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以彤不禁回想起早些时间,羽叔文找到自己,拜托道∶“以彤,能不能找些你的旧衣服借给我。”
“哎?”凤以彤吓了一跳,“你……你要我的旧衣服做什么?”
“当然是大有用处了。总之你先借给我,很快你就知道了。”
凤以彤鬼使神差地就借给了他,并没有多想。不过是一些衣物而已。
回到现在,凤以彤看着台上不断展示着“自身魅力”的师姐师妹们,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下一位,赖艺发长老记名弟子——黎冰。”
慕凛月看着刚刚上台的师妹,一脸的不屑。
“哎呀,慕师姐,下一个就要到你了。”
“加油,慕师姐!我们都相信你可以的!”
身后的师妹们看着慕凛月,全都在为慕凛月加油打气。慕凛月慢慢转过身看向她们,一脸温和地笑道∶
“谢谢师妹们。花魁什么的,我也不敢觊觎,只是单纯想上去为大家献上一首好曲而已。”
完美。
“哇!慕师姐!你真的太酷了!”
谢谢,我自己也知道。
慕凛月轻轻点头,对刚才的那个师妹微笑着回道∶“谢谢你,我感觉有自信了。”
“下一位,赵德山长老亲传弟子——慕凛月。”
“哎哎,慕师姐,已经轮到你了!”
慕凛月闻言转身,慢慢走上台,边走边道∶“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呀!慕师姐!你是最棒的!”
忽略身后的应援色,慕凛月看着对面从台上下来,一脸满足的师妹,微笑着对对方点点头。那位师妹见状,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师姐。”
等师妹从她身边走过,慕凛月神色一变,一脸冷漠。
跟我抢花魁?你有那个本事吗?
重云宗花魁大会?不就是为我慕凛月准备的?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姿色。只有我慕凛月,才是重云宗,最美的女人。
一到台前,众弟子均是满场高呼,一些认识慕凛月的人开始大呼她的名字,看上去人气十足。
“哎哎,她是谁啊?看起来很有名啊。”
“嗨,慕凛月你都不认识?赵德山长老的爱徒啊。十八岁淬体大成,敛息大成,水木双属性地灵根的天才。”
“不仅如此,还是夏炎国尚书家的千金小姐,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家世显赫,在咱们重云宗,你根本找不出第二个来。”
听到场下已经有熟人开始向周边的人吹嘘自己,慕凛月脸上的笑意更是增添几许。
“是倒是。不过老兄,我怎么觉得你这介绍,就好像是在讲一个炮灰角色啊?感觉像是垫脚石啊?”
闻言,慕凛月脸色差点瞬间垮下。我?本小姐?垫脚石?笑话,谁能让我做垫脚石啊?
“垫脚石?谁的垫脚石啊?”
“嗨,还能有谁,羽叔文的呗。”
羽叔文……羽叔文?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屁孩?哈哈哈哈,笑话?我慕凛月会输给那么一个小屁孩?真是笑死我了。
慕凛月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看来你们是不懂已经成年的女人的魅力啊。
看好吧,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全都拜倒在,我慕凛月的……
“嗯哼!”
突然,一声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慕凛月的臆想,只见对面坐在评审位上的赵德山,看着慕凛月,一脸的尴尬。
“请问这位弟子,你还要让我们等多久?”
云君浩看着慕凛月,表面和蔼的笑容可没有丝毫的笑意。
莫辜淮不由得打了个哈欠,一脸无聊。徒儿什么时候上场啊……其他人都好一般啊……
赵幻儿看上去魂不守舍的。徒儿为什么不参加啊……要是参加的话,这些家伙根本就不够看嘛……
“不好意思,宗主,各种长老。”慕凛月赶紧道歉,随即,正了正神,拿起手里的竹笛,尽量保持微笑道∶“弟子不才,愿献上一曲乐曲——凌歌谣。”
“嗯开始吧。”
微微施了个礼,慕凛月开始了演奏。笛声渐起,悠扬动听,似舞女在一无所有的舞台舞动曼妙的身姿。慕凛月演奏着,时而跟着乐曲一同曼舞,在那长长的舞裙下,时不时露出洁白修长的美腿,充满了妩媚。
“唔哦!!!”
