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尤莉成功支走伴侣俩出去采买,又在普里尼的吃食里面下**和催产的药,随后放飞信鸟通知利姆拉过来把人带走。
很快,有两个裹着黑斗篷的人从犄角旮旯牢里面冒出,直接算进屋子。
“人在屋子里,动作快,那俩老东西很快会回来。”尤莉大抵是真的着急,没有确认来人便带着他们上楼进屋。
三人忙着“打包”普里尼的时候,完全没发现他什么时候睁开眼。
“你们在干什么?”
“你?!”
看见他醒过来,尤莉一怔,随后发狠对他使用咒术。
可普里尼是自然系,精神紧张之下发起反击,等他们回过神,人已经扶着肚子跌跌撞撞跑出卧室。
“父亲!母亲!救命!”
“愣着做什么?追啊!”尤莉看见其他两个愣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跺着脚让他们快追过去。
难道他们不追自己一个疗愈系去追吗?!
随后利姆拉带人追出去,尤莉跟在后面。没想到普里尼求生意志那么强烈,三两下的功夫已经快跑到屋门口。
“站住!”
好在利姆拉动作快,将人直接抓住弄昏。
“还挺能跑,快,弄走!”尤莉催促着,这时利姆拉掀开兜帽,没有马上把昏倒在地上的人架起来。
“等等,我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说什么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尤莉也警惕起来。
“你不是给普里尼下药,怎么他还能醒过来逃跑,明显对你有防备,难保出这屋子之后有埋伏。”
“……对,你说得对,那现在怎么办?”
利姆拉走到窗边观察外面,又转头对她说:“保险起见,我出去拖着普里尼的父母,你在这里直接杀了他。”
“在这?”因为计划被打乱显得慌张的尤莉瞬间犹豫了。
在家里杀了普里尼,然后自己再假装被控制无能为力也不是不行,可怎么想风险都很大,而且自己的责任肯定比原先大多了。
“不行,在家里不行,在家里杀了普里尼,瑞夏得杀了我。”
“你是他母亲,他怎么敢?”
两方争执不下,另一个黑斗篷忽然说:“坏了,有人来了。”
“这么快回来?”尤莉连忙跑去窗边看,但不是普里尼的父母,而是瑞夏。“他怎么现在回来了?”
“快,躲起来,把人放回去!”
利姆拉合黑斗篷立刻架起人回到楼上,尤莉则迅速安定心神,跑去厨房将围裙穿起。
“真麻烦……”
此时瑞夏已经拎着两袋水果走到屋门前喊:“母亲,我带水果来了,开下门。”
“哦哦,来了!”
门打开,瑞夏没有看尤莉,拎着水果直接进屋放在木头茶几上。“家里怎么这么安静?祖父和阿古呢?”
“他们出去采买了,你纳纳刚吃过药睡着。”尤莉拉着他坐下,自己打开纸袋子。“你不忙吗?怎么现在回家了。”
“我跟院长请假来帮忙收拾,我去看眼纳纳。”
尤莉立即阻止。“别去别去,你不常在家不知道,你纳纳一睡着就不喜欢有人在床边,睡着之前还叮嘱来着。”
“这……睡着了怎么知道有没有人?”瑞夏觉得不可思议。
“谁知道呢,可你纳纳每次都这么说,好了你要想帮忙就去集市找找你阿古他们,帮着采买些耐储存的。”
“哦……”
虽然心里很困惑,但瑞夏依旧没往那方面去想,起身离开。
确定他真的走远,尤莉一刻都不敢耽搁,冲上楼通知利姆拉他们赶紧把人带出去。
“别管外面有没有埋伏了。”尤莉将床上的棉被卷起说道:“你们其中一个人带走普里尼,另一个把棉被塞在斗篷下,然后兵分两路离开,跑得越快越好。”
亏得她能想到这么个法子。
利姆拉转头示意另一个人,随后自己把普里尼抱起,俩人直接从窗户飞出。
眼见计划还能实行,尤莉彻底放松下来,抓紧装扮现场。等她从楼上掀到楼下,突然看见一个黑斗篷钻进来。
“尤莉,我来了。”
“你?”看着面前的利姆拉,尤莉心头一跳。“你怎么回来了?普里尼呢?”
