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逸…”她敏锐的嗅觉突然发现了什么,话语间带有不悦,“多日不见,都会喷香水呢?”
“啊,这之前的那个人…”某逸感到头顶有个大大的红“危”,“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我有说什么吗?”她微笑提醒他。
“寄——误会更深了。”他无奈躺沙发上摆摆手说,“到底怎样回答你才会信。”
她小步缓缓靠近,面部冰冷趴在他耳边,轻语:“到底怎样我才会信你。”
“真的啊,我…”他无辜捞起上衣,露出此前受伤部位,这时伤痕处仍在渗血,“真被人砍了,只是不知道气味是何时沾染上的。”
“哧。”芙拉先笑出声,竟一时觉得对方有点可爱。
“信啦,信啦。”她轻抚臻逸伤痕边沿,“这次暂且信你。”
“解释通了。”他如释重负,不得不说,他家店长在感情方面挺信任人的。
“要不要包扎处理?”
“不用。”他坐起,扯上外衣脸稍稍有点红,“小伤。”
“我帮你消毒吧。”
“不用…算了,我自己来。”他犹豫一会,知道对方会有担心,自己处理也便够了。
“坐进去点。”她顺手取出茶几柜子里的医用品。
“嗯,做什么?”他虽然疑惑,但还是往沙发内挪了挪。
“消毒。”
“哎?!”
她说完后面对着臻逸跪坐下。“就你,连消毒的都不知道放哪。”
“你…谢谢。”臻逸怪不好意思。
她无语一阵,边用棉签涂抹伤口边说:“谢谢?唉…我也不指望你能说些其他的话了,总是和外人一样。”
他低声“哦”了一句。
在她认真擦拭伤口处时,臻逸才发现与她此时离得如此之近,一股沁人的清香始终散发在空气中并弥漫,白皙的皮肤近看也无瑕,红色的瞳色配上她那傲娇又有点隐蔽收敛的神情,她在他的视线中隐隐朦胧...
“嘶——”
“痛了?”
“没有,感到痒痒的。”他头偏向一旁,话中带着些底气不足。
“痛就跟我说,藏着掖着干嘛。”
“好的。”他说完后就不敢注意她了,但视线总无意往一旁靠。心率已经达到频率最高值了,思想一片混乱。问心无愧,他强抑自己内心平静下来。三年来,“问心无愧”四字似枷锁束住他,往往情感被限制在原地停留。
“可以了,伤口不浅,多注意休养。”她似乎要离开。
“等下。”他搂住正起身的她,“我知道有时我是个死脑筋,但总之,感谢你一直以来陪伴在我身边。”
她起初被突如其来的搂抱所惊异,一时不知要讲些什么,只觉得贴得很紧,以至全然忘记外界的一切。
“我喜欢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活着的根本是希望日子再延续久点,仅此而已。”他续道。
她绯红的脸深深埋进对方怀里,认可并掺着羞涩。
“什么时候学的这些话?”她的眼眸垂的很低。
“咳,有感而发。”他额角淌下几滴汗,其实他自己都不明白表达的具体是什么。
话不重要,重要的是敢于表达自己真实的内心,嗯,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他方才说的话他自己都认为差劲。
相拥好一会俩人才分开,气氛微妙,俩人互视对方,片刻后尴尬转头。
“呃,我接杯水去。”
“我也早点睡去了。”她背过身,耳端莫名发烫。
二人心照不宣。
接水途中,臻逸无意间注意到她房门虚掩着,平时关得严严实实。
三年啊,他臻某人终于顺风一次啦,他将杯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在外边阳台上,他站在围栏底部凸起处。此时,他实实在在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信任,几乎是一种托付了——他心底这样想。
再接一杯凉水,举杯对着明月,倒下阳台,“一樽还酹江月”,他独叹道。
“是谁哪个小崽子泼冷水!”楼下人怒吼道。
屑特逸默默闭上阳台门窗...
鸡还没有报鸣,好吧,这郁城没有鸡。
夜已破晓,郁城中心的至高钟楼正面将迎来第一缕晨曦。
钟楼应该是上世纪遗留下的建筑,由于不碍事并方便人们随时清楚时间,因此被完整保留下来。
这种现象并不鲜见,在高度发达的同时,也会保留些有意义的事物,中世纪的西方钟楼,东方的社稷庙堂等。
早晨泡壶茶,浓茶接受不了,喝多了也对身体不好,清茶倒是不错的选择。
他在阳台支起一面小桌,惬意坐在旁边饮茶,早晨的空气清新,令人舒坦。
“睡醒了?”他听到屋里声响,发现她出了房门。
臻逸见她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关心一句:“当心点,别着凉了。”
她听后一路小碎步靠近臻逸,俯下身俩手搂住他的颈部,用脸蛋蹭蹭对方的脸,然后满足似的小跑回房钻进被窝继续睡。
“啊…”他脸涨得通红,直延耳根。
严重与日常人物性格不符,他在怀疑他自己没睡醒不过,回味一番,刚起不久的她身上散发着一股被褥上淡淡的布棉味以及昨晚他所熟悉的那股清香,两者使他莫名安心。
“嗯?抠馊的协会发工资了。”他耳边响过最新消息提醒声,暂时忘了刚才的事。
他怀揣着激动与紧张,右手遮住屏幕,缓缓地一点点挪开右手,好家伙,这比他当年查高考分还刺激——五百来分吧,草草扫过一眼就随意填了个考古。
手心微微冒汗,呼吸渐渐急促,内容一点点揭示:上月发放金,A级任务3个,B级9个,C级21个,总计五万二影币,然而他并不欢喜,因为遮住部分还占一半…破坏公共设施追狩目标逃逸,造成不良影响…所以,扣除后还剩个两万三,臻:“……”
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生活不易,扣钱想寄。
臻逸抽出倚靠在墙角的佩刀,修长的刃部泛有金属光泽,不难看出其锋利程度。
“老伙伴,再挺一个月。”他对佩刀说。
他放下茶具,纵身越过阳台围栏,凌跃半空中的他邪魅一笑,低语着“撒,细数罪恶吧。”
随即只见一抹残影过后,他瞬时源力传送消失了踪迹。
钟楼洪钟声响彻了郁城。
我们的故事章节,从此才是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