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女孩
周末过后的星期一早上，我手里提包在座位上坐下，拿出文具的时候不小心手一滑，一支笔掉到了邻座下方。希冀着有人能帮忙捡上一捡，料想中的情况并没出现，我暗叹一声，只得自己猫下身子凑到佐仓桌下，后者置若罔闻，就跟没看见我似的。
“喂，佐仓，帮我捡笔好不好？”思虑了一会还是决定开口。
佐仓如我所料充耳不闻，她仍旧看着小说，完完全全把我当做空气。这家伙……我很是泄气，伸长了手够着那只该死的笔，途中还不小心碰到了佐仓的脚，可她就跟不知道似的，动也没动一下。
她真跟我他妈的绝交了。
自那天的告白风波结束，佐仓不再理会我，和高坂田中的交往照旧。
“喂，星海，那人到底是谁，你那天其实看到了吧？”
这天放学田中强行拉我一块回家。看他的样子，恨不得连我的底裤都问出来，只是我怎么可能告诉他，毕竟答应过佐仓，我自认还算是个守约的人。
嗯，虽然她单方面宣布绝交了。
“和你说十遍了，我没找到那个女孩，说不定早就回去了。”
“是吗？”田中半信半疑，可我打死不肯说他也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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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有约，我和高坂去猫咖。
约定的那天我们在商店街口碰头，她照旧穿了白衬衫，四月的风隐隐有了燥热的气息，暖意融融，我则是黑色半袖衫。“有种黑白无常的感觉。”见面碰头以后我打趣，“哪像了。”高坂被我逗笑。
“优惠券带了吗？”我问。
“带啦。这次还是假装情侣？”
“当然。”
我们立即出发，穿过长长的商店街，高坂领着我轻车熟路走到猫咖，迫不及待推门而入，门上风铃响得悦耳。一进门，咖啡的馨香钻入鼻腔，擦拭吧台桌面的姐姐抬起头，眉眼柔和。“又来了啊，欢迎。”
“您好。”我低一下头作为回应，“请来蓝山和拿铁。”
“好的。”
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带上鞋套，高坂的短裙裙摆不断摇晃，我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裙子很短。准备妥当后她率先推开玻璃门，和清洁猫窝的员工点点头示意，高坂蹲下身，手指抚上脚下趴着的英短，“好乖好乖~”她眼里满是宠爱，只是短尾猫并不领情，摇摇尾巴走开，让高坂好不郁闷。我拍了拍她，给了一样杀手锏。“用这个，猫猫都喜欢。”
“这是什么？”高坂看看手里的小塑料袋。
“刚刚大姐姐给的，她说要是被猫咪们冷落了就用这个，相信小猫们抵抗不了猫饼干的诱惑。”
“我要试试！”高坂来了兴致，刚想打开袋子，我摆摆手制止她，“大姐姐说，可以先摇一摇袋子，制造些声响。”高坂于是举起袋子摇了摇，袋里的猫饼干相互撞击发出“卡拉卡拉”的声响，瞬间我们就看到所有猫咪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边。
“好像很有效！”
高坂双眼一亮，两手摇得比刚才更用力，有猫咪经受不住诱惑，迈着小碎步凑到高坂盘着的腿跟前用爪子挠她。不一会儿，整个赏玩区几乎所有的猫咪都凑到了高坂身边，形成一个包围圈，喵喵声此起彼伏，耐不住性子的家伙已经开始用爪子去够，被她灵巧地让过。
“别急，都有份！”
高坂打开袋子，她将装满了食物的手放低，顷刻间便被猫咪们一抢而空，看得我很是羡慕。“也给我一些。”我说着伸出手，于是也享受了一次被猫咪簇拥的感觉，有的还嫌不够，伸出粉粉的舌头舔舐我的手掌心，猫咪的舌头上有倒刺，痒痒的怪好玩。一包小小的猫饼干就能有如此威力，当真奇妙。
吧台传来声响，我们享受完波斯猫的服务看向那边，是大姐姐，她示意点的东西好了。我走出玻璃门伸直手臂接过两杯咖啡，杯子略微有些烫手，我呲牙咧嘴了好一阵才适应，喝了蓝山一口，美妙的甜味弥漫。人类果然是不能脱离糖的物种。“今天的蓝山好甜啊。”我说。
吧台处的姐姐头也不回，“是嘛，我还以为糖太少呢。”
我砸了咂嘴，发觉这“蓝山”有些不太对劲，怎么一股牛奶味？“你喝错了吧，左手那杯才是蓝山。”姐姐笑道。
嗯？喝错了？我不信邪，又尝了另一杯一口，苦涩弥漫，是蓝山无疑。呃……本着省钱避免麻烦的原则，还是别声张。进入赏玩区，我对正玩得不亦乐乎的高坂递过杯子，“来，喝咖啡啦。”
“我还没玩够呢。”高坂正在兴头上一口回绝。
“咖啡得趁热喝，凉了可就不香了。”
“那你喂我。”高坂扬起脸，脸上是耍赖的笑容。
