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被发现的约瑟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有些心虚地稍微坐直了一些,想要自己接过那杯葡萄汁。
然而,芙萝拉却轻轻一仰,避开了约瑟的动作。
在约瑟不解的目光里,芙萝拉嫣然一笑,红润娇艳的唇瓣扬起一个妖媚的角度。
她两根白嫩的芊芊玉指轻轻一拈,便将那因为残留着唾液而略带晶莹的吸管拈起,然后送至银发幼女粉嫩的红唇边。
“啊~”
芙萝拉轻启朱唇,呵气如兰地向约瑟催促着。
“你……你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突然来这里又是要干些什么?”
约瑟被搅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脸警惕地朝着远离芙萝拉的方向缩去。
“诶~勇者大人是不满意小女子的服侍吗?可真令人伤心。”
芙萝拉哀怨地撅着嘴,将手中托着的葡萄汁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只是稍微来回访一下昨天看过的病人,不行吗?我可是个称职的医生呢。”
“别的修女还有点可能,但如果是你这家伙……只是怕我突然出事了,你就会少了个趁手的道具吧。”
约瑟闻言冷笑一声,丝毫不为所动。
她一手抓过那杯葡萄汁,连吸管也不用便仰着头“咕咚咕咚”地将其一饮而尽。
“勇者大人说话可真伤人。明明人家确实是真心实意地在担心您。”
在约瑟豪放牛饮的同时,芙萝拉表情略有些严肃地说,
“至少现在看起来,您昨天的乱来没有留下太大的隐患。
“只是,今天能安然无恙不代表以后勇者大人也能一直化险为夷。依这边的建议,您日后还是尽量不要再这样过度出力会比较好。”
“知道了,麻烦死了。”
约瑟随意地用手背拭过粉嫩唇瓣,将嘴沾到的几滴葡萄汁擦干净,
“说正事。你还不至于闲到跑来地方就是为了给我带两句话吧?”
“真心急呢,勇者大人。女孩子得可矜持点才会受男士欢迎哦。”
话语间,芙萝拉斜坐到了约瑟身侧,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给银发幼女留下了一个曲线惊人的曼妙背影,
“勇者大人可能不清楚,最近在民间和贵族圈子里,有关‘圣女已死’的说法,慢慢开始流行起来了。”
“为了粉饰太平放了那么久的假消息,起点流言已经算是轻的了。况且,这种事情你们不是早就该预料到了吗?”
约瑟闻言,摆出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回应。
“所以这边也在想办法挽回。”
芙萝拉转过头望向约瑟,
“经过教会高层的讨论,一周后,也即丰收月的二十一日,我们将在恩多尔城内召开创世女神赐福仪式。届时,圣女将在全体民众的注目下接受女神的赐福。
“教会高层相信,这次仪式能破除有关圣女的一切流言,提振民众的士气,增强大家对抵抗深渊侵略的信心……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果然是这种无聊的作秀啊。”约瑟颇有些兴意阑珊地挥了挥手,“刚当上勇者那时也是这样。你们这群人,真是猪头人改不了吃粪。”
“综上所述,希望勇者大人能积极配合我们创世女神教的工作呢。”
芙萝拉就像是没听到约瑟的嘲讽一般,维持着公式化的微笑道,
“不止是这次赐福仪式,之后也可能会需要勇者大人出席各种场合。届时还请多多关照。”
“麻烦死了。”约瑟捂着脸小小地呻吟了一声,“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不可能。”
芙萝拉脸上笑容未变,话语却一字一顿,毫不留情地将约瑟的路给堵死了,
“那么,既然勇者大人都知道了,我们就动身吧。”
“动身?”约瑟疑惑地反问,“去哪?”
“哎呀,当然是去做些仪式的准备工作啊。”
芙萝拉故作惊讶地歪了歪头,
“那么重要的仪式,我觉得即使聪明如勇者大人也必须提前练习呢。”
“……”
约瑟沉默了两秒,忽然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大腿道,
“哎呀!可惜我今天还要负责监督罗兰殿下的训练事宜,所以一时半会分不开身去彩排了,这可真是不凑巧呢!”
而芙萝拉只是不慌不忙地俯下了身子,在约瑟耳边轻声呢喃:
“是这样吗?可我刚刚听说勇者大人已经把后面的训练项目都写下来交给蜜蕾悠小姐了,还已经预定了下午茶的菜单呢。”
“那……那是……”
银发幼女一时眼神飘忽,小手绞在一起尴尬地笑了笑。
真是上了这女人的贼船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得那么爽快的。
“那么,还请勇者大人移驾寒舍。”
后悔不已的约瑟恋恋不舍地与躺椅深情对视了一番,然后以蜗牛般的速度朝着芙萝拉打开的传送门挪动起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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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传送门内一步跨出,映入约瑟眼帘的是有些眼熟的女性卧室。
“……刚才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仪式的准备是来你家里?”
约瑟看了看梳妆台旁的全身镜,又看了看在衣柜里翻找着什么的芙萝拉,有些不解地问。
芙萝拉一件一件地把衣服往床上和梳妆台上扔着,同时向约瑟解释道:
“嗯……怎么说呢,以勇者大人现在的容貌,想要让民众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心生好感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除了这一点,勇者大人在扮演圣女上就根本没有任何加分项了。
“说得严重点,勇者大人身上几乎全都是一个就能把印象分减到零分的减分项目。
“既没有淑女应有的仪态,也缺乏富有涵养的谈吐,衣着打扮更是糟糕得一塌糊涂。
“以这样的状态,要在赐福仪式那天饰演好‘民众心目中的圣女’几乎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所以,我才把勇者大人带到了这里,希望能用这几天来教会勇者大人很多理应知道的事情。”
“你……你的意思是……”
约瑟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直到这时,她在注意到被芙萝拉拿起那些女性衣服的尺码,都异乎寻常的小。
根本不像是芙萝拉能穿进去的衣服啊?
恩多尔家里,罗兰就是最小的直系成员了吧?
将那些衣服的尺码和自己进行了一番对比,一个可怕的事实出现在了约瑟脑海中。
“哈,哈哈……你,你最近有了个新妹妹啊?还是你其实已经结婚了,最近正在备孕什么的……”
银发幼女吞咽了一口唾沫,干笑着朝门口连连后退。
“咔嚓。”
悄悄用背后的手扭了扭门把手的约瑟,得到了令她绝望的机关声。
打不开。
门被锁死了。
“那些……一定是给你自己穿的吧?其实你最近迷上了研究缩小术,在练习时没有衣服穿所以……”
约瑟绝望地胡言乱语着连她自己也不相信的妄想,以颤抖的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希冀询问,
“和我,其实没有半点关系吧?”
“啊啦,那是当然……没可能的啦~”
手持着一件蓝白条纹的抹胸,芙萝拉脸上挂着掠食者般的微笑,一步步朝慢慢往角落里缩去的银发幼女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