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愈系在选拔的时候,其实每个家族的主攻方向,也在同时选拔能够进入研究院的人。
即其他家族牵头,号召同系的异者,在里面寻找天赋异禀的人才进入研究院。这是其他家族同意建立研究院的条件之一。
“啊?要我去研究院?”弗里德一怔,差点把刚进嘴的汤给吐出来。
他和瑞夏在灵结前夕过来与家里人聚餐,自然萨霆和阿纳垭也在的。他们家就是有在饭桌上聊事情的习惯,一顿饭有时候会吃上两个钟。
坐他身边的瑞夏则很是兴奋。
“那多好啊,以后我们有宝宝就是先驱者的后裔了。”
被选拔出来参加研究院“本源计划”的异者被称为“先驱”。光是一个名号就已经让许多想扬名立万,甚至名垂青史的人趋之若鹜。
这对异者来说就是难得一遇,能够凭借自己本领扶摇直上的大捷径。
荣耀又辉煌。
“先别高兴太早。”
阿纳垭在自己盘子里娴熟分解着橘红海蟹的外壳,不忘打消瑞夏的幻想。“那是要经过层层选拔的,我们帮不上忙,只能靠弗里德自己。”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美味的蟹肉已经被解离出来送进旁边萨霆的盘子。
还体贴的给他浇上秘制酱料。
速度快到连还在发愣的弗里德都觉得,若是阿纳垭分解个人肯定用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更别说同桌吃饭的其他人。
而萨霆自从怀孕后,吃喝还有家务方面基本用不到自己动手。
因为阿纳垭会抢着做,直接把萨霆照顾得有些娇气起来,有时候都张嘴等喂。不过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他还要点脸而已,勉为其难自己用筷子夹起来吃。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失为种乐趣。
看他吃得不错,阿纳垭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回头又开始解那只巴掌大的虾。
“其实我和萨霆一开始是没想过的,毕竟弗里德的兴趣还是在手艺上面,但去争取一下也是不错的。”
“争取,肯定要争取。”毗瑞扭头便对弗里德说:“你这土元素打也打不过别人,只能出奇制胜,把你磨石头的劲使出来,给咱们宝宝谋个好名头。”
“我……”
这话题是突然出现,弗里德还没有消化完,被这么一激愈发犹豫起来。
可看着毗瑞和家里其他人或思忖或期许的目光,他只能在心里叹气。“好吧,我回头看看自然系是怎么个选拔的方法。”
“你等等。”阿纳垭起身去隔壁客厅拿了刚才带过来的文件,那是选拔的公告。
弗里德没想到他们早做好前期准备,心情有些五味杂陈的接过,粗略看完。
“唔,土元素是……一档极致操控,二档干扰操控,三档创造性操控。”
这是萨霆磋商之后交给下边人去细化出来的方案,主要就是考验选拔者的底子以及看他们是否具有钻研精神。
当然能现场使用只有自己一个人会的咒术也是可以的,起码半只脚已经在研究院里面。
“我看看。”毗瑞有些着急,拿过另一张细则看。
看来他也很适应饭桌上做别的事情,还以为他会觉得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分心会很不好,阿纳垭很是担心他适应不了摩利安的习惯。
到时候免不了又要和弗里德吵架。
好不容易俩人复合,明天就要灵结。阿纳垭身为哥哥,着实不想第二天听见他们一言不合又分手的消息。
“给我也看看。”蒂亚伸手向弗里德讨要,接过后便和可利钦看起来。
发的公告已经有三天,他们今天才看见,肯定是没想弗里德也去试试水。不过现在也没有反对,大概是无所谓的态度。
弗里德忍不住问萨霆,“大哥,如果我走运进去了,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吗?”
吃得很高兴的某人连头都没抬。“还能有什么事,护着阿纳垭,顺便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别整天磨石头,多看看外面的变化。”
“嘶,那我进去的意义也不大啊。”
闻言,萨霆终于抬眼看他,眼里已经带着嫌弃。“芬理安德斯要是知道他看好的学生这么没志气,回头就得来找我抱怨,你想被我收拾吗?”
“……我也不是没志气吧?”弗里德不敢反驳得太用力,免得引爆萨霆这个孕育者不稳定的脾气。
阿纳垭轻轻一道核圈纹套在萨霆左手腕上,这可以安抚他的情绪。
“吃饭吃饭,弗里德尽力就好,你就别那么操心。”
一家人都不敢招惹,起码现在碍于萨霆怀着孕情绪容易爆炸不敢惹,所以都会顺着,包括毗瑞也在极力劝弗里德尽力就好。
最后弗里德想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便没有再说什么。
饭后老节目,打牌。
这时候老人家们来串门,屋子里开始热闹。阿纳垭打累了去厨房倒水顺便休息,扭头就看见弗里德跟进来。
看他这模样就是有话不吐不快。
“你是不是对选拔还有疑虑?”阿纳垭率先打开话题,却看弗里德摇摇头,背靠在门边的墙上,眼神郁郁。
“刚才不好和大哥吵,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
阿纳垭嘴角含笑,小抿一口温开水。“做得对,你可以跟我说,以后也这样。”
然后弗里德开始激情吐槽萨霆专制,脾气差,只会按自己的要求去要求别人,却没想到别人愿不愿意等等等等。
其中有很多阿纳垭认同的,也有他不认同的,但是都给了弗里德回应。
等人吐槽抱怨完,阿纳垭才开始解释。“萨霆是个很出挑的人,当年冒头被害时他比你们都要绝望,我和他在小木屋里生活了十年,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他落进泥里不如杀了他。”
“可大哥有些时候太气人了。”
“毗瑞不也把你气得半死,你怎么又原谅他了?”
“我……”
弗里德忽然卡壳解释不出来,但心里已经有答案。
无非就是人在自己心里位置不同罢了……
“放心,我会让萨霆不要这么专制的, 不过你也要争气些,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心里要有谋划。”
瞅着人在发愣,阿纳垭不禁叹气道:“萨霆最害怕的,是有一天他失去权力时保护不了他珍爱的人们,别误解他,弗里德,没人比他更爱你们。”
言尽于此,阿纳垭已经很好的化解弗里德心里的怨气。
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拿着水杯回去客厅,留下弗里德在厨房沉思。
后来毗瑞找过来,看他居然哭了还吓一跳。“你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是不是阿纳垭骂你了?”
毗瑞是知道弗里德心里有怨气的,但想歪了,以为是阿纳垭接力骂了他。
于是毗瑞扭头撸袖子就要找阿纳垭算账。“太过分了他们,说什么一家人,转过头来丝毫不把你的尊严当回事,我找他们去……唔!?”
他是被捞回来了,而且还被弗里德搂着风风火火用唇舌交了心。
哭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幼稚,也是后悔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想明白萨霆的用心。人会死,能为自己,为所爱之人遮风挡雨的最后也只有自己。
萨霆的严厉是要倒逼他成长,而不是让他在庇护下没了血性和进取的心。
不能明说的原因么……
到底是要弗里德自己想明白,才能一辈子记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