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夜也是豁出去了，这些人要他去送死，他必须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两条青蛇听到这句话，身上绿光忽然一闪，一条直接向着卫青夜飞来。
老门主胡子都立了起来：“竖子闭嘴！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切了你的舌头！”
用不着他说，青蛇一口咬在了卫青夜的脖颈处。
下一瞬，卫青夜只觉得脑中眩晕，周边一切都变得迷幻起来。
完了，我就不该耍嘴皮子，不会要死了吧？
毒素并不致命，只是让他浑身麻痹。
卫家几个弟子上前，拿出了大红丝带，开始给他扎起了胸花。
“吉时已到，供奉礼成，青蛇引路，送入洞府。”
把老子打扮的像是要去结婚，结果是给妖怪投食。
卫青夜心头嘀咕，但脚下已经自发的跟着青蛇向前走去。
一条青蛇就在肩头盯着他，还有一条青蛇在漆黑洞窟中引路。
他被咬了一口不能说话，身体也被青蛇控制，但却有了夜视的能力，这让他感觉颇为奇特。
在洞窟七弯八拐之后，如同溶洞的墙壁变得平整起来，随后进入了一处整洁的洞府，仿佛仙家宅邸的布置，有门有廊，甚至还有别致的院落。
难不成这妖怪洞窟还有人居住不成？
疑惑不减反增，因为这里的布置让他颇为熟悉，这一切仿佛在哪里见过。
游戏里？
对了，在游戏里，他家的别院便是这般布置的。
没多久，他被带入一个整洁的院落。
院内是一个石制房屋，虽是石制，但不显得沉闷乏味，反之显得有几分剔透如同玉石。
两青蛇在门前停留片刻，而后各自离去。
卫青夜身上的毒素瞬间消散，只觉脑中一阵清明。
“进来吧。”
门内响起女人的声音，纤细却又不觉柔弱，原本有些飘渺，但在这地下洞窟却又久久回荡。
蛇妖？女人？
卫青夜咬了咬牙，来都来了，跑只怕也跑不掉。
他索性放开胆子，直接推门而入。
刚至房内，便有一股绵软的香甜袭来，不似凡尘的胭脂，也不像洗浴的皂角。
这是一股奇异幽兰，无奈太过稀薄，内外的流通让香味变得虚无。
内门是女子闺房装饰，正面是歇息的桌凳，侧面是一盏屏风，屏风后方点着烛火，映出摇曳身姿侧卧在内，显得神秘。
卫青夜正欲继续往内走去。
“站住！”
得，你是大佬，你说了算。
卫青夜停下脚步，隔着屏风打量，想看看这蛇妖到底长啥样，就算被吃，也得做个明白鬼啊。
对方不开口，他也不会主动说话，就算在话唠，也不会上赶着让人吃啊。
现在多活一秒是一秒，要是有求生的可能自然是最好的。
“你可知我是谁？”女人开了口，似乎并没有准备立刻吃掉卫青夜。
“青山蛇妖……小姐姐？”
“小姐姐？呵，你且看看我是谁！”
这个词句显得轻佻，在这个世界几乎没人会用。
女子似乎确定了某些事，她身形扭曲一闪直接越过屏风，瞬间便出现在卫青夜面前。
之前的幽兰扑面而来，而卫青夜瞳孔一阵收缩，肤白如同凝脂，又如冷玉。
这是一位绝色女子，前世有句名言叫做一想之美，表示有些容貌只存在于想象中。
而她将这份惊绝搬到了明面上。
标准的瓜子脸下巴微尖，红唇润泽诱人，琼鼻小巧，黛眉之下是凤眼流波，青丝顺滑直落光洁的足后。
脚踝上系着两枚铃铛，下着罗锦小裤，上披着一层细腻绸纱，纤细的小腰盈盈一握，红色肚兜隐约凸起。
好一位倾城绝艳，卫青夜看得有几分愣神。
这等能惊艳时光的女子居然吃人？
他不信！
“侧看如峰，俯看成渊，我等凡人奈何消受？”他发出了内心的感慨。
卫青夜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正打量着他。
女子原本审视的目光越发沉迷，竖起的瞳孔也缓缓散开，似乎陷入了回忆。
却被卫青夜的这一番给打断，她微微愣神，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
