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中,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纱布上的碘伏气息。我攥着棉签的手微微发颤,柊彩音膝盖的擦伤在渗血,像朵绽开的红梅。她咬着牙,紧闭着双眼,不敢看。
我:“(叹了口气)很疼吧?不要勉强自己,可以叫出声的哦…”。
柊彩音:“(咬着牙)没有关系…嘶…比起这个…(失落地)唉,健一,你觉得如果我当时没有被绊倒的话,小鸟游同学能不能真的逃过一劫呢?”。
我:“很难说,毕竟以黑白熊的手段来看,这场处刑无论如何都会成功的…(话锋一转)你不用自责的,我反而要赞叹现在的你,真是勇气可嘉呢!”。
柊彩音:“(苦笑)是吗?”。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岸谷芽衣走了进来。
岸谷芽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只是想来看看柊同学的伤怎么样了。”。
柊彩音:“(微笑)我没事哦,岸谷同学,只是一点小伤。(说着,动了动受伤的膝盖)。”
岸谷芽衣:“(走到柊彩音身边,看到她膝盖上的伤口)那就好,刚才看到你摔倒,吓坏我了。”。
岸谷芽衣轻轻蹲下身,仔细查看柊彩音膝盖上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我拿起一旁的碘伏瓶,又蘸了蘸棉签,准备继续给柊彩音消毒。柊彩音下意识地缩了缩腿,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岸谷芽衣:“(心疼地)这看着还是挺严重的呢,得好好处理,可别留疤了。”。
柊彩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的啦,岸谷同学,我没那么娇气。而且现在这种情况,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顾得上留不留疤呀。”
我:“(轻轻点头,赞同地说)彩音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伤口还是要好好护理,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
我小心翼翼地给柊彩音的伤口消毒,尽量动作轻柔一些,生怕弄疼了她。消毒完后,我拿起纱布,开始为她包扎伤口。
岸谷芽衣:“说起来…(拿出沾着蒲公英的玻璃瓶)给,镇痛用的洋甘菊。刚刚在花坛挖到的,根系都还活着呢。”。
我:“(接过玻璃瓶,感激地)谢谢你,岸谷同学,没想到你还专门去挖了洋甘菊,这可真是帮大忙了。”
岸谷芽衣:“(笑着摇摇头)不用客气啦,神宫寺同学。我想着柊同学受伤了,洋甘菊或许能缓解一下疼痛,就去挖了一些过来。”
柊彩音:“(眼中满是感动)岸谷同学,你真好。不过,现在这洋甘菊可能派不上用场啦,伤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岸谷芽衣:“(有些遗憾地)这样啊,不过没关系,留着备用也好嘛。以后要是谁再受伤了,说不定就能用到呢。”
我:“(点点头)嗯,岸谷同学想得真周到。等柊同学的伤口好一些了,我们可以把洋甘菊种起来,说不定还能开出漂亮的花呢。”
柊彩音:“(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好呀,我还挺喜欢洋甘菊的,看着就觉得很治愈。真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种种花,享受一下平静的生活。”
岸谷芽衣:“(憧憬地)是啊,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等我们离开这个可怕的岛,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虽然此刻还身处困境,但心中对未来的憧憬让我们暂时忘却了伤痛和恐惧。
我:“好了,彩音,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岸谷同学,我们也别打扰柊同学休息了。”
岸谷芽衣:“(轻轻点头)嗯,柊同学,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我们先走了。”
柊彩音:“(微笑着)好,谢谢你们,你们也注意安全。”
我和岸谷芽衣走出医务室,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回住宿区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回到住宿区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鸟游千雪被处刑的画面,还有柊彩音受伤时痛苦的表情。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每天重复不变的闹钟再次响起,我照常起了床,洗漱,然后去餐厅…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餐厅也开始变了呢,变得越来越冷清了,今天早上的,包括我在内的更是只有七个人。
