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昼沉思了两秒：“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江小羽才是雕像的本体？”
“！”
软软闻言顿时一惊：“咦？！她不是小羽嘛？！”
“我是感受到了雕像的气息，但是它具体是为了什么来的，我也没法回答你。”
女孩轻轻摇头：“毕竟这东西，有好有坏，有的也堪当大用，有的也胆小如鼠。”
“当然，在你现在的视角之下，还是先把它们全部当成需要消灭的目标为好。”
“……”
有一说一，其实你们也算是我应该消灭的目标吧？
一个有温度的诡，一个是看不到但是非常恐怖的诡，相比于你们俩，对面那江小羽脸上起码是挂着惊恐在真心实意害怕的……
而且，雕像有好有坏这件事，听起来就不怎么靠谱。
“那，你们呢？或者说，这片荒地，又是个什么存在？”
“唔，如你所见，这一地的尘沙，都是情绪与感情的碎片。”
女孩也没有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到：“这东西人不太能碰，你从外面杀进来过一次，在荒地中迷失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最后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快要堕落成彻底的疯子，要不是我当机立断给软软抢进来，你怕是要把我家都给扬了。”
“至于我们——这么明显的问题你还要问我？敲你脑袋哦！”
“？？？”
“好啦好啦。”
女孩用非常轻松愉快的语调说出了非常恐怖的言语，在白昼都还没能消化过来的转瞬间便又是岔开了话题：“别说我们了，祝福已经给你们啦，把雕像那边的麻烦解决一下，这场怪谈事件，就可以彻底落幕了。”
说着，她又是自顾自的滑开，牵着那看不见的存在，宛若溜冰一般，优雅且自然的在眼珠子上滑行，随意的滑落到江小羽所在的那片夜来香叶子上。
“……”
迷茫。
这次的事件发生到现在，自己这些人不是在被牵着走，就是在被牵着走的路上。
被沈念秋牵着牵到现在，倒也的确最后如他所说没收到什么样分明的伤害。
但随之而来的这个女孩，虽然甜甜美美的也没啥攻击性，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他心情沉重无数分。
事件的结束有些虎头蛇尾，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也没再管逻辑上还有没有漏洞，心思彻底偏移。
搞清楚自己和软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才是现在最应该思考的问题所在。
否则将来，曾经的敌人近在咫尺，自己两人却完全不知道，甚至还将对方当成朋友或者助力——那可真就太可怕了。
“呀！！”
眼看着女孩子踩着花瓣飘过去，江小羽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下意识紧紧缠住一旁的张一悦，瑟缩着朝后面退了过去：“别，别过来！哎呦！”
因为骨折的缘故，她的行动受到了很大限制，没退几步就已经狼狈的跌坐下去，惊恐的看着女孩看不到面容的脸颊朝自己逼近。
“乖啦~不要装啦~我已经和白昼他们讲过你的身份啦~”
女孩直截了当的飘过去，在那边的围栏落定，用一种哄小孩儿一般的语气，轻轻柔柔的讲到：“你进来，是想要干什么呀——哦，稍等一下~”
下一秒，那边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不见。
只是，白昼在声音消失之前，看到对面的江小羽脸色，迅速变得面无表情。
还真被她说中了。
心里想着，视线也在同时发生了一种诡异的折叠，女孩脸上那种迷迷糊糊的特质，同样出现在了夜来香花瓣的周围。
“唔，白昼，小羽会不会有危险哇？”
“我也不知道。”
“好叭……”
见到女孩和江小羽张一悦她们消失在模模糊糊类似雾气之中，软软也知道现在没有什么办法查看情况，收回视线，将之重新放回白昼身上。
“白昼……”
“嗯。”
“那个，记忆——真的是会出现问题的嘛？”
“……会的。”
一看软软和自己想的是同一件事，白昼微微沉默，随即肯定的点点头：“正常来说，导致失忆的原因就有很多种了，而篡改一个人的记忆，虽然难，但也不是做不到。”
“而在这学校里，还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诡怪，那篡改记忆的手段和方式就更多了。”
“你想想哦，就像当初在镜子空间中，我要是把某些情绪永远留在那里，那么在镜子外的他们的本体，是不是也会因此彻底丢掉那一部分情绪所带来的记忆？”
“我都能做到的事，它们做起来可能就更加轻松了。”
“……”
闻言，软软心情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捏着他的衣角轻轻晃荡，扭捏小一会儿，才是重新开口。
“那，我们的记忆，也是被改过的，对吗？”
“我不知道。”
他断然摇头。
“目前还不能确认她的话就是真实的，对吗？”
“嗯，嗯嗯，但是，但是我觉得她没有在骗我们——就，就像是，我们之间好像有些举动有点不对劲哦，但是我一点都没觉得别扭，反而很高兴哦。”
“……”
否认的话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老实说，他也是这样的。
白昼已经想过这么多次，已经归结出很多不对劲的地方，软软所说的这个点，他更是很早就已经有所察觉。
他们的关系，在重新恢复之后，增长的过分迅速了。
更别说在镜子空间中，他们都见到了另外的自己，在这份关系中已经走的更近了一步。
可是，为什么？
他看着软软的眼睛，微微偏了偏思绪。
如果女孩所说的，沈念秋所说的，都是真的。
那这个问题就完全可以被解答——也就是他们两个，其实早已经在一起了。
他不能证明女孩的话是真的，但如果顺着对方的思路和言语走，自己和软软从第一次进入这里后，就因为各种想象不到的原因，变得重新需要进入这里，而每次进来的时候，自己对待这女生的态度，也都有完全不一样的偏差。
换句话解释，他每次进入荒地，所存留的记忆都是那个时候的他的性格，所带出来的第一次。
而这个反复的第一次记忆，每一次都有软软在身边。
所以，我的记忆忘掉了你，但心和身体没有。
“⁄(⁄⁄•⁄ω⁄•⁄⁄)⁄……”
有种莫名的羞耻。
“那，就这样吧？”
“咦？？”
白昼收敛心思，轻轻点头。
“不管怎么样，我们有过约定，那就随它们去吧。”
“它们是它们，我们是我们，哪怕我们曾经来过这里很多次，现在我们都没有记忆，那为什么不能把这次当做全新的一次呢？”
“毕竟，记忆可以被修改，但情绪和情感，加上身体所烙下的本能，全都不会骗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嘴角轻轻勾起笑容。
“而且，按照她所说的话，这可能也是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跳舞哦？”
软软一怔，看着白昼温柔的笑容，脸蛋微微一红，但旋即便也是放下心来，面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