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王二挣扎着爬了起来,伸着颤抖的手指着魏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看,又急。话都说不清楚了。”
魏昭丝毫没有在意,反而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王二歇斯底里:“你他妈找死!敢在老子的地盘出老千,你……”
魏昭耸耸肩:“可别乱说啊,骰子你摇的,骰蛊你揭的,怎么就成我出老千了?”
“你……!”王二一口气没上来,憋得满脸通红。
虽然王二说不上话了,围观的赌客却有些骚动起来。
“她出老千了,我看到了!”
不知人群里谁嚷了这么一嗓子,顿时让王二有些振奋起来。
王二咆哮:“看到没,其他人都看到你出千了,你还不承认?”
围观的赌客顿时回过味儿来了,这是……要赖账啊?那自己刚才那一局输的钱,是不是也可以拿回来了?
“掌柜的,这小妞确实出了老千。”
“刚才那一局不算,不算!”
“不仅仅是刚才那一局不算,按规矩这小妞手也要剁一只下来,以儆效尤!”
……
王二仿佛因为这些言语都向着自己,也瞬间壮了几分气势。
听到赌客们群情激昂的声讨,若是正常人在这种环境里,说不定就真的会认栽走人。但是魏昭依旧不为所动。
“说完了么掌柜的,说完了就把账给我结一下,嗯……就是不知道你这一箱子地契够不够赔。不过你放心,我这里支持欠条。”
“…你找死!”王二愣了一下,然后大吼道:“把门关上,拿刀来!老子今天要剁了这老千的手!”
几个打手瞬间反应了过来,有的直奔门口去堵门,有的从腰间抽出匕首,还有的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出来。
魏昭依旧端坐在凳子上,也不理会向自己逼近的打手。
“找死!”
一个打手直接一拳直奔魏昭面门而来。
但是还未等这拳头靠近,一阵清风拂过,那出手的打手居然横着飞了出去,直直撞到墙壁上,震得灰尘四散。
魏昭狐假虎威抱拳:“下一位,请。”
王二咽了口唾沫。
没人看清这打手是怎么飞出去的。
但王二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
这女人不是过江龙也是伏地虎,绝对不是好惹得主,而且她好像是冲自己来的。
他咬牙道:“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给我砍死她!”
众打手一楞,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挥动武器冲着魏昭而来。
短棍,长刀对着魏昭身上就是招呼。
可这些武器还未落到魏昭身上,又是一阵清风拂面而来。
围观的赌徒只觉得这风清爽异常,但那些冲着魏昭来的打手却觉得这清风拂面却犹如被一头飞奔的野马撞到面门一般。
嘭!
随着几声惨叫,几个打手纷纷又像刚才一般倒飞了出去。
只不过这次速度更快,力道更沉,有个打手摔到地上甚至吐了一口鲜血,直接昏死了过去。另外几个也是倒在地上挣扎了半天,再也爬不起来了。
“!?”
围观的赌客们,只觉得匪夷所思。
在这下九流的赌档里赌钱的,能是什么好人?
大部分都是江湖上跑生活的混不吝,大伙儿平时南来北往,也不是没见过武道好手,也不是没见过都尉府的那帮子游徼练家子。
可谁都没见过这样的啊,坐那里不动,对手就自己飞出去了?
王二目瞪口呆望着这一切,只觉匪夷所思。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她刚才使了什么手段?
自己手下的这几个混江湖的好手怎么一个照面没抗住就飞出去了?
望着自己这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手下,再看看魏昭那依旧笑眯眯的表情,王二只觉得自己身上冷汗直淌。
这到底是什么邪乎东西?
难不成,难不成她是哪路的武道高手?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么一号人物了?
没印象啊!
王二此时居然连掉头就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往哪跑?自己的身家可都在这里!这要是跑了,这一身家当都不要了吗?
况且跑了又如何?人家能逮住你一次,就能逮住你第二次。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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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魏昭翘起二郎腿:“服气了吗?”
“服了,我认栽。”
不服能如何?自己的手下现在正躺在地上喊疼。要是自己不服气,下一个挨揍的可就是自己了。
“服气了就行。既然你服气了,那我这里有两句话要说道说道。我今天来你家好好赌钱,你这样不识抬举,输了不认账,不应该吧。”
王二木讷的点头:“不应该,刚才那局,我认。这桌上的东西都是您的。”
魏昭笑道:“那第二件事,还要托你给我跑个腿。我来你场子赌钱,其实是为了找你们黑爪帮老大有点事儿要问问。他这几天不是一直藏着么,也不知道藏哪了,你们是他手下,总能有办法给他递个话吧。”
听到魏昭这话,王二顿时两股战战,汗如雨下。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位灾星可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冲整个黑爪帮来的。
自己只不是是一块踏脚石罢了,就是那种,随意踩,随意踢的踏脚石。
“看起来这个要求让你很为难?”
王二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不是为难。只是咱黑爪帮大当家的这两日都没有露面,还跟我们几个下属也打了招呼,让我们不要去寻他……我们也不知道哪里去寻他。”
魏昭微笑:“真不知道?”
王二指天画地:“天地良心,千真万确,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那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再继续为难你,倒是我的不是了。”魏昭掰着手指算到:“不过我也有其他的法子,我听说这黑爪帮在东坊有赌档二十一间,暗娼馆子十八间,还有一些合法生意,什么脚行,饭馆之类的,你们也有入股。嗯……王二,我说的这些数目对得上吗?”
王二喉结动了动,只觉得口干舌燥。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怎么对自家的底细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