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魏昭刚从学院中出来,就遇到了等候自己已久的魏家侍从。
魏家的侍从个个都是一脸焦急,直到看到了魏昭,神色才稍稍放缓。
“小姐,这几日城中都是不太太平的,请放学后不要在学院中逗留。”
“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下人可当不起。”
魏昭一上马车,侍从便开始喋喋不休地进言。
不过这话说的客气,姿态也摆得低,倒是也没让魏昭有多少抵触。
魏昭讪讪道:“我知道了,不过今天也没耽误多久吧?”
穿着端庄的侍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常言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小姐以您的身份,任何时候都应谨慎小心才是。”
这个世界毕竟是一个架空世界,由于作者的设定,使其诸多科技与文化的发展并不协调。
例如虽说有学院这种惠及任何阶层的文化产物,也有玻璃纸张这种简单地工业产物,但是国家的政治架构却与古代封建王朝一般。
也正是因为这样,血缘门第这种东西才会被异常重视。
魏昭有些迷惑:“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么?难不成是城中出了什么大事?”
虽说保护自己的安全确实是这些人的职责,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似乎也太过于紧张了。
侍从听到魏昭的发问,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看着这侍从的模样,魏昭其实心中已经有数了。
-
按照小说中的时间线来说,皇城中应该是有一伙儿邪教徒正在兴风作浪。
三天梁道。
这个世界上的教派繁多,所信奉的仙人神君各不相同,最出名的当属四位尊神,并称四御帝君。传说祂们高居三十三重天之上的离恨天上,执掌天经地纬,以率普天星斗,节制鬼神与雷霆。
按照故事背景,这两年东边听说出了个鱄妖,搞得天下大乱,弄得好多寻常百姓人家躲避兵乱。有那么些人就从东边将一些淫祀邪祠也传了过来,这三天梁就是其中一支,供的是一位叫做西山神的邪祟。
不过这与魏昭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天塌下来不是有主角顶着吗。魏昭往身后车座一躺,开始摆烂。
“不对。”
魏昭猛地坐起来,心中思绪万转。
自己的到来明显让时间线扰乱了,按照书中的剧情来说,今天仇不疑杀完人之后就直接遁走了,根本没有和闻人鸢打照面的机会,自然也不会被闻人鸢震慑心神。
要是因为闻人鸢的缘故,让仇不疑的实力受损,那她说不准今日会有麻烦。
-
这不是什么奇怪地事。
很多小说为了给读者营造一种紧迫感,每次给主角的挑战都会是主角刚好能够应付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每一个微小的变量都可能造成结果的改变。
魏昭急忙道:“停车,我有些事儿还没办。”
侍从一愣,神情严肃起来:“小姐,什么事?若不是什么要紧事,不如属下去帮你办吧?”
魏昭无奈摇摇头:“这事儿你办不了。”
说罢魏昭直接探头去拍了拍前排马夫的肩膀,喊道:“停车。”
马夫有些犹豫,他看了眼侍从,有些犹豫:“小姐.....”
魏昭道:“你看她干什么,我是小姐还是她是小姐,停车。”
司机无奈停车,魏昭随即开门跳下马车,自己一人往城东而去。
司机望向侍从道:“这下怎么办?要不我派几个好手跟在小姐身后?”
侍从皱了皱眉头,她旋即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睁开眼,不过此时她的表情也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不必了,我感受到了云舒的气息,她跟在小姐后面。”
司机神情也放松了下来,他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等也无需操心,家主那边也有交代了。”
-
魏昭自然是不知道车上那两人的甩锅行为,只是自己闷头赶路。
得益于这小说作者的懒散,这个世界中很多的设定都是套用现实世界而来的。
比如这座大雍王城,作者在做设定的时候是直接套用隋唐时期洛阳城的规划。
得益于此,魏昭虽然是第一次踏足此地,但是这城中的大致构造方位她心中却是了然。
大雍因为立国才堪堪五十载,虽然王城也算繁华,但因城中的城区面积相对比较有限,只有达官显贵才能在城中置办家宅产业。
而大部分普通老百姓和低级官吏都是居住在城外的里坊。这些里坊主要设立在东西两侧,因为人口众多,面积反而比京城大了近一倍。
魏昭此行目标也很明确,那便是城外东里坊。
今天仇不疑会因为调查一桩案件和几位邪教徒撞上,按照原著来说,结果自然是仇不疑胜了,但那也是惨胜。
魏昭实在是担心她会不会因刚才教室中的对峙而败北。
-
七拐八杠,魏昭终于是赶在天黑前赶到了城东里坊。
“也不知道赶不赶得上,早知道就让马夫把我送到城外再下车了。”
魏昭心里一边念叨,一边往着小巷子里走去。
但当她一踏入小巷中时,一股冷冽的血腥味却直冲她的脑门。
“就是这儿了。”
魏昭皱了皱眉头,鼓起勇气往里走去。
但越是接近小巷深处,血腥味也就越浓郁。而且除了浓郁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刺鼻的臭味。
魏昭又拐进几个转角后,才终于看到了血腥味的来源。
几具漏液的尸体正横在路中间,这些尸体都穿着一身统一的玄色布衣,血腥味正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魏昭小心翼翼地将倒在地上的尸体的脸拨道正面。
看到这些尸体全都是陌生面孔,并没有仇不疑的,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
“已经结束了?她打赢了?”
魏昭掩着口鼻,心中暗暗思索。
“既然仇不疑打赢了,那证明世界线也没什么变动,自己也可以撤了。”
就在魏昭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喘息声却从小巷子更深处传来,这声音十分轻微,要不是魏昭这具身体的本尊也是有些修行法门,正常情况下她丝毫不会察觉得到。
魏昭赶紧又往巷子里走去,却看到是一个人影正靠墙坐在地上。
正是仇不疑。
魏昭赶紧快步上前,只看到仇不疑的小腹处正插着一柄短刀,一股一股的鲜血正从伤口中慢慢渗出。
听到脚步声,仇不疑愣了一下,随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这些动作牵连到她的伤口,让她瞬间又脱力倒在地上。
-
魏昭只能出声喊道:“别乱动,是我,魏昭。”
仇不疑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虚弱地开口说道:“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魏昭有些无奈。
这让人怎么解释?
难不成说:我提前剧透了知道你要在这里和人对砍,所以我来看热闹?
……
魏昭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说碰巧路过你信吗?”
大概是因为伤得太重了,仇不疑咬了咬嘴唇,没有答话。
“放松放松。”
魏昭抬手揉了揉仇不疑的眉心,“这么好看的眉毛,皱起眉头就不好看了。”
说完,魏昭开始解仇不疑的束腰。
仇不疑大惊失色,本来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的脸变得更白了:“你在干什么?”
魏昭莫名其妙:“什么干什么,脱衣服啊。”
仇不疑羞愤难忍:“我知道,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魏昭也是愣了一下,随机也是委屈极了,自己只是想检查一下伤口而已,这小姑娘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