台下男弟子看得那叫一个激动,盯着那双美腿,仿佛被勾了魂,一些离得较近的弟子甚至觉得自己能看到那罗裙下的,不可侵犯的圣地,拼命低下头想一窥究竟。如恶狼般的惊叹声,听得一些女弟子略有不满。
“什么啊……这些男人也真是的。”
听到周围女弟子们的不满声,凤以彤也是皱着眉头。男人……是这样的吗?她又想起了羽叔文,那个一直在她身边,即便跟她亲密接触,也毫无作为的男人,充满了疑惑。
为什么感觉羽叔文不一样呢?他真的是男人吗?
慕凛月见成功勾起了男弟子们的兴趣,更加卖力地舞动着,不知不觉,用力过猛,仿佛忘记了舞,不过是配合她的曲,难免有些弄巧成拙,让台下的长老们都略有不满,赵德山更是捂住了脸。哎,我这傻徒弟啊,太丢人喽。
曲罢,舞得尽兴了的慕凛月,看着对面的长老们,一脸的激动。那神情仿佛在说,是我赢了吧?肯定是我赢了吧!
“嗯,感谢你出色的演出。”
云君浩点点头,露出和蔼的笑容。慕凛月见状,鞠了个躬,很是自满地走下了台。
“哇!慕师姐!你刚才的表演真的太棒了!”
“是啊是啊!简直是天籁啊。”
师妹们很是合宜地拍着马屁,慕凛月苦笑着,摆了摆手∶“没有啦,一些不入流的表演而已。”没错,再多夸一些,再多夸一些!
“哎?叔文师妹来了!”
没成想,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转到了一个人影上。
只是在此刻,来人犹如众星捧月,所有人都看向他,为他让出一条通往台上的路。没有人敢靠近他,他站在哪里,宛若置身世外,遥远的仿佛无法被触及。
求你们,别看了,别看了。
羽叔文不敢想他现在是什么样的神情。想来应该是羞耻到不行了吧。不过所幸他戴着面纱,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也必然看不见他脸上的羞耻。
他迈出脚步,一点一点准备走上台,周围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世界仿佛凝固。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他们的神情,他怕他们会笑他,他一个大男人居然穿着女装,这在这个世界真的是一件极其羞辱的事。
但事实上,他应该抬头,抬起头来看看周围,每个人脸上的那种震惊。
“下一位,莫辜淮长老亲传弟子——羽叔文。”
听到云君浩的这一声,台下的众弟子们全都高呼道∶“耶!叔文师弟!你是最棒的!”
“叔文师妹!我们爱你!”
“羽叔文!羽叔文!”
火爆程度可见一斑。
慕凛月仿佛完全没听到对面的那些高呼声,眼中只有从她面前走过,准备上台的羽叔文,整个人都看呆了。为什么世间会有这么美的女人?她甚至……还戴着面纱……
随后慕凛月脑子一沉,一下子就昏了过去。身后的师妹们立刻抱着慕凛月,焦急地喊道∶“慕师姐?慕师姐!”
羽叔文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一片混乱,只是慢慢顺着台阶,走到这个硕大的舞台上,来到众位长老面前的空旷处,抬起头,只见……咦,怎么他们好像都傻眼了呢?
对了,刚才我好像还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了?是谁啊?怎么我上来以后……周围……全都安静了啊?
羽叔文打量着周围,却见,每个人脸上,那种吃惊,那种震撼,仿佛看见了毕生不曾见过的……某种最为独特的东西一般。
大家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想想……这不就是我在宗门大比第一次登台时,大家的表情咩?
