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惊动刑司所,那萨霆肯定也会知道,所以阿纳垭并没有期待来的人是谁。因为无论谁来,自己都不会有事。
“院长,抱歉来晚了。”索克带着两个人赶到。
其实时间并不久,莫利都刚被人从地上拉起来到椅子上坐着。
“事情就这么个事情,我需要你们和莫利去取那什么记录晶石,我要求当场验证,先别拿回刑司所。”
妮莉的权威不会因为场地改变而削弱。索克知道公事公办,也晓得特事特办。
“明白了院长,放心吧。”
他们也没有拖泥带水,很快押着莫利去他的宿舍拿记录晶石,又一路押解回来。
“会开吗?”妮莉好整以暇,想着记录晶石还没怎么普及,也不知道索克他们有没有接受过培训。
索性自己伸手示意他交过来。
“会开,不劳烦院长您。”索克连忙打开记录晶石,开始播放影像。
场景在研究院的洗手间。“阿纳垭”在用言语威逼莫利。
众人无声。
等放完之后,阿纳垭终于憋不住笑出声。还以为是什么证据,原来是伪装药水,这不分分钟就能被破解吗?
“真是浪费时间。”妮莉刚才已经不忍直视两次别过头,现在是连说明都难得说明。“阿纳垭你自己来讲给莫利听吧,我厌蠢症都快被他搞出来了。”
“好的院长。”
阿纳垭转回身,倒放影像到“自己”出现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画面上俩人的脸发生扭曲,等又往前拉快了又恢复正常,如此往复几次,影像上“阿纳垭”的人脸成为另一个人的脸。
“没记错的话这人是异能部的,之前送过资料来这。”
“为什么会这样?”索克不明所以,但只要不是阿纳垭做的就行,自己也好跟萨霆交代。
“这么说吧,记录晶石是由特殊的宝石打磨而成,加持了不少咒术,以供方便操作,我刚才操作的是其中一条咒术,能够抹除影像吸纳的异常咒术,也就是,伪装药水。”
他望向脸色发白的莫利,无奈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抹除证据?”
“难道不是吗?这么多人在场,亲眼看见你动手脚,你还有的分辨吗?”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阿纳垭自觉已经把机制阐明,没想到还是有人听不懂。
“那我再说得清楚点。”
但见阿纳垭从实验台上拿出两张叶子纸交叠。
“第一张是记录晶石,后面这张是包含的咒语之一,它们是一体却独立的功能。”
阿纳垭把两张纸贴合又分开,力求让其他人,特别是莫利能听懂。
“记录晶石上面覆盖了很多咒术,因为机制的缘故,在记录时会把脸上覆盖的东西一起记录进去,而我只需要像刚才那样把吸纳咒术的那一条单独拎出来,祛除录制到的咒术,你同伙的真实面貌就会露出来。”
“不可能!”莫利低喝一声。“且不说我没有同伙,就是你这个说法也很难验证吧?”
“你想说我一个疗愈系懂什么异能系的机制对吗?”
“没错!”
“那我不说了,索克,这东西你现在拿去异能部核验,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诌。”
“好。”
等待的间隙,妮莉已经百无聊赖的在调配药水。若非索克来回快,她又能制造出某种全新的药水出来。
“我说不明白,还是你们自己看吧。”索克将记录他和芬理安德斯对话的记录晶石拿出来。
上面很快出现芬理安德斯的影像,而他所讲解的关于记录晶石的机制,也和阿纳垭刚才说的大同小异。
他也亲口担保,影像里面的“阿纳垭”是有人用伪装药水栽赃嫁祸。
事实真相如何已经不用多说。
“院长,您看怎么处理?”索克问向在喝药水的妮莉,众人也看见了她手里发绿的药水。
怎么等着就喝上了?
“还能怎么处理吗?不把莫利和他同伙抓去刑司所处理,还等着我把他们当实验素材?”
“好,那就不继续打扰了。”
索克转身领着人就要去带走莫利,后者慌张后退撞上试验台,碰撞出不小声响。
“我没有!我不是,不是我,真的是阿纳垭逼我的……”
“到刑司所里面再说吧。”
“我不去!”莫利抗法,抓起后边试验台的药水缸砸过去。
对于习惯这些场面的索克来说只需要轻松接住,身后俩人用独有的咒术将激动的莫利套上抓拿。
“刑司所每次抓人都惊天动地的。”阿纳垭到妮莉身边,拿起她喝干净的瓶子好奇嗅闻。
居然闻到股非常好闻的酒香味。
“真是有够墨迹,半天抓不走人。”
俩人转头,看莫利被套住还能挣扎着不被抬走,一时无话可说。
“算了让他们自己处理吧,不过院长,您刚才调的是什么饮料,怪好闻的。”
“就是些药草酒,你不喜欢喝酒所以没点这方面的技能树,不知道也正常,要不要学?”
“好啊,技多不压身。”
师生俩说得兴起的时候,莫利终于被三人拖到门口,半点体面也没有。
“我是冤枉的,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呜哇哇……”
“吵死了。”阿纳垭转头说道,紧跟着走过去对莫利说:“你还不明白唆使你做这些的人压根没想你能全身而退吗?我不管你受什么要挟,现在配合他们把害你的人揪出来,你才能有活路。”
“我恨你!阿纳垭!我诅咒你!”
索克连忙打断施法,抓着人出去。他们还要去抓莫利的同伙,才没这个时间在这里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瑞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阿纳垭身边,看着被拖走的人唏嘘不已。
什么人会这么傻被利用啊,连记录晶石的机制都没搞清楚,就敢帮着别人害人。
“害人终害己罢了,你呢?”
“我什么?”瑞夏一怔。
“还能什么,你的骨粉没了,还不重新弄去。”
“……我去问问院长。”
到底是留下最重要,瑞夏赶忙去向妮莉央求给他们宽限几天。“院长,您看?”
“算你们过了。”妮莉正在把记录晶石归位,头也没回,只挥手让瑞夏忙自己的去。
如获大赦的瑞夏连连感谢,然后跑回去自己组的试验台前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我还以为您要他们重新制造出来呢。”阿纳垭走回来,看眼第四组在收拾自己被莫利捣乱的试验台。
语气淡淡,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个阅过即焚的故事。
“有什么必要?兑过药水的骨粉都能让种子瞬间长成小苗,这就足够了,喏,尝尝这个。”
阿纳垭接过递来的红色药水,浅尝一口,双眼瞬间发光,恍若太阳。
“好喝!”
“这可是我独家秘方,本来打算留给后代作为家传谋生的手段,不过我怕出来个不争气的,所以还是教给你保险点。”
“院长,您这话可别让尼姆听见。”
“放心,我也只敢在你们面前逞口舌。”
一场栽赃嫁祸,末了是师生俩的品酒交流会。
所谓底气,大概是能从容面对一切阴谋诡计的超强素质吧。