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夏,你等等。”
正着急出门去研究院的瑞夏回头,看见普里尼抓着个大包袱下楼。
“纳纳,这是什么?”
“刚入秋的时候会有场寒潮,你在那边被子不够厚,把这床兽绒的被子带上,保不准你又好几天回不来一趟我都不知道情况,带着带着。”
生怕瑞夏嫌麻烦,他直接塞过去又叮嘱着。
“好,我带过去,回见纳纳。”瑞夏重重搂搂人,这才带着包袱急忙出门。
他忘记今天有早会汇报进度,不然也不会在家里过夜了。
等到研究院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忘记。
“你怎么也忘了?”
阿纳垭知道他肯定会问,于是先发制人,俩人在前台气喘吁吁“打卡”,忙不迭的往里面快走。
一边走还一边把研究院的外袍和胸牌弄好。
“我是没想到你也忘了。”
“我也没想到能碰到你。”
其实阿纳垭是掐着时间的,奈何出门前宝宝闹腾萨霆,自己才这么赶时间。
果然有了家庭,什么事情都要把变量慎重对待。
砰咚。
推开门,他们看见的是已经站好位的其他人,好在妮莉还没到,算是赶上了。
“呼……”
他们站好的瞬间,妮莉便凭空出现。
说不好是在等他们俩?当然这里没有人会傻得去质疑妮莉,还是在成果即将接受检验的时候。
“都到齐了,说说今天的安排。”妮莉翻着面前漂浮着的好几页文件,说道:“半年一次的提交成果报告放在最后,顺序是第十组往前倒数,一个钟的准备时间。”
人群里面传出重重的呼气声,应该是在庆幸自己不是排最前面。
“你们都心里清楚,没通过我检验的就得卷铺盖,其他我不多说,等人员固定后我再安排下半年的各种事宜,散会。”
所谓早会就是这么简单,而且还是半年一次,一次吓所有人半年。
人都散开后,第十组的人炸锅了。
“怎么这么倒霉第一个,我昨晚上还想着今天再把试剂流程梳理一遍,一个小时哪里够啊……”
“还不是你们平时怠惰,你们看阿纳垭那边一个人都井井有条。”
“你能跟圣克斯星辰比吗?人家可是能接任院长位置的人……”
……
真是越说越离谱。
阿纳垭本来在自己收拾试验台,听着他们的话还是不由得偏过头给他们个警告的表情。第十组的人也算识相,赶紧闭嘴忙自己的。
而瑞夏那边的三人组里有人起头打趣。“以后阿纳垭接任院长的位置,那我们现在去巴结也不晚的吧?”
“德昂,我劝你们别动这些歪心思,专心做好手上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瑞夏正在检查试剂封口,但也不忘把他们的歪念头掐灭。
他找的是两个以前在药院处得好的人,可以说是挚友。所以他们很容易接受瑞夏的提醒,并没有反驳他,而是埋头继续忙手上的事情。
“哎呀……”
“怎么了?”瑞夏听见德昂的低呼,顿感不妙。
俩人转过头去,就看他把手上的小陶瓶倒过来,口朝下倒着什么,可什么都没有掉出来。
“完了完了,哎呀糟了,骨粉没了。”
“什么?!”
听见骨粉没了,瑞夏和另一个人大惊失色。
他们是第三组,做的是催熟药草的研究。因为有些药草生长年份太长,这一项不打眼的研究却是实打实的有益之术。
其中他们研制出来的骨粉是施展咒术的重要媒介。
那可是他们辛辛苦苦才提取研磨出来的,现在毫无征兆的消失,不好说是不是被人动手脚。可问题是这里有记录晶石在确保安全,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是不是拿错瓶子了?”
“不会,我负责保管的,我千真万确保存在这个瓶子,你看上面还有我做的标记。”
瑞夏结果瓶子查看标记,又不信邪,将实验药剂给它滴进去两滴,最后倒在实验用的种子上。当看见种子快速萌芽生长成小苗时,他的脸比天上的云还白。
“完了……”
“要不我们去找院长说清楚吧,请求她宽限点时间,她也看过我们实验的啊。”
对此瑞夏不抱希望。实验的时候不是最佳形态,妮莉又是很重结果的人,不如把这小苗拿去还能有点希望。
“走,去找院长,我们查记录晶石去。”瑞夏用绢帕将小苗包起,叫上人急忙去隔壁找妮莉。
阿纳垭瞅着他们行色匆匆,也猜到是出事,便转头扫过在场的人。
已经有不少人在幸灾乐祸嘀嘀咕咕,却也看不出来谁不对劲。思及此,阿纳垭将手上的小陶瓶揣进兜里,跟着瑞夏他们出去了。
没一会,妮莉带着他们回来。
“手上的动作都停一停,出了点事。”
其他人纷纷转过头,不解又奇怪的看着妮莉。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她而移动,看见她用咒术从顶上取下所有的记录晶石。
“第三组的生长骨粉被盗,现在我要开始查记录晶石,能进入这里的只有在场的所有人,目前已经排除他们自己弄掉的情况,那就只有这里的有人在耍手段。”
妮莉的眸光扫过面前众人,语气沉沉,大有抓到人就打死的架势。
“我曾经就被暗算过,最痛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在我查记录晶石之前,我很希望那个人自己站出来,可以不把人扭送刑司所。”
当然是没有人站出来的。
要么是笃定记录晶石记录不到自己,要么就不是这里的人干的。阿纳垭希望是后者,不愿意这件事情被有心人利用,拿来抨击这里出去的任何成果。
“好,没有人站出来是吧,那我开始查。”
记录晶石一共有十八颗,分布在实验室的各种地方,可以说除了脚底板,什么险恶都无处躲藏。
而且也很好查,只要查前一天到今天的就行。
这么多双眼睛在看,很难漏掉。
“这是谁?”
很快,他们在其中一个角度,看见了个人拿起装骨粉的小陶瓶。但那个人不属于第三组,而是研究异核应激的第八组组员。
“莫利?”
同组的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但他却自己先哭了。
“我,我不想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被逼的。”
“谁逼你?”妮莉不咸不淡的问他,似乎已经想到是什么事。
果不其然,莫利抬手颤颤巍巍的指向双手插兜看戏的阿纳垭。“是他,是阿纳垭逼我的。”
得,吃瓜的自己变成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