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认输。”
徐执转身背对白玉仙，继续说道：“虽然听起来像是后悔，但其实我只是想说我并不是铁石心肠。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就算胸口再怎么酸涩，也只能咽下去。”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吧，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抱歉，事到如今，我居然有些舍不得，对不起，忘了刚才的话吧。”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徐执度日如年，等待审判。
白玉仙没有立刻回应，同样沉默片刻，才幽幽说道：“原来这几天你一直问道是否彻底死心，就是想说出这句话啊。那你确实不该说的，为什么要说呢？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意义？”
她愈发激动，傲然的语气夹杂泪腔。
“难道你没有想过死灰复燃的可能吗？你知道我被你拒绝后，这些天来有多么痛苦吗？想靠近你，想和你说话，最后只能作罢。”
“你和柳宁聊得那么欢快，我就只能在一旁看着，不敢出声，就怕无缘无故地生气。徐执，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痛苦，事到如今，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你太自私了。”
徐执张了张嘴，想要说自己其实也一直压抑自己，就怕守不住心关。
现在一切都晚了，无论说什么都只是徒增烦恼，他便闭上嘴，闷声回道：“你是对的，我太自私了。”
死寂蔓延。
徐执暗自叹气，事后会如何，也是离开洞天之后的事情，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柳宁一起离开。
正当他鼓起勇气，准备转身看向白玉仙时，却感到对方靠近自己。
“怎么了……”
话还没有说完，徐执就被白玉仙扑倒在床上，一如当时在王家宝船的场景。
只见白玉仙泪眼朦胧，神情激动，檀口微张。
第一次看到如此激动的白玉仙，徐执惊诧不已。就算是那次过河前的拒绝，她也不过瘫坐在地上，神情落寞。
“你……”
声音刚刚出口，便被柔软之物堵在喉咙，徐执明白，他可能中计了。
算了，无所谓了，就这样吧，后面的事情留给后面的自己来想吧。
徐执彻底破罐子破摔，主动迎合起白玉仙。
直到两人都有些窒息之感，才不舍地分开。
“你怎么现在才说，哼，还说自己不是铁石心肠。”
话语带着哭声，却也难掩那动人心弦的欢喜之音，白玉仙又是流泪又是轻笑，“我等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才等来这一刻，你已经输了，后面可要好好赔偿我，就用你的一生。”
看着身上明媚动人的仙女，徐执口干舌燥，翻身将白玉仙压在身下，第一次主动吻向白玉仙。
两人动情而忘我地吻着，火堆劈啪作响，温暖火光照耀终成眷侣之人。
无论之前如何痛苦，不管之后会有怎样的艰辛，至少在这一刻，白玉仙和徐执是欢喜的，是快乐的，是无悔的。
白玉仙和徐执相拥在床，耳鬓厮磨。
“我们该走了，还有要紧事要做。”
“嗯。”
“那走吧？”
“嗯，那你先放开我。”
“我反悔了，再抱一会儿。”
“嗯。”
直到不得不离去，他们才依依不舍分开。
看着紧紧靠在身旁的徐执，白玉仙笑道：“怎么，先前那副将我拒之千里外的气势呢，怎么现在比我还要粘人。”
徐执却一本正经地回道：“既然你选择了我，我也会全心全意待你，至死不悔。”
没想到徐执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坚持，白玉仙被情话打了个猝不及防，羞红着脸，轻声回道：“我知道的，我也会全心全意待你。”
说着，两人又一次搂抱在一起。
腻歪了一会儿，白玉仙推开徐执，“不行，你不能这么粘着我，会误我修炼的，之后的事情出去再说。”
内心汹涌的羞意似风似火，击垮了白玉仙的神志。
徐执轻轻牵着她的手，“知道了，那我们就走吧。”
……
另一边的柳宁没有顾忌，加上还有仙人残魂的帮助，很快便躲开赤黑魔龙的追杀，隐藏在一处悬崖之下。
她在那里，发现同样来到这方洞天的几个散修。
五个散修中，只有一个女散修活了下来，其他几人，包括那个看似首领的男子，已经全部因为死气而成为怪物死去。
破碎灵物散落一地，女修正调用体内的本源之炁压制住死气，保持着微妙平衡。
察觉到柳宁出现，那名女修睁开眼睛，宛若实质的黑色死气已经完全占据整个瞳孔。
“原来是柳道友来了，如你所见，现在只剩下我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阴，名月华。”
柳宁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站在洞口，看着几具充斥着死气的半人怪物尸体，神情严肃。
她完全无法从其中感受到灵气、血气，仿佛被人抽光一般。
眼前这个名叫阴月华的女修士，体内充斥着四种明显来自他人的气息，甚是诡异。
看出柳宁的疑惑，阴月华微微一笑，说道：“柳道友误会了，我并没有残害同伴。我们当初修炼这里的气息之时，没有发现灵异死气的存在，等到异常爆发，已经为时晚矣。”
言毕，阴月华重重叹气，“最后再也抑制不住死气，我们五人就商量，生者可以使用死者的灵血二气与本源之炁，压制住体内死气。结果如你所见，其他四人死亡，我变成了如今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闻言，柳宁慢慢走向洞穴，借着月光第一次看清阴月华的模样。
全身覆盖着赤黑与尘白相间的鳞片，头长两根畸形龙角，漆黑竖瞳透着煞意，一条一人之长的龙尾赫然出现在身后。
“原来如此，看样子你遭遇了比生死大劫还要恐怖的事情啊。”
从阴月华的身上剥离一丝血气，柳宁惋惜道：“除非你能早日炼化本源之炁与死气，否则你很难恢复人形身躯。”
阴月华缓缓起身，与柳宁保持距离，说道：“无妨，这就是我要的机缘，这个结局我和他们都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