羽叔文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大家眼中的他,实在是惊为天人。
漆黑的长发如扶风柳枝,一举一动,仿佛能够牵引着人的心弦。洁白无瑕的肌肤并不是没有生机的苍白,反而因为殷红血液的润色,看上去更加带有一种青熟,好似水嫩的鲜果一般让人想要尝上一口。
即便年纪尚浅,但身姿也不该如这般,纤细窈窕。身上粉白的绸缎罗裙,于他身上,就像是天上仙子洗涤身子后所穿的霓裳,纯净至极,优美无暇。
特别是那一双美目,那凤眼,好似能够说话一般。当他直视你的那一刻,能勾起人的无数欲想。修长的睫毛增添几许妩媚,明亮的瞳孔好比明镜般的湖水,眼望去,波光粼粼,澈得让人难以自拔。
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岁孩子该有的容颜!甚至……更不该是一个男孩该有的!
看到大家的神情,羽叔文有点慌,大家该不会又把我当成是女的了吧?误会不是早就解除了吗?话说师尊,云师伯呆住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呆住了啊?就不能讲点话吗?
“嗯哼。”
羽叔文轻咳一声,想给大家提个醒。这一声,众位长老才立刻回过神来,看着羽叔文,议论纷纷。
“叔文他疯了?他怎么敢这么穿的啊?”
“是啊?他要这么做?别的弟子还比个卵蛋?”
“要不直接宣布他赢得了?”
“嗯,有道理。我举双手赞成。”
“我双手双脚都赞成!”
云君浩轻咳一声,让众位长老停了下来,也方便自己正了正神。随即看向羽叔文,苦笑着开口道∶
“那个……叔文啊……你来参加干什么?”
“哎?云君浩,这话就搞笑了。不是说参赛人员身份不限的吗?那不论是男是女,也照样没有限制才对啊。”
莫辜淮一听,立刻就不乐意了,张嘴直接开始输出。她家徒儿美得不似人,天上神仙也无法比拟,如果不来参加,岂不是暴殄天物。
云君浩哪里不懂莫辜淮的意思,只是她在这种场合丝毫不给自己面子,难免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暗道∶哎,早知道就不喊你来了。事实上,只要是羽叔文参加的,莫辜淮都必到场。
赵幻儿看着羽叔文,拿出手帕,轻轻抹着眼角的那一滴泪水。徒儿啊,幸好你没有参加。不是为师不看好你,只是……怎么说呢?再怎么也赢不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身衣服,怎么那么眼熟啊……
羽叔文看着神色各异的宗门大人物们,正了正色,很是恭敬地向云君浩询问道∶“云师伯,按要求,叔文应该也有资格参加。当然如果要判叔文没有资格的话,叔文也可以接受,只是希望能给叔文一个机会。”
羽叔文当然知道云君浩不可能取消自己的资格,毕竟如果他要真没办法参加,当初报名的时候就会被直接告知不行了。一回想起当时给他报名的师兄,那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他就觉得这事基本妥了。
“瞧瞧!瞧瞧!这可是我莫辜淮的徒儿!这就是我的乖徒儿!”众人听到羽叔文的话,莫辜淮那个高兴啊,乖徒弟真给她挣脸啊。
只是她的行为,难免有些给她口中的徒儿丢脸就是了。
“那……叔文……你有什么展示吗?”云君浩强露出笑意,对羽叔文问道。
“回师伯,叔文,想演奏一曲乐曲。”
只见,羽叔文从腰间,拿出一支竹笛。
嗯?又是笛子?
云君浩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莫辜淮,没想到莫辜淮也是一脸的疑惑。
“徒儿……你还会这个呢?”莫辜淮终究忍不住问了出来。
“哈哈,师尊,容我献丑了。”
羽叔文说完,拿起竹笛,放到嘴边,正打算吹,一个长老忽的站了起来,欢呼道∶“好!好!好……”
意识到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放在他身上,长老脸上抽了抽,有些尴尬地坐了回去。
“那么叔文,请你开始吧。”
听到云君浩的话,羽叔文应了一声。
“好的师伯,叔文,就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