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所在的仙宗不同于高高在上的白玉京,而是一个由世家王朝演变过来的仙国,刘家王朝,与白玉京一样,有着仙人镇守。
刘家子弟修行大日煌极法,恰是这种阴邪之物的克星。
虽然刘远被当地人成为上仙,但他还远远达不到飞升的水平。
当今世上,仙人不过堪堪九人。
极力运转大日煌极法,刘远将周围所有的灵气吸收过来,汇聚于自己的剑上。
一招见胜负,不然就要搬救兵了。
僵尸此时也已经毛发遍身,疯狂吸收着周围的水分与灵气,大有尸解重生的意思。
“岂有此理,竟敢在我面前尸解,当我不存在?”
说话间,刘远冲上前,躲过僵尸攻击,一剑砍在僵尸的要害部位。
柳宁大叫着不要伤害她的夫君,却被余波震飞,口吐鲜血,愤恨地看着眼前这个上仙。
其他人也被巨大的声响吵醒,顶着阴冷的寒风,看见了与他们上仙搏斗的僵尸。
一时间,众人惊呼,紧张地看着战斗,期望上仙能够获胜。
炫目的昏黄之光闪过,只见僵尸格挡住刘远的全力一击,便将尖牙刺入刘远身躯。
刘远大吼一声,连忙震开了僵尸,速速后撤,点穴止住尸毒蔓延。
神色疲惫而凝重,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个僵尸的对手。
正要呼叫帮手,却看见一道凌厉的刀光闪过,僵尸被一分为二,再无半点生机。
黑夜之中浮现出白玉仙和徐执的身影。
眼见自己的夫君被劈成两半,张夫人尖叫着跑到尸体旁,无助地望着。
她身体颤抖,想要触碰却又害怕让尸体更加残破。
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做不了,这就是张夫人的现状。
刘远则看着白玉仙和徐执,说道:“原来是白玉京的道友,多谢相助。”
白玉仙现身的那一刻,刘远便已经明白,这一代的白玉京传人已经下山了,和情报中的信息一模一样。
他定眼瞧着徐执,注意到刚才的刀光以及徐执手中握着的精钢刀。
这一刻,刘远于心中了然,白玉仙身边的那名男子就是传闻中的徐执。
仅仅修行两三年,便已经远远超过我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何会如此之大,刘远暗自神伤。
白玉仙和徐执点头示意,看着下方不知所措的张夫人。
其实早在张夫人拿出草纸的那一刻,白玉仙便想动手将草纸夺来。
可是,还未等她行动,草纸便自行燃烧,灰飞烟灭。
速度之快,就连白玉仙都没反应过来。
这个突发情况也愈发让白玉仙确定,那名老道绝不简单。
“这借尸还魂之术不简单,我怀疑那名老道是魔宗之人,魔宗之人最擅长变装易容,操练邪术。”
徐执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僵尸身上,伺机而动,回道:“解决僵尸后,我们就把那老道找出,好好盘问一番。”
在一旁观战的二人也注意到了前来查看情况的刘远。
然而,刘远作为刘家王朝的弟子,实在让人大失所望。
没办法,徐执一刀将僵尸解决。
之后,白玉仙和徐执来到现场,用神通观看张夫人的记忆。
一旁的小贩看见是之前买走玉镯子的两位客官,有些紧张。
刘远缓缓站起身,正要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却听见张夫人那边出现了异动。
夫君复活无望,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张夫人便自杀索命。
原来的借尸还魂之术是将阴气逆转为阳气,反过来便是将自身的阳气与阴气结合,由实反虚,化为怨魂。
而始作俑者的头发作为媒介,指引着张夫人的怨魂索命。
意识到张夫人想要报复那位刘家嫡子,刘远大吼一声,冲上前制止,却晚了一步。
锋刃映射月光,锋芒刺眼,徐执手握锋刃,一刀挥向怨魂的方向。
早已离开的刘光秀察觉到阴气侵袭,立刻激发了大日煌极法,抵御怨魂攻击。
“嚯,你个凡人,竟敢向我索命?也罢,让我看看是谁在算计我。”
下一刻,只见刀光闪过,将怨魂拦腰截断,却也破掉了刘光秀的大日煌极法。
仅有一半的怨魂抓准时机,扑向了刘光秀的手臂,种下诅咒。
刘光秀吃痛,面色凝重地看向自己被种下诅咒的右手。
刀光太过迅猛,一旁的同行者来不及挡住。
“是那天被撞死之人的妻子,看样子是逆练了借尸还魂之术,背后有魔宗的影子,可这刀光着实没见过。”
如此分析着,刘光秀继续运转着大日煌极法,拔除诅咒不过是多花费些时日,不是太大的问题。
“公子,需要我过去看看吗?”
“不需要,是白玉京的人,是那个徐执,继续向前。”刘光秀神色平常。
“我们会有机会和他见面的。”
张夫人的怨魂彻底消散于虚空中,再无生还可能。
看见徐执出手,刘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觉得怨魂必然是伤不到那位刘家嫡子的。
虽是嫡长子,但刘家王朝却行养蛊之事。
凡是主家的孩子,到达年岁都要去游历,最后回到主家,参与太子的角逐。
在太子的角逐里,年纪并不意味着优势。
至于谁最后会成为太子,继承皇位,还是要看那位刘家仙人的意思。
尽人事,听天命,对于整个刘家,那位仙人就是天命。
下方的刘远松口气,白玉仙却看得清楚。
徐执的那一刀,看起来是攻击怨魂,实则是帮助怨魂攻击刘光秀。
“你明明可以救她的。”白玉仙轻声说道。
“怎样才算救?我不认为让她苟活于世算救,更别提还有刑罚的事情,她可没我这般幸运。”徐执却反问道。
“都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自己的问题都尚未解决,如何有能力救到底,你可以吗?”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白玉仙自然不可能给出肯定的答案,唯有摇头沉默。
“你不懂,我也不懂,那就只能想了,想出一个自洽的答案,想出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答案。”
“或许到了那一天,我就能知道应该怎么救张氏夫妇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