呃……我踌躇了一下，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唇，心神恍惚，把拿铁递了过去。高坂轻轻咬住杯沿，我忽然意识到那里是我喝过的地方。
天哪……这岂不是……间接……
“张开嘴巴。”我压下乱七八糟的杂念，若无其事。
高坂的唇张得更开，“要倒了哦，烫的话要直说。”我微微抬起手，棕色液体从杯沿流过滑进嘴里，没过多久高坂便发出“嗯~”的声音，做了个手势示意可以了，我于是竖起杯子，高坂咽下口中的咖啡，喘了口气，脸颊红透。“好香哦。”她小声说。
我笑笑，喝了一口蓝山，“是吧？”
“是，很好喝。”高坂揉揉小猫的头，后者满足地离开以后才站起身，接过我手里的杯子猛喝一大口，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好暖。”她说，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蓝山，略带好奇地撅起唇，“蓝山是什么味道？”
“那你尝尝？”我把自己的杯子递给高坂，后者如获至宝接过，“那就失礼了。”她双手接过我的杯子喝了一口，双眼登时亮了起来，“好香！”
“好喝就行。”
“咦，空月君，你的脸怎么红了？”高坂嘿嘿笑，“原来你也会害羞啊。”
高坂喝的地方我刚喝过，唉。“我没有。”
“还说没有？不过就是尝了你一口咖啡，脸就红成那样。”
轮到高坂捉弄，我有些无地自容，为了掩饰连忙蹲下身抱起一只路过的布偶猫，巧合的是，正是第一次来时对我爱理不理的那一只。“高坂，快看，这只小猫居然主动接近我，真有意思。”
“啊，真的。只是眼神还是好冷淡，为什么呢？”高坂也被它吸引了注意力。
“也许是被咖啡的香味吸引的。它可能在想‘这人身上有好香的味道，虽然不大想靠近，但还是去看看吧！’”
“或许真是这样。”高坂笑吟吟，“猫咪都是小吃货。”
她家也有猫，这话说得颇为可信。
我怀里的布偶猫张嘴打了个哈欠，忽然后腿一蹬离开了我的胸前，瞬间脱离我的掌控，它飞扑出去，目标赫然是高坂。
“啊！”
高坂惊叫，下意识用手接住飞扑来的猫咪，可原本站着的她也因此失去了平衡，后退两步一下坐倒在地板上，手还碰倒了一旁的咖啡杯，一下满地都是。
“抱歉！没事吧？”
我急忙向前一步，想搀扶起她，忽然一样明晃晃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好像是高坂的内裤？蓝白色条纹，三角形……
等等，就是吧！
“呜，好疼，这个小坏蛋。”高坂满脸愁容，她这时才发觉我正看着她某个地方，“怎么了？”
“露出来了。”我说。
短路的脑子忽然恢复通电，我赶忙扭过头，“啊！不是！我什么也没看见！”
“……露出来了？”
高坂呆愣愣地看向裙摆，这才发现刚刚倒下的时候原本包住臀部的裙摆不知什么时候掀到了腰部，这会被她自己压着，完全失去了防护的作用，此刻的她正是大好春光。来不及多想，她尖叫起来，尖叫声引得外面的店员纷纷侧目，眼看就要哭出来，我急忙蹲下身火上浇油：“没关系的，我发誓什么也没看到！店里也没有其他顾客——”
话还没说完，我的脸上挨了一个清脆耳光，高坂满眼泪水狠狠地瞪我一眼，气冲冲地打开玻璃门。
罪魁祸首呢？它早就气定神闲地摇着毛茸茸的尾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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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毁灭。
我紧握手里的纸杯，里边的咖啡早已见底，只是徒劳地握住，但求一个安心，脸上被打中的地方到现在还热辣辣的，四五个座椅开外，委屈的高坂正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大姐姐轻声安慰着她。十五分钟前给了我一耳光以后，气冲冲的高坂就拉开玻璃门径直走了出去，丢下我一个人在赏玩区发呆，驱赶开对地上的咖啡感到好奇的猫咪后，我用布清理了一下现场，洗净后挂回原处，接着心惊胆战地一步步靠近吧台，大姐姐这时候冲我摆摆手，示意别靠近，我于是就在两张位子开外的这儿坐下。
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怪自己倒霉了，猫咪又听不懂人话，不是吗？
“啊哈哈，今天有人吃瘪，得到应有的制裁了，今天心情真好。”小可眉开眼笑。
“一边玩去。没看到我现在正头大着吗？”
“俗话说‘善泳者溺于水，善战者死于兵’，今天爱猫的空月君，就如愿以偿栽在了猫咪上。你想不想知道该怎么办？嗯，星海君？”小可蹦上吧台，眯起眼对我狡黠一笑，“一定想的吧。没关系，今天本美少女勉为其难，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没说话，等待下文。