“登徒子！找死！”话语中的锋利杀意轰然爆开。
屋内烛光一暗，绿光溢满整个房屋，香味也随之收敛。
如脂如玉的双足在绿光中拢起，一条蛇尾赫然出现，瞬间的功夫，原本的娇美绝艳丽，已然成了一条半蛇妖怪。
不过，上半身还是人形，对于她的美貌并无太多影响，反倒平添了几分异样的魅态。
但卫青夜已经呆住，这可以化形的半蛇女妖他可太认识了。
‘卫司羽，你薄情寡义，以后别落在我手里，不然，不然将你剥皮抽骨！’
‘积素，我俩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忘了我，下一个更乖。’
这便是游戏中两人的最后一番对话。
积素，这是女蛇妖的名字，也是卫司羽众多女友中的一位。
现在卫青夜一切都明白了，对方花大价钱买他进来，还有这地下府邸的布局，以及对方莫名其妙的目光。
感受着房内愈发阴冷的杀意，还有喉头的秀剑，但对方眼中似乎有些挣扎。
这与卫青夜所想无异，半蛇女妖便是积素。
如今，她花大价钱将卫青夜买来，也是为了证实这小修士，是她那负心良人。
她可是苦等了三百余年，一旦出现与卫司羽相似之人，她便会买入洞府，以至于传出食人之名，可她不在乎！
但今日有些奇异，她还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气氛却已经僵在了这里，杀还是不杀？
剑锋抵上喉头，卫青夜一时情急：“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哐当！”
秀剑落地，积素眼神没由来的慌乱，甚至无法抑制的眼圈发红，这几百年来的委屈从眼中滑落，在地面上留下深色印记。
青山，两人初见之地，卫司羽一袭素衣御空而过，指尖为锋破开山洪，救了还是青蛇的她。
因果在那一刻开始，对方对她细心呵护，助她化形为人，两人游走世间却不入凡尘，如同神仙伴侣，以为如此便是白头。
可对方抛弃了她，没有缘由没有争吵，只是在一个明月高悬的夜，告诉她‘下一个更好！’
凭什么？
卫青夜却有些恍惚，因为他在对方身边看到了一排状态栏，脑中还传出了清晰的女声。
【系统已激活：通过情绪波动，捕捉对方对待宿主的情感状态】
目标：积素
种族：妖
好感：？？？【无法判定】
这是前世游戏中一模一样的系统状态栏。
他没记错的话，还能通过好感兑换各种道具，例如药品、功法、法器等等不一而足。
只是现在没有任何好感积累，兑换页面还未激活。
正当卫青夜准备仔细看看，积素已经转过婀娜的身躯，眼中的泪滴如同断了线的珠帘。
这到底是怎样的眼神，杀意与爱意纠缠，似乎还有些见到心爱之人的痴迷。
来不及研究系统，卫青夜急忙抢先开口：“姑娘？你没事吧？”
他也是心中打鼓，这积素三百年后情绪貌似更加不稳定了。
前一秒还在喊打喊杀，后一秒直接就破防嘤嘤嘤了，甚至系统捕捉的情绪都是无法判断。
他更不可能向对方承认身份了。
如今，他就是个筑基一境，要是承认自己便是卫司羽的小号，这不被对方把肋骨抽出来剔牙？
他得装下去，还得想法子活下来！
积素她收起蛇尾，仿佛有无尽的委屈：“你先前话语，到底何意？”
“突发其感的诗句罢了，和诸多同门同来青山，明明在同一明月之下，他们却让我来送死，难道不可悲可叹吗？”
卫青夜可算是绞尽了脑汁，才想出这一番解释。
不过表情已然控制到位，他仿若有无尽悲凉，感叹人生无常，就连家族都出卖了他。
“诗句？”好感值瞬间变化：0（陌生）
积素原本以为这卫青夜真是那负心之人的转世，可现在她又有些怀疑了。
因为这卫青夜表情做不得假，这诗句也可以像对方那般解读。
这似乎也是一位为情所伤之人，只是对方的是家族情谊，而她的是感情罢了。
不过看到对方和卫司羽几乎一样的脸，她心底的恨意无法压抑。
好感：-60【厌恶】
“可以不杀你，但要撕了你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