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是双向的赌注…”。这句话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直到我浑浑噩噩的过完今天后入眠。
“Good morning!你们这群家伙,早上七点了哦,该起床了!今天也请各位打起精神加油吧!”又是熟悉的闹钟声,我坐了起来,感觉脖子格外酸痛。
“落枕了吗?”我想着。感觉情况不太对,嗓子好干,有点懵。我迷迷糊糊下床,倒了杯水喝了下去,又咽了下口水……不对…嗓子怎么这么疼?不好,完了!我这是发烧了!我赶紧摸了一下额头,嘶…这温度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么今天干脆休息一下吧…于是我又躺回到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学生手册的提示音开始不停地响。我拿起来看了一眼。
→通讯录→
备注:超高校级的声乐家
柊彩音:“在吗?”。
柊彩音:“在吗?在吗?”。
柊彩音:“在不在?没出事吧?你现在在哪?”。
我:“我发烧了,在房间里。”。
柊彩音:“那就行,吓我一跳…”。
我:“怎么了?”。
柊彩音:“怕你出事…因为你今天没有到餐厅…”。
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这个。”。
我正回着消息呢,门铃响了,我拖着浑身不得劲的身体去开门。门一开,外面是带着退烧药的柊彩音。
我:“(有点惊讶)你这是?”。
柊彩音:“躺回去。”。
我:“等会…”。
柊彩音:“(大声)躺回去!”。
我连忙照做躺回到了床上。只见柊彩音把药从盒子里拿出来,又迅速去倒了杯水。
柊彩音:“吃药。”。
我赶紧把药吃了。见我把药吃了,她又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了,给房间通风。
我:“(偷笑)好好好,前些时间还是你发烧我照顾你的,现在倒好,反过来了。”。
柊彩音:“(偷笑)怎么样?刚才雷厉风行的样子,帅不帅?”。
我:“(玩笑式提问)你以前都这么照顾人的吗?”。
柊彩音:“(反问)不这样怎么镇得住你啊?”。
我看着站在窗前的柊彩音,早晨的阳光柔和地打在了她的脸上,在她的头发丝中,出现了丁达尔效应。她那样子美极了。房间里沉闷的空气也被清新所取代了。
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猛然间看到她的脸上有一处伤。
我:“(指着她的脸)那里是怎么回事?”。
柊彩音:“(愣一下)哪里?”。
我:“脸上那里,你受伤了?”。
柊彩音:“(恍然大悟)哦!那儿啊,黑田同学打的…”。
我:“(超大声)什么?!”。
柊彩音:“(解释)你别误会,是今天早上我带着岸谷同学去找黑田同学了…”。
→当时的情况→
那天上午,柊彩音把自己和黑田带刀的恩怨告诉了岸谷芽衣,岸谷芽衣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和黑田带刀聊一聊,于是她俩便出发去了黑田带刀的房间。柊彩音和岸谷芽衣按响了黑田带刀的门铃。黑田带刀随即开门。
柊彩音:“黑田同学?”。
黑田带刀:“(狠戾地)有事?”。
柊彩音:“是这样的…关于叛徒的事,我们想问你有没有头绪?”。
黑田带刀:“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我觉得我可能要让你白跑一趟了。”。
柊彩音:“(连忙)还有!之前黑白熊开放五楼的时候,你当时看那边的表情很奇怪,我们有点在意。”。
黑田带刀:“(皱眉)别提那个地方……(疯狂摇头)总之,我对叛徒的事一无所知!(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怒吼)你们两个快点出去!”。
黑田带刀的身体突然开始发抖,手指死死抠着窗框,指节都泛了白。柊彩音和岸谷芽衣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都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之后,柊彩音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黑田带刀的眼神开始变得奇怪——瞳孔一点点散开,最后变成了一圈圈模糊的纹路,和柊彩音得绝望病时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一模一样!