“首先让我们来分析一下，高坂团子为什么会生气？因为你无意中看到了内裤。说来这根本就是你的错，明知不能看的东西还看？你倒好，看到就算了还盯着看，想不被扇耳光都难。”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很憋屈，心知跟小可争辩也无济于事。
“行了行了，说再多也是看了。”小可摆摆手，“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她消气，怎么做全看你。”她跳下吧台，“我去和猫咪玩咯，你好自为之。”
小可走了，然而她的作用甚至比不上一只猫。我捂住脸哀叹，FUCK，真伤脑筋。有些人说着能给你帮助，结果到头来你发现她的作用还不如一只猫。
等等，猫？我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主意。
又枯坐了十几分钟，等大姐姐给我手势示意可以了，我悄悄跳下座位，走到高坂身边，小心翼翼坐到她身旁，“喂——高坂？”
意料之中地没有反应。
“高坂？”我又叫了一遍，这次有反应了。“走开。”高坂的声音不大，听得出来她刚刚哭过。
还好，至少肯理我。我松了口气，“走开的话，就没有人可以给你责怪了哦？这样好吗？”
高坂没有回应。
“你听我说嘛：刚刚在你伤心的时候，我去赏玩区找到了那只可恶的小猫，好好训了它一顿。我对它说：‘你瞧，都怪你这坏蛋，让高坂姐姐摔疼了不说，还让她在男生面前出丑，把最不应该让人看到的地方让人给看到了，犯错的明明是你，后果却是我承受。’”
“它说：‘切，你这个大色狼，刚才还盯着人家的内裤看，还有资格说本大爷！’”
“然后我告诉它：‘我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是我做错了，反应不过来很抱歉。所以我等会要去和高坂姐姐道歉，你也一起来，好吗？’”
“它听了以后很高兴，‘好啊！那麻烦你为我转告高坂姐姐，就说本大爷知道错了，下次来一定让她第一个摸头！’”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大姐姐笑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道歉，真有意思。”
我对她笑了一笑，这时候余光就看到高坂微微抬起头，“要是等会它不让我摸，我一定饶不了你。”她小声说。
“好好，”我由衷地笑笑，“我为刚才的事情道歉，对不起，高坂，让你那么生气。”
高坂白了我一眼，只不过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突然很想喝咖啡。”她直起身子。
“姐姐，再来两杯蓝山。”我当即道。大姐姐送来咖啡，我和高坂相邻坐着，静静品尝新鲜现煮的蓝山。高坂放下杯子。“空月君，我刚才，真的非常非常惊慌，也很生气。两相交织，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这就是扇我耳光的理由吗……
“但你也有错，像你说的，不该看的东西一眼也别看，你看了，所以我很生气，打了你。但我只是对你做的事感到生气，那一巴掌……不是对你本人打的，我希望你能知道，所以……”
“所以？”
“所以今天的单，你来买。”高坂噙起笑容，一旁的大姐姐像是早有准备般立即把账单放到我面前。“好好。”我拿起账单细细看了起来，原本也只是道确认的工序，结果一看之下真给我发现了些东西。“姐姐，这上面为什么只有两杯咖啡的钱？”我举起账单。还有这种好事？
“不对吗？”大姐姐居然露出意外的神情，“你们只点了两杯，不是吗？一杯蓝山，一杯拿铁，没错吧？”她说着别有意味地笑了笑，“这另外的两杯咖啡，就当是我能看到这么有趣的情侣和好，给你们的小小奖励。”
情侣……
我咽下到嘴边的话，等会还得用情侣券呢，不能多说。有的时候不能不解风情。身旁的高坂貌似意难平，“姐姐，居然只收两杯的钱，太便宜他了。”
大姐姐微微一笑。
“已经够贵了，放过我吧！”
“甩出去的账单不至于反悔吧。”大姐姐耸肩，转过身去擦拭餐具。
“走，我们去找那只猫。”我对高坂说，结果没费多少力气就找着了，那小坏蛋正趴在门口呼呼大睡呢，听到我们靠近，它只是懒懒地转了一下头。“空月君，帮个忙，把它抱起来。”高坂道，我依她的话伸出手，从腋下把猫咪抱起，高坂蹲到它面前，用手指轻轻点它的额头。“要干什么？”我问。
