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想啊想啊,心里念叨了一夜。
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仇不疑就这么念叨着,直到一身盛装的魏昭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她只觉得自己眼泪要掉下来了,那些子压抑的情感就像是决堤的江河一般,瞬间磅礴而出,将她这些日子的犹疑与期盼,理智与念想都冲了个干净。
心中原本毫不在意的那些事情,瞬间也变成了翻江倒海似的委屈,只想跟前这人好好说说。
此时此刻,仇不疑只觉得自己走火入魔了一般,整个人都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振奋起来。
明明自己身子痛得要命,明明自己手脚酸软,明明肚里饥渴难耐。可偏偏一看见魏昭,就觉得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将自己包裹住了。
她本就是半步如龙,就算是被绳索缚了一天一夜,手软脚软,可这锁脉银针已取,只要她运起真气,怎么可能还站不稳当?
可她偏偏却不想稳当,云舒替她解了绳索,她便一下子倒魏昭怀里去了,哪怕是云舒替她把银针去了,她也不想站起来了。
昭姐姐怀里,那鹿家小姐靠得,我凭什么靠不得?
我此时心中也是委屈难忍,为何不能进姐姐怀中靠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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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心理建设,仇不疑也未曾有半本含蓄羞怯,整个人的身子便一下压到了魏昭身上。
她一到魏昭怀中,一闻到魏昭身上的味道,魏昭的鼻息往她脸上一吹,魏昭的手搂住她的腰,魏昭关切地对她问这问那……
她忽然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竟然是生不起半分力气了。
原本自己只是不想站起来,这下子,可是想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任由魏昭搂着自己的腰,将自己身子贴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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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那些问话,她自然是往轻了说,只要魏昭肯来见自己,那些东西还重要么?自然是不重要的。
这些小事,何须在意?这些事情,哪里值得一提?哪里值得白费口舌去说它?自己与昭姐姐说些贴心话,怎么能被这些俗事浪费时间?
仇不疑只觉得越待在魏昭身侧,自己的理智就越消散一份。直到魏昭的手探上她的耳朵,用指尖缓慢而又磨人地揉搓着自己的耳垂,她才发现自己的脑子已经被魏昭搅成了一摊浆糊,居然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魏昭毕竟刚从外面进到这诏狱,手指自然是冰凉,点在她耳上只觉得好似有一条冰凉温润的舌在温吞吞舔舐自己的脑子一般,让她恍恍惚惚口不能言。
魏昭不知是生了病还是如何,此时身上却是比常人烫些,她身子贴在魏昭身上又觉得一股子热浪从魏昭鼻息于怀抱中传来,让她口干舌燥心焦难耐。
一热一凉,两股极端的触感一股一股撞击着仇不疑的理智,她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她只觉得自己身上又是瘙痒,又是战栗。呼吸愈发急促,整个人的也都燥热了起来。
魏昭的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腰肢,因为自己的战栗,那嫩滑的手指隔着衣物轻轻摩擦着自己的后腰。然后它又滑向自己的后背,指尖隔着衣物划过,一股子酥麻如电般传遍了自己全身。
而魏昭那只手还在自己身上游动吞吐,就仿佛一条温暾的毒蛇一般,要将自己一点一点吞噬殆尽。
仇不疑倒是没什么不情愿的,因为她脑子已经被魏昭弄坏掉了。
她不怕魏昭不将她吃个干净,她只恨魏昭没能将她吃个干净。
她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掰碎了都塞魏昭嘴里。
吃了我罢,吃了我罢……
……
若你不来吃我,我便来吃你了……
……
她浑浑噩噩伸出手,缓慢而又悄无声息攀上了魏昭的腰肢。
她压根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她若还有理智,定然会觉得自己是走火入魔了。
可若是她真入魔了,这手怎么会伸得如此小心谨慎?让魏昭都没有丝毫察觉?
可她要是没入魔,怎么会这样伸手去揽魏昭的腰?还这般自然?
说不明白,想不明白,她也不愿去想。
仇不疑此时就像一只耐心的虎,忍着猎物不断地撩拨,自己却在悄无声息地逼近猎物,为眼前的猎物布下漫天落网,只求一击喋血。
见魏昭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仇不疑心中没由得升起一股得意,她当即往前一倒,整个人都扑在了魏昭身上。
魏昭被她撞了个满怀,也未曾在意,反而叹气道:“你看,还不承认,伤成这样,站都站不稳了。”
仇不疑并未答话,魏昭这话说得平常,语气也寻常。可落到她耳中,却如娇似媚一般勾魂摄魄,把她仅存的一点理智直接嚼了个稀碎咽下了肚。
她就觉得魏昭身上的一缕幽香将自己裹着。虽不知道是什么香味,但她却觉得嘴中腥甜腥甜的,忍不住就想尝尝。
她张嘴,慢慢凑近了魏昭裸露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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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一道冷哼传来,带着一股子清风,瞬间将仇不疑惊醒。
她茫然抬头,就看见云舒漠然望着自己,哪还有上一次见面的和善模样?
“还未跃龙门,心神便差点失守了?什么天骄?依我看,草包一个!”
云舒踏步上前,一指戳到仇不疑眉间,直接将她逼得往后一倒。
魏昭不明所以,就觉得云舒莫名其妙忽然发难,仇不疑整个身子莫名其妙往后仰了过去,她当下也不敢多想,赶紧又伸出另外一手将仇不疑抱在怀中。
“运气调息!”
云舒飘到仇不疑身后,手指急速点出,直指她背上各大要害穴位。
魏昭不明所以,问道:“云姐姐,不疑这是怎么了。”
云舒眉头微蹙:“她原来早就到了如龙关隘,只是一直契机未到没有尝试跃龙门而已。
昨日这武德司用银针锁了她的脉,绝了她的真气。此时突然取了银针,她体内一时间真气激荡,她未曾控制好,方才差点便要入魔了。”
说罢,她伸出手一抓仇不疑的衣领,从魏昭怀里夺过仇不疑。然后往后一扔,将她扔到了墙角那堆干草堆上。自己又是一个转身,护在了魏昭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