柊彩音:“(紧张,又想上前)黑田同学,你的眼睛…”。
黑田带刀:“(打断)离我远点!!”。
柊彩音被怒喝后只能站在原地。
黑田带刀却是死死按着太阳穴,看起来十分痛苦,整个人怪异地抽动着。
岸谷芽衣:“怎么办?柊同学,要跑吗?”。
柊彩音:“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让我去先看看!”。
说罢柊彩音又要上前。
黑田带刀:“(按着太阳穴、大吼)别靠近我!二月椛同学!”。说着要推开柊彩音,但因控制不好力度,胳膊挥过来时带着劲风,柊彩音没躲开,脸颊被狠狠打了一下,疼得柊彩音踉跄着后退。
岸谷芽衣赶紧扶住柊彩音,将她拉到墙角。
岸谷芽衣:“(声音带着害怕的颤抖)柊同学,别动!”。
黑田带刀:“(捂眼睛)不对…是幻觉!!…”
两人就那样看着黑田同学在原地痛苦地转圈,双手抱着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那圈状的瞳孔在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动作才慢慢停了下来,弯着腰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黑田带刀:“(喘气)哈…哈…(他抬起头,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却带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我还活着!我可以呼吸了!”。
柊彩音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黑田带刀眼神中那恐怖的戾气似乎消失了。
黑田带刀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张了张手,又蹬了蹬腿,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抬头看向了柊彩音和岸谷芽衣。
黑田带刀:“(温和地)刚刚吓到你们两个了吧?不好意思,我的情况,我会之后再和你们解释……(话锋一转)至于5楼的事情,我暂且先不说了,那……算是一件比较难以启齿的事情。”。
柊彩音和岸谷芽衣对视了一眼,她俩哪见过这样的黑田带刀?感觉现在这样子温温和和说话的黑田带刀比刚才发疯的时候还诡异。柊彩音不明白,她只感到头皮发麻。
黑田带刀:“(略显尴尬)额…我最近生了点小病…刚刚是躯体化犯了…”。
岸谷芽衣:“(向柊彩音)柊同学你先回去吧,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柊彩音:“(捂着脸颊)好吧。”。
随后柊彩音便离开了。
→现实→
我:“黑田同学没有再说什么吗?”。
柊彩音:“没有了。”。
我:“(思考)他当时对着你,喊的却是‘二月椛同学’?”。
柊彩音:“对…不知道到底是谁。”。
我:“(拍手)我貌似知道什么了,到时候我再去确认一下!”。
柊彩音:“诶?”。
突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我和柊彩音,转头向门口处看去。是小鸟游玲奈来了。
小鸟游玲奈:“打扰了…我看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就进来看看…”。
我:“有什么事吗?”。
小鸟游玲奈:“嗯,倒是有…我从千雪的记忆中知道的,就是…上次学级裁判刚结束的那天晚上,千雪她给我们房间的每个门都安了机关,那个机关能够记录我们夜间出门的次数。但是千雪好像不打算说出来…”。
我:“还有这样的事吗?那个机关你会用吗?或者说你知道该怎么用吗?”。
小鸟游玲奈:“(挠头)我不太明白…”。
我:“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吗?”。
小鸟游玲奈:“我正打算把这件事转告给你们…(停顿一下)再见啦。”。
随后,小鸟游玲奈离开了。
接着,我就要起身,但我却被柊彩音摁了回去。
柊彩音:“(疑惑)你要干什么去?”。
我:“我去一下工作室。”。
柊彩音:“你病好了?”。
我:“(噎住)………没事,能动…”。
柊彩音:“你先好好歇一歇吧。(看了两眼窗外)哦,说起来我这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想听吗?”。
我:“什么事?” 。
柊彩音:“昨天下午,我碰到五十岚同学了…”。
→当时的情况→
公园里:
五十岚千寻:“(招手)呀吼!彩音姐!”。
柊彩音:“(打招呼)是小千寻啊。”。
五十岚千寻:“(神秘兮兮)话说彩音姐,你现在和神宫寺同学是什么关系啊?”。
柊彩音:“干嘛突然问这个?”。
五十岚千寻:“前天,两个人在医务室里聊了一晚上哦~?还有昨天,也是神宫寺同学在医务室照顾你吧?”。
柊彩音:“欸?你怎么知道?”。
五十岚千寻:“千寻无所不知!(试探)恋爱了吗?”。
柊彩音:“真是的,干嘛突然这么说啊?”。
五十岚千寻:“取经啦,不瞒你说啊,其实我暗恋东云同学有一段时间了呢!本来打算和他表白呢,没想到我们之间出了个叛徒,(无奈)只好等这档子事结束之后,我再去表白吧!”。
柊彩音:“哇,那祝你成功啊!”。
五十岚千寻:“(点头)嗯嗯!”。
柊彩音:“话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暗恋的?”。
五十岚千寻:“(两眼放光)是咱们刚来这里那会,我摔了一跤然后东云同学把我抬到医务室的那次。(接着说)还有还有,从电玩城那次,我和东云同学一起玩的时候,我彻底爱上了东云同学!”。
→现实中→
我:“(一下子脑瓜子嗡嗡的)诶?是吗?”。
柊彩音:“千真万确!”。
我:“(强装镇定)原来如此吗?(思考)仔细想想,他俩确实挺般配的,一个古灵精怪,一个没心没肺。” 。
柊彩音:“(得意)是吧!”。
