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食堂上两人的闲谈魏昭和仇不疑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时两人还在路上扭扭捏捏,就在此时,魏昭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了一声。
也是,刚才在食堂里闹得动静是大,但是那碗云吞魏昭可是一口没吃就让仇不疑给泼了。
不过也幸好有这一声音肚子叫,两人之间那尴尬的气氛也终于被打破了,同时笑出了声来。
仇不疑道:“折回去吃点东西?”
魏昭摇摇头:“现在回去也太显眼了,算了,我还顶得住。”
仇不疑轻笑道:“那怎么行,你不好意思我去帮你买就是了,你在这里等等,我折回去给你买些馒头包子之类的吃食。”
仇不疑说完,松开魏昭的手,自己一人又往食堂方向跑去。
魏昭见仇不疑走远,想赶紧找了个墙靠着。
又是没吃饭肚中饥饿,又是刚刚被仇不疑弄得小鹿乱撞,她现在居然是有些脚软站不稳了。
魏昭走到一面墙附近,手往上一扶,却是忽然扶了个空。
面前这墙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她踉踉跄跄往前了几步才站稳。
魏昭赶紧回头望去,但是却忽然发现周遭的一切都不见了,她仿佛身处一个密闭的黑色空间,这个空荡荡的空间中只有自己一人。
有人对自己施了秘法!
魏昭努力回忆小说中的剧情,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就有人对自己动手,这肯定是剧情已经产生了偏差。
“喂!仇不疑!你在.....!”
“哑。”
“……!”
魏昭刚想大声呼救,一声“哑”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她还在喉咙中的剩下言语居然一个字都喊不出来了。
“....!”
魏昭努力想要说话,但却是徒劳无功,她当即毫不迟疑,立即转身开始逃跑。
遇事不决,走为上计。
“缚。”
又是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魏昭的双脚就像是打了结一般,一下子不听使唤了,她重重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三四米才停了下来。
魏昭挣扎得想站起来,但是自己的手和脚都像是被一条无形的链子被捆起来了一样,任由她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人影却从虚空中突然浮现,立在魏昭身前。
闻人鸢!
“!”
魏昭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
闻人鸢伸手往虚空中一抓,然后往后一提。
魏昭的脖子间忽然升起一股拉力,一下子将倒在地上的她提了起来。
魏昭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处,小腿处还有脖子上,都被一条若有若无的金色链子缠了起来,而这链子的另一端正被闻人鸢提在手上。
闻人鸢单手掐诀,道:“解。”
然后一脚踩到魏昭腿上,弯下腰来,审视着魏昭。
“闻人鸢!你想干什么!”
魏昭忽然发觉自己能说话了。
闻人鸢没有答话,又是用力一扯手中的锁链,顿时让魏昭呛得咳嗽起来。
闻人鸢脚下用力,用高跟在魏昭大腿上碾了碾。
“说。”
魏昭吃痛,怒道:“说什么?你还什么都没问呢!”
闻人鸢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表情似乎有些歉意:
“第一次审人,没什么经验。”
魏昭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大概也知道闻人鸢为什么抓自己,只是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敢直接在这里动手。
而且魏昭现在四周全是漆黑一片,很有可能是闻人鸢动用了什么法门将自己拖到其他空间里去了,怪不得敢在学院里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闻人同学,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情吗?我好像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吧?”
闻人鸢依旧面无表情,她用力一扯手中锁链,将魏昭从地上提了起来:
“昨日教室里消失的气息,是不是建忠校尉的儿子?”
魏昭摇头:“什么建忠校尉,我不认识。”
闻人鸢手中继续用力:“说谎。”
魏昭一个踉跄,一头撞到闻人鸢身上,魏昭抬起头,闻人鸢那种精致的脸正面无表情地逼视着自己。
魏昭嘴硬:“句句属实,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闻人鸢用手掐住魏昭的下巴,淡然道:“昨日那教室中有个人的气息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今日就有都尉府的人来查案说有人失踪,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魏昭继续装傻:“你难道怀疑这个失踪案与我有关?”
闻人鸢点头:“若不是你今日暴露了你和仇不疑的关系,昨日我还真让你们俩蒙混过去了。这不是失踪案,这是杀人案。人,就是你们两个合谋杀害的。”
要是在昨天,闻人鸢肯定是相信魏昭不会为仇不疑做伪证的。
毕竟魏昭这人,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自负又无能,又喜欢拿出身血统压人,从来不把仇不疑这种人放在眼里。
那仇不疑虽然修为不如自己,但自己也是听过外人讲过这随州幼虎的名头,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有心思有毅力的武道骄子,同样也看不起魏昭这种富家纨绔。
这两人理论上是不可能互相作伪证的。
但是今天,这魏昭不知道是改了性子还是糊涂了,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说仇不疑是自己的知己好友,还拿“妹妹”来做比喻。
要知道对于魏昭这种家世的人来说,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宣布与一个人的亲密关系,这几乎可以相当于一份沉甸甸的政治承诺了。
凭着这句话,这仇不疑日后若是入了仕途,谁敢不予她升迁?若是入了行伍,谁敢不予她重用?这可是八柱国未来家主的干妹妹啊!巴结还来不及的,还有谁敢为难?
而且这话说出口之后,魏昭还不能反悔——大庭广众下说的话,要是你自己不认,那以后你说的话,许的诺谁还当数?
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要将信用!
魏昭自己当然不知道她的帮仇不疑解围的几句话有这么沉重的分量,毕竟她哪里懂世家大族的政治规矩?她只是个普通大学生罢了。
但也正是如此,闻人鸢才敢一口咬定就是这两人杀的人。
自己察觉到有人气息消失第二日就有人失踪,偏偏在现场唯二的两个目击证人还是关系热络地好友。人不是她们杀的还能是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