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

作者:慵懒的佼 更新时间:2024/8/5 21:23:39 字数:2424

死亡,憎恨...

失眠的他认为每时每刻都是折磨,也许,暂时的离别不枉为一种方式。

清晨芙拉推开他房间虚掩着的门,早已不见他的身影,餐桌上有只方盒压着一张纸条,她一字一句地念。

“我去很远的地方了,其实还有很多话一直没对你说,店长。但我怕自己说了后会动摇,因此遵循内心,总之感谢这些年来的陪伴,遗憾的是,我与你不同。最后,请照护好小咻,这是我至后的请愿。到此,勿念。”

“怎么会成这样...”她心里一阵酸楚,眼里一时噙含着泪水,“可我真不会去做,真没有你的大义,真真切切的我…”她纯洁的泪珠落在纸上,模糊了其字迹,而方盒里静静躺着他许诺却常常忘买的咖啡杯...

“是真正地深爱着你。”她已经泣不成声。

再无半点光亮的室外下起了灰朦的雨,下了很久,很久。

身在远处的他,每至黑夜降临时总是孤寂地靠在窗边,月光永远不会照进来,而他时常盯着她送的那把匕首发呆,也时常在不觉中流泪,他也看见了灰朦的雨……

血都。

终年不见天日的都城,似乎是被遗忘的一个地方。

古堡昏暗的内走廊铺着血红的地毯,每隔约两步距离的墙侧点着白烛,并用金属挂托固定,白烛燃烧所放出的光仅供看清路而已。

走廊尽头右手旁有扇黑色雕浮门,隐约可听见悠扬的小提琴声。

奏乐的是一位肤色浅灰的中年男子,他凌乱的黑色长发与放荡不羁的鲜红肩袍,在小提琴中透出优雅。

笃笃笃,不和谐的敲门声渗入他的琴律中,让他较为不爽。

“进来。”他收起小提琴,背着门说道。

“抱歉打扰您了。”一女子进门后朝他请安,是之前的女妖.

“免了。”他登上王座,漫不经心手撑着侧脸问她:“何事?”

“您还记得叛徒芙拉吗?”她将“叛徒”两字念得很重.

“两百年前脱离集团的那个?”

“是她。

“有何见解?”王座上的打起了兴趣.

“属下愚见,这人要么召回要么消失。属下偏向前者。”

“你们以前不是关系不顺吗?现怎么为她谋取生路?”他疑问中掺入另外的猜疑。

“属下是为了日后计划的总体布局,绝无二心。”

“好,按你所说,那她会回来的关键呢?”

“在于情感。”

“详细讲。”

“她对一个普通人动了真情,属下是在暗处细致观察到的…

......

自他离开后,那束光不见了。曾经清晨在阳台上临风饮茶的少年不在了,投予她所认为也上最灿烂的笑容的人不在了,连自导自演的爱意也是如此。

有些人只会拥吻影子,于是只会拥有虚无的幻影。

......

下午臻逸接收到协会的新任务:西南部雾林出现类似灵体袭击过路的人,并浓雾的范围向临近城市扩张,危险等级未知。

此前那件事驱使他冒然接下任务,他久久回想自己是否还有所挂念的,应该没有,那便无等级之分了。

“我希望永远休眠在那。”他关上门,一时犹豫,面着门说

,“我究竟在期待什么...”他甩了甩头,致幻感。

从未怪罪任何人,将一切归咎于自己,他想过逃避,但罪恶感永伴随着他,可他问自内心,他说是伪善驱使着他,鞭笞着他,他其实也渴望着...

『黑色天使』

雾林。

乌鸦的呕哑声,可见度极低的白雾,时时得提防各式的地形,空气湿度较高,呼吸时总感不自在,而在层雾中,又会藏匿着什么?

臻逸谨慎备握着剑柄,向着更深处走去。

正当一切寂静后,他向着雾更浓的地方行走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的歌声在耳畔响起。

“经过森林的雾,身为红天鹅的我,取你后脊的骨,补全我的颈而舞。”

他的后脊传来一阵恶寒,观察一周,除了白茫茫的雾和几棵芒隐若现的树外,没有任何东西。

歌声中辨不清究竟什么在发声,就连物种甚至是否是生物也分辨不出,声音嘶哑且稠糊。

一滴黏稠物落在他的后颈上,猛然抬头只见一把长柄镰刀临在后颈的正上方,弯刀部还顺延着稠血。

在他反应过来时镰刀已经朝他落下,不好躲了,迅疾抽出剑正面格挡,但角度把握误差,镰刀终究划了他的左臂,其尖端深深陷进他的后肩里,痛进骨子中,

好在这同时也限制了镰刀的行动,可以趁机脱身,他赶在那把镰刀抽离正二次落下之前,忍着豁口的巨痛与其拉开一定距离。

左肩伤得不轻,怕是挡不下接下来的一去,他心想,并且只有诡异的一柄镰刀,持有者是完完全全看不见甚至于没有实体,第二波攻击压根预测不到攻击意图,局面于他相当不利.

他的心率达到前所未有的快,这是第一次自己如此接近死亡,却有种将要解脱的释然,他心底认为。死镰已经再次落下了。

『断罪』

“你会想死?别在这欺骗自己了。”谧影厌恶地接替过身体:明明内心一直抗拒着。”他单手接住弯刀。

“知道自己为何一直弱小吗?”谧影此刻不再顾虑一切唤醒沉浸在装睡的他,他其实一直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内心中,这就是谧影可以窥探他而对方却什么也做不了的原因。

“你我本就一人,而我比你强,是你自己忌惮伤害他人,害怕自己造就毁灭。”谧影缓缓将镰刀举过头顶。

“听好了,另一个我,命运是不可避免的,是可以抗争的。我你的负面人格中诞生,我会无端憎恶一切却不失格,我至始至终羡慕你能自由支配正面情绪,笑过,而我只能保持假笑的虚伪,在你想通一切之后,作为幻想面的我,永不会消亡,与你统一。”

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缅怀过去,他缓缓抬起头,幽暗禁闭的屋内的窗户外,貌似知道在期待什么,要踏出第一步,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步。

“你的赌注是你赢了,而我,中二而自大的英雄复活了。”臻逸从谧影身后出现。他在白梦中聆听,终在白昼中苏醒。

“傻货,你我赌什么不都是同个人赢?”谧影没好气道。

“搭挡,要上喽。”臻远笑道,玻璃骤然破碎,散在空中,承载着万千片片细小的光亮

“用你说。”谧影瞥了眼臻逸说,“有趣。”

一时他们重影于此。

真真切切看到了,一团举起镰刀的幽灵。

附上郁郁的黑炎,一剑挥破空间般的弧形轨迹,那幽灵轻蔑地哼吟,它早一步,正面的一击它势在必得。

剑身瞬时不可思议偏折了角度,似水平的古钟,截断了阻止时间前行的韧丝,终焉时刻…

“和我一起堕入黑暗吧。”谧影在幽灵消散后发觉自己也要离开了,统一根本不存在,自己打破了与原主的平衡,自己的离开是必然的,但消亡和离开..

新的赌注开盘,他最后再赌一次。

成败与否,他望着那扇自己的囚门,站起身来。

“消亡和离开,从来都不是同一个词。”他说,“等了太久了。”

他那门一阵阵破碎的声响,透进线缝光亮。

“嘘——”,轻言:“来了。”随即他现出无声而渗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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