“惩罚它。”高坂简短地说，屈起食指，弹了弹布偶猫的额头，当然力度很轻，只是象征性地做一做，边弹，高坂的嘴里还念叨：“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布偶猫喵喵叫了两声，很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复仇者”，我在一旁充当翻译，“它说，请你放过它，它知道错了。”
“哼，这还差不多。”高坂满意地收回手，我把猫放下，它立即跑开，离我们远远的，“它怕你了。”高坂哧哧笑。
“明明是怕你。”我忍不住也笑。多可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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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春天来到，樱花挂枝头。
“可别以为你赢定了，空月星海。”佐仓一字一顿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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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桐原老师的数学课后，我们接到了上学期期末的年度报告单。具体说来就是这一年干了什么事得了什么奖，以后应当怎么做，等等。这也是学校为保障学生的个性化发展量身打造的一套计划，听起来不错，然而……
“我适合做画家？”佐仓眉毛竖起。
“你的还好，我这份上写着我适合做手术医师。”田中哈哈笑，“这也太具体了。”
“你不觉得这很不合理吗？简直就是扯淡！”
“是不是拿错了？”高坂插话，手里抓着报告，“我感觉我的挺合适。”
“名字都打在这呢，怎么会错。”佐仓不满，她凑到高坂旁边，“希子的是什么？我想看看。”
她提出请求，可高坂不干，死死捂住自己的，佐仓怎么也拿不到手，她于是来了劲和高坂争抢，却抢不过拥有怪力的高坂，单子是纸质的，很脆弱，又不能出全力。佐仓毫无悬念地失败，转转眼珠换了个办法，不再去直接抢，而是把手游上高坂的纤纤细腰。
“呀！典子你干嘛！”
“我挠我挠~”
“哈——哈——呀！别、别再挠了！”
眼前的佐仓笑容可掬，高坂满面娇羞，还伴有让人听了心跳加速的喘气声。“话说这单子怎么办？”成功得手后，不顾趴在桌上直喘气的高坂，佐仓举着自己的单子自言自语，“要不撕了算了。”话音刚落她正要动手，田中“哎哎哎”拦下她，可已经晚了，单子裂开一条短缝。
“干嘛？”
“好歹也是副班长，别在大家面前做这种事嘛。”
佐仓这时才发觉班上同学的目光已经不约而同集中到了她身上，轻咳一声放下高举的双手，“那也成，只是我不能让这么胡说八道的单子活下去。”
“不想当画家？”高坂打趣。
“老娘宁愿当个油漆工。”佐仓冷冷道，田中看到她的双眼越来越亮，“有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话音刚落佐仓就转过头，用迫切的目光看着高坂，“希子，有没有胶水？”
“有是有。”
“快给我。”佐仓道，“田中也一起来，快！”
“啊？”田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佐仓拽出教室，径直来到三楼的校长室门前，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的田中这才回过神，惊得一蹦三尺高，“你要找校长抗议？”
“no,no！”
佐仓摇摇手指，脸上现出高深莫测的笑意，只见她取出几支笔，就着墙在自己的报告单上涂涂画画起来，不片刻纸上就多了幅风景画，写着“笨蛋”“蠢猪”之类的字样。“把这个贴在门上，让校长好好欣赏欣赏，他引以为傲的年度报告机制究竟培养出了怎样的好学生。”她冷冷地说，拿出胶水，把单子贴在校长室的门上，接着她看向田中，“快点，你也来。”
田中摆手拒绝，可想了想又变了主意，“行吧，舍命陪君子。”拽了句古文，他接过佐仓的笔就往自己的纸上画上许多刀具，把手术刀画在自己名字那一栏。做完这一切两人相视而笑，“不错嘛，说不定你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画家。”田中道。
“你也不赖，以后手术医师非你莫属。”佐仓回敬。
两个人哈哈大笑。
“你们俩，干什么！”
田中和佐仓扭头一看，一脸怒气的校长本尊正冲着两人大喊，“糟，快跑！”意识到不对的两人立即没命地逃掉。
后来两个人都领到了学校的处罚，一人一份两千字检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