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怡也拿出了自己的弓箭,和林允站在一起。
她的眼睛闭上又睁开,“我们对阵它的胜率是……百分之百!”
本来林允还想着要不直接划封住门口的丝网,然后逃出去,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既然胜算很大,那么,先拿它来试试刀,看看银制品对血族的压制效果怎么样。
现在就只剩下林允和白幼怡所站着的地方,还没有被血丝覆盖住,此刻溅落在地面的血液仿佛生命体一般,向林允慢慢靠近。
林允手中的银剑在地上划了一个圈,留下一圈细碎的银沫,就是这么一点银沫,血丝不敢越雷池半步。
看来血族对银制品有着天生的畏惧,并非出于理智的判断,而是藏在潜意识中的。
“速战速决吧。”林允对白幼怡说。
白幼怡点了点头,搭箭上弓,瞄准了店长的头。
箭矢出弓,命中了店长的头颅。
店长吃痛地发出一声古怪的叫声,布满整个房间的血丝开始蠕动起来,银制的箭矢仿佛火焰般灼烧店长的尸体,他原本覆盖着血肉的地方冒出白烟。
不多时,店长的头颅就有一半消失掉了,看上去很是吓人。
但失去了半个头的店长,依旧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在“滋滋滋”的焦糊声中,抓住箭尾,然后拽了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它再次失去了一只手掌。
林允敏锐地发现了一点,被银制品烧毁的地方,没能立即复原,以一种非常缓慢的方式在修复着。
这可是一个重大发现。
吸血鬼之所以难缠,一是因为他们恐怖的同化能力,能把自己咬过的人变成吸血鬼,而是他们变态的恢复能力,仿佛拥有不死之躯一般。
如果银能阻止吸血鬼恢复,那么在以后面对吸血鬼时,胜算会大很多。
就在白幼怡准备搭箭,给店长致命一击的时候,林允伸手拦住了她。
“我来吧,你动手没问题吗?”毕竟店长现在的样子虽然是吸血鬼,可他之前也是人类,林允怕白幼怡接受不了。
白幼怡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微笑:“我没问题的,我是神格者啊,以后肯定要杀人的,这只是一次演练,对方还不是真人呢。”
白幼怡的语气很坚定,林允最终放下了手。
“那就交给你了。”
“谢谢。”
店长仿佛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了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四周的血丝开始蠕动起来,带动店长的身体向鞭子一样,甩向林允和白幼怡所在的位置。
白幼怡举起了弓箭,眯着眼睛,找到了半个狰狞的脑袋。
“嗖”的一声破空声中,店长最后的半截脑袋也被削掉了。
它在俯冲的身躯仿佛失去了动力一般,开始在空中作自由落体运动,最后化作了一团血糊砸在距离两人不远处的地方。
血糊外套着一件武器铺的制服,表明了它原来的身份。
周围的血色丝线也像是被大火烧过的干柴似的,化作了黑色的灰烬。
“看来你单对它,胜率也是百分之百。”林允微微一笑,对白幼怡说。
白幼怡看着在自己面前化作血糊的店长,初具规模的胸脯剧烈地起伏。
“我做到了吗?”白幼怡第一次战胜一个敌人,还是在自己毫发无损的情况下,有些难以置信。
“嗯,你做到了。”林允由衷地替白幼怡感到高兴。
就像白幼怡一开始说的,自己不是花瓶。
现在就不只是说说而已了。
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现场的血迹,林允和白幼怡就离开了武器铺。
外面的天色已经到了正午,阳光最强烈的时间,最适合长途跋涉了。
林允在路边找了一辆电动车代步。
电动车大概是最好的代步工具了,因为现在城市的整个交通系统都瘫痪了,倒塌的建筑堵住了很多路段,电动车比较小巧,能灵活地穿越很多崎岖的路段。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坐在林允的身后,白幼怡低下头,让林允给自己戴上头盔,在这个过程中问。
“不知道,到处逛逛,我也不清楚,城市这么大,只要不遇上吸血鬼,我们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林允随意地说。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想法,目前就是了解流云市到底有没有安全区,还有多少幸存者,分布情况怎么样,探查一点血族的情报,顺便留意一下帝王血姬有没有复活。
流云市肯定没有完全陷落,毕竟守夜人还在死守着最后的防线。
比较让林允担心的,其实是来自官府的威胁。
毕竟秦云岚告诉过自己,如果流云市最终没能自救成功,那政府会采取人道毁灭措施,也就是把整个流云市炸掉,连人带血族一起消灭。
林允不知道政府的底线是什么。
说实话那样自己也就死了,这已经是威胁自己和姐姐生命的事情了。
如果可以,他想知道拯救城市的办法。
可惜现在已经联系不上秦云岚了,他给秦云岚发的信息对方一条也没有回。
好在白幼怡预测一周后的流云市,依旧是安全的状态,虽然只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是真的,但林允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目前他能做的,好像真的只有在城市里面瞎转悠,收集流云市的情报,找到线索。
白幼怡并没有因为林允的敷衍而感到高兴,她在后座上楼住了林允的腰,也许是怕风,她把脸贴在了林允的背上。
林允坐在前面,感觉身上和白幼怡接触的地方有一些痒,一种奇怪的感觉传遍全身。
“坐稳了,我要发车了。”林允提醒白幼怡。
回应林允的是更加紧密的拥抱。
在这一瞬间,林允有种想要带着白幼怡去远方,把油门踩到死,突破边界的封锁,到海边去的冲动。
“我们马上要面对数量庞大的血族了,你不害怕吗?”白幼怡在风中轻声说。
“不是还有你挡在我前面吗?”林允脱口而出,这个时候,他还是说不出一句漂亮的话啊。
“你呀。”白幼怡娇嗔了一声,神情忽然恍惚,“我感觉和你认识了好久的样子,明明我们一个月前,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说这是缘分吗?”
回应白幼怡的是骤然的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