的同一瞬间，同时觉得呼吸一窒。
一是被沈总的美颜震惊，二是见到白昼时，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恐惧。
“你们好呀。”
见到两位女生傻在原地，沈念秋微微一笑点头致意。
“你，你们好——”
“？”
白昼顺着看去，微微一怔，随即记忆上涌，也是认出了这两女生是什么人。
没记错的话，他还在镜子空间里顺走了她们一个口罩，如果不是被清除了记忆，她们俩，算是为数不多见过白昼长相的人。
“……”
想到这儿，他拉下帽子微微点头，以示招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和沈念秋一起朝下走去。
“嗯，嗯嗯——”
两女生现在可都还是懵的，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过身边走下楼去，过了好半天，才是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女生中比较泼辣的那一位，见两人已经渐渐远去，用力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到:“那个！我们，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问你呢。”
沈念秋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用肩膀撞了白昼一下。
“……”
白昼停下脚步，偏过头去看她们，半晌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抱歉。”
——
——
“这两位，算是对你有印象的，其实可以透露一些真相。”
“没必要。”
“也对，确实没必要。”
沈念秋始终保持着和煦的微笑，一边和他交流，一边对路上所遇到的人微微点头示意。
一路走来，只要是在东校区遇上的人，似乎就没有不认识沈念秋的，见到他走过，也都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将惊奇的目光，投射到他身旁的白昼身上。
“看起来，今日过后，又会有某些传闻出现了。”
瞧见有女生回头来拍摄，脸上还挂着兴奋且暧昧的笑容，沈念秋的表情反倒是一点不变，似乎完全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你会在意吗？”
“……那要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吗？沈念秋，你肯定知道我的名字。”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当然，只是现在我还不想谈论这些，饭点了，这你不在意？”
白昼微微挑眉。
目前看来，这人并没有透露出任何一丝的恶意，哪怕是这笑容，也没有任何一丝令人不适的感觉。
但有一个很奇怪的点。
这一路上的所有人，都会和沈念秋打招呼，有称呼沈总的，有称呼念秋的，更有称呼大佬的，甚至还有称呼沈哥哥的。
但不论是男是女，全都仅限于打招呼，哪怕是他印象中对方的同班同学，也都仅仅停留在微笑礼貌招呼，没有更深一步的举动。
举个例子，在人与人的交往过程中，总会出现某些社牛的个体，若是见到关系好的朋友，身边还跟着其他同性，大概率早就上来勾肩搭背，嬉皮笑脸的相互认识了。
他自己的性格导致没有这样的人出现，但沈念秋这般作风与，没有这样的朋友，就会显得有些奇怪。
不排除这一路没遇到，但每个人都是类似的态度，那就已经非常反常了。
换言之，大家都喜欢沈念秋，但也都没有非常深入的，真正接触过沈念秋。
有趣。
而且，就方才短短两句话，白昼就可以推测出，这个他十分钟前才认识的人，知道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不仅知道镜子空间中所发生的事，甚至在两个女生询问的时候，还非常自然的撞了撞自己，提醒他女生们的问题，问的是本没有交集的他。
有这么多秘密的男人，竟然还精通心理学？
有点可怕啊……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私下调查我吗？”
“嘘——是我预言出来的，玄而又玄的事，算不得调查。”
沈念秋的笑容就没有携带任何的恶意，除非他能做到完美伪装毫不外漏，否则看起来，的确像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但，情绪随心而起，面相因心而生，任何只要能称作是人的个体，都会有情绪潮起潮落的时候——所以这和煦的笑容，在白昼眼中看起来，却是有点过于虚假了。
“你还会不会其他表情？”
“当然，你怀疑我是装出来的？那可太让人伤心了。”
沈念秋说着，快速变动了几种情绪的表情，最后再一次归为微笑：“别误会，我这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
——
餐厅充满古典的韵味，看着古色古香，进门便是精致的雕花门梁与仿古灯笼，桌椅也均采用了木质与明清风格，周遭的墙上还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的仿品。
服务员的衣着也都是精心设计过的青衫或长裙，粗笼一瞧着，还真有一种古人的温文尔雅。
和沈念秋的气质非常相符，白昼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来这里用餐了。
“沈总。”
“老地方，谢谢。”
“好的，这边请。”
“……”
随着沈念秋来到包间雅座入座后，白昼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兜里的剪刀。
“放心，我没有恶意。”
“你最好是。”
“当然，坏人会请你吃饭？”
“莫凌就会。”
“额……”
他微笑的表情终于是僵了僵，过了小半天，才是苦笑着摇摇头：“等一下，这不对吧，原来你是这么毒舌的类型吗？”
“你知道莫凌是谁？”
“你希望我知道吗？”
“你听着并不惊讶，所以肯定知道。”
“(｡ŏ_ŏ)好吧，那你说得对。”
“为什么？”
“因为感兴趣。”
“如果这是你的答案，那你真的会被我干掉。”
“我错了。”
几乎不进过大脑的快速交流之间，沈念秋先一步举手投降：“我当然认识他，他在老教学楼遇到诡这件事，之前不还闹得沸沸扬扬的吗？”
“至于你口中的‘坏人’二字，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样的解释，合理吧，能接受吧。”
“……”
白昼缓缓松开握住剪刀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吃饭吧，服务员要敲门进来了。”
“咚咚咚。”
“？”
他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开门后，服务员们鱼贯而入，迅速摆上一份份精致的餐点，种类之多，甚至还包括着甜品与正餐。
“请吧。”
“……”
说罢，他并不管白昼是否还心怀警惕，取过筷子，美滋滋的夹菜吃了起来。
“不猜猜我怎么知道要敲门了？”
“没必要，和那所谓的预言没关系，予以常来贵客的特权罢了。”
“聪明。”
沈念秋随手夹过一块鸡肉:“这是好东西，品质特别高，你好好尝尝。”
“……”
白昼倒是没有任何一丝动筷子的意思。
“吃呗，不用防着我，况且，我也见过你的真面目长什么样。”
“？”
他的眉头再次缓缓皱起。
“你见过？”
“想知道嘛？先吃饭，吃完就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