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检查伤口啊,你在想什么呢。”
魏昭看着一脸羞愤的仇不疑,心中忍不住吐槽,你脸红个泡泡壶,我都没脸红你脸红什么……哎呀,这皮肤可真白……不是我在想什么。
努力按压着自己摸两把的好奇心,魏昭总算是在仇不疑杀人一般的目光中将伤口处的衣服解开了。
一柄刀身十几厘米的短刀,刀身一半正插在仇不疑的小腹右侧。
魏昭用刚才解下来的束腰,系在仇不疑的伤口上方三寸的地方,然后用力系紧。
“唔……”
仇不疑忍着疼痛,默不作声,任由魏昭处理伤口。
魏昭站起来伸,又开始解自己的束腰。
这下仇不疑真慌了:“你又要干什么?”
魏昭也不理她,拿了自己的束腰又给仇不疑在伤口下方三寸用力系上。
这下又是疼的仇不疑眉头紧蹙。
魏昭认真解释道:“你这刀伤很深,我用束腰把你伤口旁边的地方系紧,可以减少这一块的血液流动,减少出血量。”
听了魏昭的解释,仇不疑也是想通了其中的缘由,当下也只是红着脸点了点头:“确实是我误会了。”
魏昭这下不干了,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恶作剧的心思,又看着满脸通红的仇不疑说道:“你以为呢?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仇不疑顿时羞愤难当,这杀星显然是被魏昭气昏了头,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却被魏昭按着肩膀按了回去。
魏昭感觉自己有点闹过头了:“你看你,急什么。身上还插着刀子呢。”
仇不疑恨恨说道:“我不要你管,你走开。”
魏昭无奈:“我走了你一个人躺在这里怎么办?闭目等死?”
仇不疑把头撇到一边:“死就死了,与你也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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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刚直易折,这仇不疑的脾气也是大的很。
魏昭忍住笑意:“还是有相干的。”
仇不疑把头扭了过来:“有什么相干的?”
魏昭指了指仇不疑身上的束腰,一本正经道:“你看看,你身上还绑着我的束腰呢,我魏家是高门大户,用的吃穿用度都不是凡品,你死在这里,日后被人发现,我怎么可能脱得了关系?”
仇不疑二话不说,伸手就要去解身上的束腰,却被魏昭一把按住。
魏昭满脑门大汗:“我说你怎么这么倔呢,真不要命啦?”
仇不疑闭上眼,似乎是想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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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这么僵持了半晌。最终,仇不疑还是选择了妥协。
她深吸一口气,一道金光汇聚在她指尖,她用手指捏住刀身。
只听“叮”的一声,刀身瞬间断为两截。
刀剑捅入人体,其实已经暂时堵住了创口。
如果身侧没有医师,这个时候拔出刀剑,会有大量鲜血从创口涌出,可能会威胁到人性命。
但若是不把兵器手把去掉,在行动的时候,这些兵器的重量会导致它自身晃动,对创口造成二次切割伤害。
所以仇不疑这才出手崩断了短刀的手把。
仇不疑喘了几口气,对着魏昭说道:“这些小伤我自己能处理好,不劳你费心。若你是担心我死了连累你,那么大可不必,我这条命还有用处,不会就这样死掉。”
魏昭点头:“那就好,不过我走了束腰怎么办,还在你身上呢。”
仇不疑气急:“我刚才要解下还你,你又不让。要么过几天我伤好了,洗干净给你送去,要么你现在自己解下拿走。”
魏昭摇头:“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仇不疑疑惑:“那你是什么意思。”
魏昭指了指天,正义凛然道:“现在天色尚早,外面街道上行人可是不少的,我这样出去,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我可是世家大小姐,没了束腰这就是衣冠不整,别人说我不懂礼数倒没什么,要是遇到些嘴碎的造谣的,说我被谁羞辱了怎么办?”
仇不疑点点头:“要是有这种嘴碎的,我帮你出头就是了。”
魏昭笑道:“对,你帮我出头,然后人家又看到我束腰在你身上,这下更让人家坐实了想法。”
仇不疑不解:“什么想法?”
魏昭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能有什么想法,自然是说我俩狼狈为奸呗,我贴身衣物在你身上,你以为你摘得干净?”
仇不疑顿时大窘,原本苍白的小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我看谁敢辱我清白,我一剑斩了他。”
魏昭笑道:“有些事情哪怕是假的又怎么样呢,就比如现在,小巷子外面还躺着几具尸体,你躺在这里,这要是被巡卫看到,你说你说得清吗?”
仇不疑冷笑:“那些人本来就是我杀的,我有什么需要说清的。”
魏昭摇摇头:“我知道那些人都是三天梁道的邪教,这段时间一直在城中行凶,你与我说我肯定信,但你与巡卫说,他们肯定不信。”
仇不疑眼里似乎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些人都是邪教徒?”
魏昭硬着头皮扯谎:“我家好歹也是国家柱石,有人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你真以为没人知道他们来历吗?”
仇不疑点点头,认可了魏昭的这个说法。
她沉吟片刻又开口问道:“那你走也不愿走,那你想干什么。”
魏昭也不顾地上的灰,直接坐到仇不疑身侧道:“等天黑了街上人少了我送你回家。”
仇不疑这身上的伤是没办法去请医生的,有些刑侦手段可以推测出行凶手状态,从这打斗激烈程度来看,推测出凶手也受了重伤并不是难事,以后有人查这案子,自然会从医所顺藤摸瓜。
仇不疑当然也知道,她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魏昭这时却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仇不疑睁眼:“你又干嘛?”
魏昭认真道:“你别睡啊,万一你睡死过去怎么办。”
仇不疑实在是没力气理魏昭的调戏,只能继续闭眼:“我只是在运功调息,这样有助于伤口的恢复。”
魏昭点头:“好,那你运功我不打扰你了。”
说罢,魏昭头一歪,靠在仇不疑的肩膀上也开始闭目养神。
仇不疑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理会这个有事没事就喜欢往自己身上贴的恶人小姐,开始一心一意专心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