说到餐厅,最让我怀念的还是刚来这里的第二天和第五天的餐厅。第二天,那16个人都在餐厅时的热闹景象,我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忘掉吧。来到这里的第五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那是小鸟游千雪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而现在,只剩小鸟游玲奈自己孤单地坐在那里了。
我吃过早饭,叹了口气,离了餐厅。今天东云同学也没在餐厅啊…
我百无聊赖地走在公园的小路上,我瞧见那块翘起的砖头,我一发狠,用力把它彻底拽了出来,又把它平稳地安了回去,现在这条路总算是平了。
不知怎的,我似乎隐隐听到了说话的声音,我便循着那声音找去,那声音越来越大,我躲到近处的一个草丛里,一抬眼,我看到了令我十分吃惊的一幕——东云拓真正在和黑白熊交流。我为了不打草惊蛇,一动也不敢动,也没有发出声音,就这么静静观察着他们。
此时:
黑白熊:“(笑)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这些就是外面世界的秘密!”。
东云拓真:“(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吗?但这些未免有些太粗略了,可以再详细…”。
黑白熊:“(打断)那就需要条件了!如果今天你就能杀死两个及以上的人,并且赢得学级裁判我就告诉你如何?”。
东云拓真:“(想走)那还是算了…”。
黑白熊:“(拦住)哎,你莫非是想走不成?难道你觉得我告诉你这些就没有条件吗?”。
东云拓真:“(震惊)你怎么不早说?(怒)你果然是个奸诈的东西!”。
黑白熊:“(不屑)老实点,既然你现在做了叛徒,也了解了外面的世界,那你就要顺从于我,现在你的命可把握在我的手上!(诡笑)我刚刚给你灌的药,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随时就会让那个药发作!”。
东云拓真:“(咬牙)什么条件?你说吧!”。
黑白熊:“(得逞)很好,首先,你不能将你知道的任何东西给说出去,如果你说出去了,那个毒药就会立即起作用,你必死无疑!”。
东云拓真:“我可以答应这个条件…”。
黑白熊:“(奸笑)还有,如果最近的这一周内没有发生任何的杀人案件,你必须亲手制造一场,否则…休怪我无情~”。
东云拓真:“(皱眉)可恶,这算什么条件?”。
黑白熊:“(不屑)你要忤逆我吗?那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为你准备一场特殊的处刑,怎么样?”。
东云拓真:“(皱眉)(抿嘴)(叹气)我没说不答应…”。
黑白熊:“(得逞式的笑)噗噗噗!好!加油哦!东云同学,我很看重你呢!”。
随后,黑白熊消失了。东云拓真正垂头丧气地要往外走。我瞅准机会,立马现身,将他扑倒。
我:“(大声地)你刚刚在干什么?叛徒是什么意思?外面的世界又是什么?杀人又是什么?”。
东云拓真:“(明显吓了一跳)健一?你…什么时候?”。
我:“(大声)请正面回应我的问题!你刚刚在干什么?”。
东云拓真:“(挣扎着仰起头,脖颈青筋暴起)健一!松手!你听我解释!”。
我:“(攥着他的领口)解释?解释你和黑白熊做交易?解释你要当杀人犯?”。
晨露从草叶上滚落,沾湿了我们交叠的裤脚。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在空荡荡的公园里格外刺耳。
东云拓真:“(泄了气,不再反抗)我不会杀人。(睫毛剧烈颤抖)黑白熊给我下了药,说不照做就...”。
话尾被风卷走,他看起来很悲伤,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脆弱。我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后背撞上粗糙的树干。
我:“(喉咙发紧)如果我没有发现的话,你是要打算瞒我吗?(质问)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活着离开吗?”。
东云拓真坐起身,捡起块石子无意识摩挲。
东云拓真:“黑白熊它逼我保密,说漏半个字就...(突然攥紧石子,指缝渗出鲜血)健一,你以为我不想说?我连外面具体是什么样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个大概——还有啊…我更不想死在你面前。”。
风掠过灌木丛,带起细碎的沙沙声。我盯着他染血的掌心,想起昨天医务室里柊彩音渗血的膝盖。那些被黑白熊碾碎的生命碎片在眼前晃荡,胃里泛起酸意。
我:“我信你。(蹲下身扯下领带帮他包扎)但如果你真被逼到绝路...(喉咙哽住,指甲掐进掌心)至少让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东云拓真:“(带着哭腔地笑)哈哈,没关系…要是真到了那步田地,我可得死他个轰轰烈烈,到时候,我要在众人面前把我知道的说出来,黑白熊要杀要剐,剁我好了!”。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别tm总想着自己一个人当英雄,你这个人真是…(叹了口气)但你也别犯傻——杀人的事,想都别想。否则,甭怪我学级裁判上不留情面,我……我什么样罪犯都抓过!”。
东云拓真:“嗯。”。
我:“(想到什么似的)哦对了,说起来,岸谷同学给了我一瓶洋甘菊,镇痛用的,你拿着用吧。”。
东云拓真:“行。”。
晨光从云层缝隙漏下来,在东云拓真新缠的领带上镀了层金边。我摸出怀里的玻璃瓶,蒲公英绒毛隔着玻璃轻轻颤动,洋甘菊的根系在潮湿的泥土里蜷成青白色的网。
“说好了嗷,要一起活着离开这里嗷!”。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