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吃腻了自己做的饭,阿纳垭带着萨霆跑去大宅蹭饭,顺便和老人家们聊聊天。免得他们觉得下面小的不关心,胡思乱想要难过。
“多带点回去,萨霆怀着孕多辛苦,你记得照看好。”
“阿古,很多了拿不动了,你们自己留点……”阿纳垭怀里抱着一堆用捆起的纸包,好不容易才没让它们掉到地上。
这不是吃完饭要走了么,娜塔和德拉夫伴侣俩担心萨霆吃不好,愣是把补品库给打开,起码掏出六成的珍藏给他们。
不好说是不是临时起意,毕竟这么多打包起来都需要时间。
“这有什么,给你们栓四足鸟上。”德拉夫已经在抓紧把东西给他们绑四足鸟上面,待会肯定是驮不了人。
旁边的卡莎也在帮着把东西绑上去,忙的不亦乐乎。
“怀孕可辛苦了,要好好照看,这些东西很快就会吃完的,记得过来再拿些。”
念叨着好像又很担心,改口道:“算了,明天我给你们再拿点过去,搬过来之后我采买了不少屯着,现在都涨价了,你们还能省点。”
娜塔接着话说:“菲可尼亚可大方了,有什么折扣什么好东西,都会让人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尽管搬,没了我们还能去买点凑积分。”
提起菲可尼亚,阿纳垭不禁咂咂嘴。庆幸萨霆还没出来,不然他又得乱吃飞醋。
不过怕什么来什么,转过身就看见萨霆和米莉安并肩散步,说着话走出来。俩人看见门口的乱象不禁觉得喜感。
“不能再拿了阿古,真的搬不动了。”
“好好,就先拿这些。”
“都是些什么?”萨霆好奇走过去看看,就见四足鸟前后左右都被挂上大大小小,看起来不轻的浅绿色纸包。
感觉它硬挺着长长的脖子,已经要罢工了。
“阿古他们担心你吃不好,特地让搬回去的补品,这么多,够你吃上大半年的了。”
萨霆习惯性的摸摸腹部,有点忧伤自己逐渐消失的腹肌。“怕是一年都吃不完。”
“反正也好储存,不碍事。”米莉安也过来瞅瞅。
她看四足鸟没什么精神,便用双手抱住它的脑袋,也没见核圈纹出现,四足鸟便又重新活络起来。
“好孩子,把东西驮回去。”
“嘎了嘎了……”四足鸟抬头挺胸,没人牵着就自己往家的方向走。
米莉安转身和伴侣俩拥抱后,便退后目送他们牵手离开。
平时他们俩那么忙,好久都不一定能过来一趟,可见他们多珍惜相聚的机会。
“母亲,外头露水重,我扶您进去吧。”娜塔楼上她的臂膀,看着她恋恋不舍的模样安慰道:“孩子都大了,他们想过来就会过来的。”
“唉,总觉得日子过得太快,要做的事情却还有很多。”
叹息着,她随着家里人回屋去。
也许是有什么感应,米莉安忽然在屋门口回头看眼院子大门处,刚好看见个身上披着斗篷看不见脸的人快速从家门口过去。
可能是路过的?
但米莉总觉得那个身形很像个人,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
“怎么可能呢……”
“母亲,您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她摇摇头,选择淡去心头的那点恍恍惚惚的不安。
她亲手送走的提努,也许是人有相似罢了……
……
回到家的阿纳垭忙不迭把萨霆请去洗澡,然后自己撸起袖将四足鸟身上的纸包卸下来,再搬进屋子。
忙活一通后,他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
“我为什么不把四足鸟直接拉进储物间?”阿纳垭对着玄关处大堆的纸包无语凝噎。
他就想靠自己把东西收拾完,让萨霆不用插手。结果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跟个傻子一样,现在还得把纸包搬进储物间。
萨霆擦着头发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他双手插腰瞪着满玄关的纸包在发呆。
“怎么了?想和这些纸包融为一体?”
“我在想我要怎么一次性把它们搬进储物间,你去休息吧,我来就行了。”
“我是怀孕不是残废。”萨霆双手腕出现火红色的核圈纹,随后十来个纸包凭空飞起,跟在他屁股后面往储物间走。
所以说火元素为什么是最居家的异能,看这个就知道了。
忙完之后俩人迎来最舒服的相处时间。盖着温暖柔软的被子,在属于他们的大床上互相依偎着看书。
娱乐匮乏的创界岛,书籍是最休闲的事情。
还能增进伴侣的感情。
“明天的选拔有信心吗?”萨霆翻过一页主动挑起话题。
阿纳垭倒是觉得根本不是问题。“我可是兰斯洛特的圣克斯,怎么可能没信心?又不是失去异核的时候,我现在感觉自己能一打三。”
“你这叫膨胀。”
“我脑子好,怎么就不能膨胀了?”阿纳垭不服气,忽然往下钻进被窝。
没一会,萨霆拿书的手就开始轻微颤动。
“我现在月份不大,可是能把你办到求饶的,你确定要撩拨我?”
回应他的是被子下更加豪放的撩拨。
很快二楼的灯光熄灭,床榻随之传来翻涌声。看家的坎比那在屋子里面来回巡视一圈,发现没危险后便盘在温暖的壁炉旁开始歇息。
不知过去多久,它忽然竖起耳朵,警惕的环望客厅。
随即缓缓站起身,盯着楼梯口。
“唔……”
低低的警惕声从它流线型的腹部发出。
或许是忌惮坎比那的凶性,楼梯口的某种能量逐渐消散。但很快楼梯口处亮起光藤的明亮,随即是裹着睡袍的萨霆下楼。
“嘘……”他示意坎比那不要出声,免得吵醒阿纳垭。
而坎比那已经绕过他,径直上楼去守着主卧。一人一兽仿佛有着多年的默契。
萨霆到了院子,借着金色的月亮看见角落溜走的某种能量体。“算你跑得快。”
待萨霆回来,坎比那才起身让开门口,随着房门的打开跟着他进屋。今天晚上它是要守在床边了。
“萨霆……”
这时阿纳垭好像做什么噩梦惊醒,看见萨霆刚才离开过正要回来床上,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睡袍。
直到确定他是真实的,阿纳垭才从惊颤之中缓过神。
“好点了吗?做噩梦了?”
俩人在床上互相拥抱,萨霆想要尽量给他安全感。心想能把阿纳垭吓成这样的梦境肯定很恐怖。
“我梦见你不见了,而且所有人都忘了你,可我记得有你这么个人,就发了疯的找,可我就是找不到,我还害怕,好绝望……”
按理说阿纳垭没有预知梦的能力,所以这个噩梦的可能是因为他实际压力大。
原来他睡前的自信是想让关心他的人放心而已吗?
“你是压力太大了,承受着圣克斯之名,怎么可能会没有压力,我还真信你对选拔很有信心。”
“我是很有信心啊。”阿纳垭继续嘴硬,但很快搂着他躺下想要快点睡。“不聊了,快睡,明天还要忙。”
萨霆没有说什么,卧室便安静了好一会。
然后他听见阿纳垭小心翼翼的,闷着声问:“你会丢下我一个人走吗?”
而萨霆却是反问他,“你羡慕格拉芬和罗登吗?”
“……我们不会跟他们一样悲哀的。”
“所以你不需要惧怕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活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