我想着东云拓真的事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我心头蔓延。
柊彩音:“(看向我)没事吧?健一?你脸色好差,药效还没起吗?”。
我:“没…没事。”。
之后的一天里,我便就在房间里休养了,顺带整理了一下,今天所知道的信息。
『①:黑田对五楼话题极度抗拒,失控时瞳孔变为圈状纹路(与柊彩音患绝望病时相似),疑似患有绝望病,并喊出“二月椛同学”。“二月椛同学”身份待确认』
『②:黑田失控后恢复温和,解释为“躯体化犯了”,隐瞒五楼秘密,岸谷芽衣选择留下单独与他沟通。』
『③:小鸟游玲奈告知:小鸟游千雪在各房间门安装了记录夜间出门次数的机关,暂未公开,且玲奈不具备使用能力。』
『④: 五十岚千寻暗恋东云拓真,计划叛徒事件结束后表白,已知东云拓真是叛徒,且东云是“超高校级的演员”(真假难辨),处于“不杀人被处刑/杀人输学级裁判也被处刑”的必死局。』
→距离东云拓真杀人最后期限的倒数第五天→
我去拜访了一下黑田带刀,他眼神中那让人后背发凉的狠戾感真的消失了,言行举止温和到让我感到陌生。未发现类似绝望病的异常现象。
→距离东云拓真杀人最后期限的倒数第四天→
我来到工作室,反复翻找资料,在一张学生档案的名单上,基本确定了黑田带刀口中“二月椛同学”的身份,即『希望之峰人口失踪案』受害者之一的,我们的学姐—『超高校级的流行歌手—二月椛红叶』,另外,那张学生档案的名单上还出现了『超高校级的侦探—黑■■■』,推测极有可能是黑田带刀。这么说来,我得到了一个恐怖的结论…
『人口失踪案』可能就是我们正在进行的自相残杀,『黑田带刀就是他们那届自相残杀的幸存者』!这也变相说明了,『即便我们真的活到了最后,我们可能还会卷入下一场自相残杀中』…我目前并不打算把这个推论公之于众。
→距离东云拓真杀人最后期限的倒数第三天→
我试着去观察并搞懂小鸟游玲奈所说的机关,最后大概搞懂了使用方法,通过我的观察,结果显示最近几天没有人在晚上22:00之后出门。
→距离东云拓真杀人最后期限的倒数第二天→
同学们开始拒绝与人交流,一种诡异的气氛在人群之中蔓延,我没有办法控制这种现象,我给每个人发的消息,让他们最近要保护好自己。
→距离东云拓真杀人最后期限的最后一天→
这是沉默的一天,我一天几乎什么都没干。直到晚上,我到餐厅,这里几乎没什么人了,柊彩音一个人在默默吃饭。
我:“(打破沉默)真是沉闷的一天,不是吗?”。
柊彩音:“(抬头)那个叛徒快要动手了吧?明天是最后的期限了…”。
我:“嗯…”。
柊彩音:“(声音有点颤抖)健一…”。
我:“嗯?”。
柊彩音:“我有点害怕…”。
我:“(安慰)怕什么?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柊彩音:“嗯…”。
我拿了些食物,坐在柊彩音对面,开始晚饭。
晚饭很快结束了,我正要走,柊彩音叫住我。
柊彩音:“今天不拿牛奶吗?”。
我:“(挠头)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
于是我带了瓶牛奶出去了。我看了看时间,晚上21:19,这个时间约东云拓真出来,他会来吗?
→通讯录→
备注:超高校级的演员
我:“在吗?”。
东云拓真:“怎么了?”。
我:“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咱聊聊。”。
很快,东云拓真出来了。我带他绕到了住宿区后面的一块地方。
东云拓真:“(语气轻快)突然叫我出来,不是要兴师问罪吧?”。
我:“那哪能啊?就说点轻松的…”。
东云拓真:“(愣了一下)说吧,找我聊什么?叛徒的事?还是…明天的 deadline?”。
我:“都聊…(转移话题)但先聊聊别的……你觉得我们是朋友吗?”。
东云拓真:“(“嗤”地笑了一声,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你不是说,那都是演的吗?”。
我:“(转头看他)真诚有办法演出来吗?我一直觉得,你再能演,也藏不住眼里的光。”。
东云拓真:“(沉默了一会)那不是演砸了吗?”。
我:“所以你就选了做叛徒?(我盯着他的眼睛)还是说,这也是你演的一部分?演一个逼不得已的坏人,演一场身不由己的戏?”。
东云拓真:“(猛地别过头)健一,你知道吗?演员最擅长的不是骗人,是骗自己。骗自己‘这只是剧本’,骗自己‘演完这场就解脱了’…可骗到最后,连自己都分不清哪句是真的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散)我没料到黑白熊要和我提那种条件,我大意了,但我现在的状况…你说,换作是你,怎么选?”。
我没回答。因为我知道,无论怎么选,都是刀山火海。
我:“(转移话题)话说,五十岚同学最近好像对你有意思,你知道吗?”。
东云拓真:“(忽然笑了,是那种带着自嘲的笑)其实她今天还跟我打招呼了,说等这破事结束,要带我去电玩城打格斗游戏。(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耳语)你说,她要是知道…我连明天的太阳都未必能看到,会不会觉得我很逊?”。
夜风更凉了,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
我:“不逊。能让她记挂这么久,你已经赢了。”。
他没接外套,只是望着我,眼里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情绪,像碎掉的星星。
东云拓真:“健一,明天之后…忘了我这个‘演员’吧。记住那个绕错路的笨蛋就行。回去吧,很晚了。”。
他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说:“明天见…”。
我回到了我的房间,打开从餐厅拿的牛奶,一饮而尽,牛奶有些凉了。今天真累,我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