“什么普里尼?我刚接到信就过来了。”
“……坏了。”
电光火石之间,尤莉知道大事不妙。
但俩人已经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后颈一痛,昏天黑地之间,已然砰咚摔在一起。紧跟着是科林和安特凭空出现。
“你们俩人渣,现在跑不了了吧?”
“小心!”科林警觉性奇高,看利姆拉身上白光一过,直接和安特打开屏障。
等那光消失,原本一起趴在地上的利姆拉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事一根毛茸茸的野草。
安特蹲下捡起来,嘴角不由得一抽。“果然狡猾,用这么消耗异核的咒术来试探。”
“我把尤莉带去刑司所,你去接应偰利安。”科林说着,架起昏迷过去的尤莉离开。
身后的安特随之跟上,最后俩人于花园里分头行动。
此时的利姆拉察觉咒术被破,后怕的同时也料到计划败露,直接起身将早就准备好的信鸟放出去,又叫来店里的职员去送口信。
做完这些后他径直走出去,就倚在店门口,优哉游哉看起街道风景。
没一会,古达带着刑司所的人过来。“请问是利姆拉·阿兰达吗?”
“我是,你们是刑司所的?我没犯罪吧?”
“这是配合调查令,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起绑架和谋害孕育者的案件有关,请配合我们去刑司所调查。”
利姆拉哂笑。“虽然我不知道怎么牵涉其中,不过我乐意配合,毕竟我可是个很正派的商人,嫉妒我的人不少。”
自说漂亮话罢了,古达没有跟他浪费时间,板着脸将人带走。
……
“我在哪?”
“醒了?”瑞夏隔着栅栏和她对望,眼圈发红,眸中的精光仿佛要将尤莉拆吃入腹。
阿纳垭跟他说的时候他还存着侥幸,直到他从清醒过来的普里尼嘴里得知实情,他觉得整个世界都该毁灭掉。
“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吗?”
“……你在说什么?”尤莉当然知道自己怎么了,现在便开始佯装不知道。“我不是在家里吗?怎么会在这?”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瑞夏没有和她浪费时间,将记录晶石拿出来。
漂浮于半空的影像正是她给普里尼下药,又在他睁眼时重新将他弄昏的画面。
看见这般铁证,尤莉沉默着,眼神也慢慢沉下去。
“事已至此,您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看她没有辩驳的余地,瑞夏压抑着的怒火和悲哀顷刻之间冲击上栅栏,又被上面的屏障吸收。
“没办法好好说话就得终止探视了。”守卫过来警告。
而瑞夏已经哭着跌坐在地。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家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母亲,你为什么,告诉我啊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嘶吼声没有唤醒尤莉的良知,只会让她觉得可笑。“是首领对吧?只有他能未卜先知,只有他能无时无刻监视着我们。”
可怜她还以为自己的计划,长达几个月的“忍辱负重”都会有所回报。
“不过我也不怕,我是兰斯洛特的直系,你们不会把事情捅出去,你们会为了兰斯洛特的名誉保我。”
“无耻!!”
瑞夏逃命似的爬起来跑出去,身后响起尤莉的尖利笑声犹如魔咒,让他不敢回头。
直至在走廊尽头看见等候的索克,瑞夏才觉得自己找到希望,重重扑进他怀里,闷头痛苦。
“没事了,有我在……”
他们都知道这事是不会被轻易捅出去的,为了兰斯洛特,他们会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而利姆拉正是利用这点,始终嘴硬。
这就是想跑的意思,可萨霆是不会让这件事情如他所愿的。从料到他们会有所行动开始,接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哪怕利姆拉用了咒术没有亲自去,也有办法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